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原本绑在树上的藤条一时绷得笔直,在风里微微颤动。
他屏住呼吸,将藤条解下缠在手腕上,慢慢放线。
水下传来剧烈的拉扯,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与他较劲。
“中鱼了!”他兴奋地低声喊道,双手交替着收绳。
竹笼破水而出的瞬间,水花四溅。
叶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竹笼拖上岸,手臂都有些发麻,往笼内一看,当下好不惊喜。
只见笼内银光闪烁,有几条鲤鱼鳞片泛着金红,鱼尾拍打着竹篾,溅起细密的水珠。
草鱼肥硕的身躯挤在一起,鳃盖一张一合。
还有几条巴掌大的鲫鱼,灵活地在缝隙间穿梭。
这些鱼大的足有小臂长,小的也有成年人手掌宽,活蹦乱跳间将竹笼撞得咚咚作响。
叶伟一口气,忙把鱼全部装到麻袋去。
看着麻袋里活蹦乱跳的鱼,他忍住笑意,又将剩下的蚯蚓重新放入竹笼,将竹笼再次沉入水中:“小鱼儿,你们等着,我回头再来收你们!”
叶伟拎起麻袋,直接回家。
由于村民都在准备对付土匪的工作,一时路上也没人注意到他。
突然,前方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跑来。
叶伟眯眼一看,就见来人正是小姨子。
“姐夫!”姜小舞的声音带着哭腔,冲到他面前时,双眼在他身上一阵瞧看。
“姐夫,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她的小嘴微微张开,露出整齐洁白的贝齿,唇瓣泛着粉嫩的色泽,像一颗饱满的樱桃。
“我哪那么容易有事。”叶伟晃了晃手中的麻袋,活鱼拍打袋壁的声音清晰可闻。
“看看这是什么?”他把麻袋口拉开。
姜小舞忙凑前看去,看到麻袋里的鱼,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姐夫好多鱼!姐夫你好棒!!”姜小舞激动地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
“姐夫你好厉害!今晚终于有鱼吃了!!”她蹦跳着,喜不自禁。
叶伟一时也很高兴。
两人并肩往家走,姜小舞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时而好奇地询问叶伟是怎么抓到鱼的,时而又憧憬着晚上吃鱼的时刻。
快到家时,叶伟远远就看见姜知意和马冬梅站在门口张望。
看到叶伟和姜小舞的身影,两人忙快步迎了上来。
姜知意眼神关切,上下打量着叶伟,确认他无恙后才松了口气。
当叶伟提起手中的麻袋,里面活鱼翻腾的动静和蹦动的鱼影映入眼帘时,姜知意的眼睛瞬间睁大,双手捂住嘴巴,发出一声惊喜的轻呼:“官人,你竟然真的抓到鱼!”
马冬梅也凑上前,眼神中一下满是惊叹,伸手轻轻触碰麻袋,感受着里面鱼的活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少爷,你这也太厉害了,竟一下捉了这么多鱼!”
“这算什么!”叶伟不以为意,被三女围着回到屋里。
叶伟将鱼直接倒在一个大木盆里,又挑了五条手掌大的鱼装回麻袋。
叶伟转头对马冬梅说:“冬梅,今晚一起吃饭,你顺便帮忙弄鱼。”
马冬梅有些犹豫,看向姜知意。
姜知意立刻拉着她的手:“冬梅,就一起吧,人多热闹!”
马冬梅又看着叶伟,这才点头答应。
“娘子,我出去一下。”叶伟拎着麻袋直接走出。
他先来到马冬梅家,将两条鲜活的鲫鱼直接递给鲁匠与桃桃父女俩。
“鲁匠叔,桃桃,这鱼给你们吃。”
鲫鱼鳞片泛着银白,鱼鳃鲜红,看起来无比新鲜。
鲁匠连忙推辞:“少爷,这使不得!”
“少爷,我们不能要!”桃桃也忙推辞。
但叶伟硬将鱼塞到鲁匠与桃桃手里,说:“鲁匠叔,桃桃,你们别说了,我还有的是鱼。”
鲁匠与桃桃一时好不激动。
叶伟看眼他刚编了一半的竹笼,说:“鲁匠叔,这竹笼的手艺学会了就把草图撕了,以后竹笼拿去卖,准能赚钱!”
鲁匠这才反应过来,惊讶地张大嘴巴说:“少爷,这笼子能抓鱼?”
叶伟神秘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桃桃捧着鱼,眼睛亮晶晶的:“爹爹,我们上次吃鱼还是大前年过年呢!”
鲁匠看着女儿开心的模样,眼角泛起笑意,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叶伟又来到村尾,远远就听见“嗖嗖”的箭矢破空声。
走近一看,就见李福生正站在一块空地上,手持弓箭,向村民们讲解着射箭的要领。
一旁的瘸子则一瘸一拐地穿梭在人群中,耐心地纠正着每个人的姿势。
村民们神情专注,有的眯着眼睛,努力瞄准前方的靶子。
有的刚射出箭矢,正紧张地盯着箭矢飞行的轨迹。
地上散落着不少射偏的箭矢。
叶伟将猴子、狗蛋和野猫叫了过来,叫到几棵果树后。
三条肥美新鲜的鲫鱼当下被叶伟放在布满青苔的石板上。
猴子率先瞪大了眼睛,瞳孔因震惊而缩成针尖状,喉结上下滚动,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都有些发颤:“小伟哥,这、这是给我们的?”
狗蛋呆立在原地,嘴巴张得几乎能塞进鸡蛋,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野猫则围着黑鱼来回踱步,双手搓了又搓,时不时伸手想要触碰,又怕惊到鱼,模样既兴奋又小心翼翼。
“快拿回家,别让人看见了。”叶伟笑道。
三人如梦初醒,猴子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扑过去,双手死死抱住一条鲫鱼,鱼身的黏液沾了满手也浑然不觉。
狗蛋则笨手笨脚地扯起衣角,将鲫鱼兜住,生怕它溜走。
野猫灵机一动,迅速解下腰间的布带,三两下就把鲫鱼捆住,斜挎在肩上。
“谢谢小伟哥!”还没等叶伟再多说什么,三人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身影在果树间快速穿梭,他们一边跑还一边压低声音兴奋地叫嚷着,声音渐渐消失在远处。
送走他们,叶伟转身往回走,在他脑中不由又浮现出秦嫂动人模样,他双脚不由朝她家走去。
在半路,借着夕阳可以看到一道丰满撩人倩影正朝他走来,叶伟还以为是错觉,只见秦嫂穿着淡蓝色的粗布衫,丰满的身姿在夕阳下显得无比动人。
“小伟!”她笑喊了声,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踩着小碎步朝他快步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