铁马秋风塞北,杏花春雨江南。
相比北方的浑厚刚劲,江南则秀气柔美得多。
尤其万物化生之际,春风吹皱绿岸,细雨轻抚枝桠,偶偶掠过的娇莺三三两两落下,伴衬着新发的杏花,风景如画。
可惜,此时早已入夏。
春风细雨已被淅沥沥地大雨代替,树上姹紫嫣红也换上即将透红的果实。
林凡、砚台二人由黄山一路经过池州、芜湖等地,再由苏杭转道嘉兴,最后行至扬州,一路泥泞。
其中不平事更常有发生。
而今战乱结束不过十数年,远算不上安定,蛟龙虽灭,天下蟊贼流寇却依旧不计其数,如淮水十二寇,荡山八匪等等无不是占据一方,称王称霸。
二人路过这些地方时,本不想惹事生非,更没有什么为民除害的意思,不过他不找麻烦,麻烦却找上了他们。
无奈之下,他只得当了几回侠士,顺手将这些盗匪除去。
这一动手可不得了,这些匪盗哪家不是盘踞一方数十年的存在,而且互相勾结,互成犄角。
林凡这一动手便是等若捅了马蜂窝,不过短短数日,便有数股匪盗中不弱的势力对他出手。
结果嘛,自然是步了其他匪盗的后尘。
其他绿林岛匪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是破口大骂,认为谣传。
特别是在得知林凡二人不过双十年纪的时候更是皆是嗤之以鼻,可待他们得到确切消息之后又是深深的沉默。
当然,也有嚷嚷着要找林凡报仇的,对于这些不识时务的林凡也不客气,命砚台统统杀了了事。
一时之间,林凡二人所过之处,凡是匪盗势力无不战战兢兢,避之不及。
然而,有压力就有反弹,更何况这些绿林悍匪,他们无一不是穷凶极恶之辈,哪有受了欺负不报复的道理?
一个月后,这些绿林悍匪中的顶尖势力再也忍不住,竟联合了十余股势力准备在码头伏击林凡二人。
可惜,有些差距并不是靠人多就可以弥补的。
以林凡的武功,天下间能威胁到他的人或许有,但绝不包括这些匪盗。
事实上,他这一路看似坎坷,其实是因为一直都是砚台出手,也就这一次,他实在觉得有些烦躁了才施展了一手飞剑之术,斩落了数百人头。
然而就是这一次,他彻底名动江湖,随之“文剑武书生”的身份也被某些有心人认出。
一时间,文剑武书生萧廷飞剑取人头的事迹传遍了整个江南。
等他一路行至扬州的时候,他“文剑武书生”的名号已经响彻整个江湖武林,他本人则更是被誉为江湖第一少侠。
甚至许多酒楼之中还有专门为他说书的说书人,对此,林凡也是一笑置之。
“公子,前面就是扬州了。”
运河之上,一艘豪华的商船船头,林凡负手而立,砚台伺候左右。
林凡抬目望去,神识溢出,瞬间就将大半座扬州城笼罩,城内一切喧嚣纤毫毕现,十几息后,林凡收回神识。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这扬州城果然名不虚传。”林凡一叹。
扬州的繁华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整座城水陆四通八达,长桥相连,长桥以至大街,鳞次栉比,春光皆馥,闹市街头至漕运码头皆是车水马龙,盛况空前,这是他在北方从未见过的场景。
就单论繁华而言,恐怕长安也不能与之相比。
扬州之富,重在漕运,扬州之盛,却有大半缘由落在了那烟花之地。
毕竟那个男人不风流,更何况风流场也是一个扬名的好地方。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
刚刚上岸,砚台便问,他自小生在西北,如今难得来到这江南名城,自然比常人多了几分好奇。
“到了扬州,自然是去青楼了,顺便给你找个姑娘。”林凡嘿嘿一笑。
“公子……这……。”
砚台闻言顿时面红耳赤,在血月神教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剑奴使者,可是这方面却还是个雏。
“哈哈。”
林凡看他囧样,大笑一声便朝城中走去。
……
“包子,刚出炉的包子,三文钱两个......”
“烧饼,正宗武氏烧饼......”
“糖葫芦儿,又脆又甜的糖葫芦,一文钱一串,包你吃了还想吃......
......
扬州富饶,百姓的生活水平也相比其他地方要超出很多,林凡一入城便听到了大道两旁叫卖之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常。
“公子,这扬州城真是不错,比我们一路经过那些城镇好多了。”
砚台指着一些普通人,见他们虽然辛苦却也依然笑容洋溢,这场景放在其他地方,简直不可能。
“扬州能闻名江南自然是有其道理的。”
林凡点了点头,在这个资源贫瘠的世界,扬州能发展到这种程度确实难得。
“公子说的是。”
砚台应了一声又小声问:“公子,我们真的要去青楼吗?”
林凡看他拘束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一提到姑娘,这小子完全没有了半点剑奴使者该有的气质。
“放心好了,这次是有正事,难不成你真以为我千里迢迢来到扬州就是为了给你找个姑娘。”林凡没好气的道。
砚台闻言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连忙岔开话题,似乎生怕林凡说话不算数。
“两位公子,进来玩呀,我们这可都是水灵灵的姑娘。”
林凡二人聊着聊着,一个三十来岁,打扮得尤为妖艳的老鸨搔首弄姿的跑了过来。
砚台见此上前一步,立刻将其拦住。
“哎呀,小公子不要紧张吗?我们霞飞阁的姑娘可是整个江南都出了名的,进去瞧瞧,包您满意。”
老鸨一边说着一边挽住了砚台的手臂,同时她身边几个面容娇好的姑娘也朝林凡围了过来。
“哈哈,霞飞阁的大名可是早有耳闻,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名副其实。”
林凡哈哈一笑,顺手就抛给了老鸨几片金叶子,同时也不客气,一手搂着一个大步而入。
“多谢公子,公子您放心,包您满意。”
老鸨咬了咬金叶子,确定是真金之后立马眉开眼笑,一脸谄媚的跑到了林凡面前。
“姑娘们,出来迎客了。”
一跨入霞飞阁,老鸨便对里面的姑娘使劲的招起了手,不过短短几分钟,一群莺莺燕燕站成一排任由林凡挑选。
“少拿这些胭脂俗粉来忽悠我,把你们这里的头牌叫出来,爷满意了,有你好处。”
林凡又是几片金叶子抛了过去。
“爷呢,您放心,今天一定让您满意。”
老鸨拍了拍本就有些下垂胸脯,然后叫人将林凡二人带入了楼上包厢。
“爷,您稍待。”老鸨替林凡斟了一杯茶,然后笑眯眯地退了出去。
“公子,这老鸨恐怕不简单。”见老鸨离去,砚台道。
“哦?”
“刚才在门外她挽属下手臂的时候,属下本是想避开的,可是她却好像知道属下的动作一般,依旧将属下挽了个正着。”砚台道。
“警惕性还算不错。”林凡道。
老鸨能轻而易举挽住砚台并不是因为武功比砚台高,而是当时砚台身边已经被围满了人,又不能退步,所以才会如此轻易被老鸨挽住,若真论实力,十个老鸨也不够砚台打的。
“能在扬州开这么大的青楼,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待会你看着就好,不要多言。”林凡嘱咐道。
砚台见自家公子心里有数便也不再多言,况且凭自家公子的武功,纵使对方有些阴谋诡计也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