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敬言上午在中书省露了一次脸之后便自己离开了,他对于这些人的孤立根本就不放于心上,这些人越孤立他,他就越能得到朱元璋的信任。
“李冰,这几日你探查一下胡惟庸和李善长的活动,如若能找到他们二人不法的证据最好。”一回家佑敬言便把李冰叫到了房间里秘密吩咐了一番。
佑敬言是该给那两人上点儿眼药了,要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别看佑敬言这个参知政事官好似大得不得了了,其实说白了只不过是朱元璋的爪牙罢了,由他没他也没什么紧要。
所以正好,佑敬言也懒去管。
没想到一二早朝之上,朱元璋直接给他来了个大炸弹。
“汴梁之城乃为宋之都,繁华之象史无前例,朕打算前往那里巡视,众位爱卿觉得如何?”
良久之后,之间李善长站了出来了:“汴梁属北之城,北方之民对于皇上的天威还未有感受,此次皇上如若能够亲自前往巡视必然会用御体收服百姓之心,于大明江山社稷有利而无害,且汴梁以北之燕云一十六州自后汉石敬瑭割与异族之后,百十年间一直没能回归汉家王朝治下,皇上如若御驾前往必会收服那片土地之人,因此,臣赞成皇上的汴梁之行。”
朝堂之上都属汉臣,他们也明白燕云一十六州割让契丹对于所以汉人来说是怎样的耻辱,没有了燕云屏障的宋王朝不得不用税币买和平。
现如今,燕云终于回到汉人治下,汉王朝的皇帝如若能够重新踏上燕云那样的意义绝对非同一般。
因此,李善长的之乎者也的一番话很快就使得朝堂之上满是赞成之声。
“好,既然如此的话,那事儿就这么定了。”朱元璋一拍板便定了下来:“善长、伯温你二人留守京城,协助太子处理好国事。”
“敬言,你刚刚回京述职不宜随朕前往,留下来与二位大人学习理政好尽快为国效力。”
“臣遵旨。”三人齐齐喊道。
朱元璋这么安排的用意其实非常的明显,浙东和江淮集团的头脑各留下一人,这就达到了互相制衡的用意,把佑敬言的中立派一同留下来,这无疑就是上了一把黄金大锁安全可靠。
“你三人务必协助太子除了好国事,有什么拿不准的可以商量着来。”
别看朱元璋似乎对自己儿子的仁慈有些看不上眼,但他却也无时无刻不为自己儿子创造独立理政的机会。
朱元璋作为父亲已是足够的伟大了。
晚间,朱元璋又把佑敬言与朱标单独叫到了一块,那亲切的场面就像普通兄弟父子间的拉家常一般。
其实,朱元璋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要感化佑敬言。
你想啊,作为叔叔对于侄子的事儿能不上心吗?不上心也总好过外人吧。
第二天,文武百官专门去恭送了朱元璋。
这下好了,有了朱元璋的旨意,佑敬言即使不乐意插手那些繁琐的政事也不行了。
“皇上谴我三人协助太子处理政务,你我除了感谢天恩浩荡之外,唯有一心办好政务才可不负皇上之信任。宋、元两朝亡之原因与政治太过宽松有很深的关系,所以伯温建议应下令御史弹劾,不论是谁居于何职是谁之人,宿卫、宦官、侍从中,凡犯有过错的一律奏请太子严处,绝不姑息。”
这是刘伯温在朱标问及应如何处理政务之时,所提的一个意见。
及其合理的一个意见,得到当然只有两个字“赞成”。
这里尤为李善长赞成之声最高。
佑敬言对这个心不对嘴的李善长尤为不喜,他隐约记得,历史上好像却有一次朱元璋巡视汴梁之时,让他与刘伯温一起留下看家。
刘伯温也说了这么一段话,最后他宠信的中书省都事因贪私利纵容属下,被刘伯温毫无留情于求雨之时斩首,从此两人开始不和。
其实吧,两人以前就不见得有多和睦。
李善长见不得刘伯温文章、智谋才华等比他出众,而以刘伯温的清高恐怕也不屑于与李善长这样的人为伍。
因此两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很正常。
现在的佑敬言开始期待,刘伯温与李善长的这场斗法了。
在这个时空之中,有了佑敬言这个意外,不让他李善长脱成皮他佑敬言三个字倒着写。
“李冰,你查一下中书省都事是不也有个叫李彬的?”
“具体查他什么?”李冰对于这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人可是没有一丁点的感觉,他只知道佑敬言让他查此人就可以了。
“查他与李善长的关系,以及他所犯的罪与李善长有无关系,还有一点儿不要让任何人发觉你在查他。”佑敬言痞痞一笑道:“这次我倒要看看他李善长还能如何明哲保身。”
李冰这几年成长的很快,那简直就是佑敬言身边的一把利刃,毫不夸张的说指哪打哪都不过分。
佑敬言刚刚吩咐完李冰,朱标就到了。
此时的他已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小伙子了,搁在现在恐怕还在上高中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之下,衣食无忧,每天高高兴兴的什么都不用考虑。
但放在古代,十五六岁就已经担负起家庭的重任了,有的还得扮演好一个父亲的角色。
史料之中也不乏有十五六岁就担负起家国大事的皇帝。
而朱标的心性也极为的成熟,恐怕比佑敬言也差不了哪儿去。
“敬言叔叔。”一见面,朱标就摒退了侍从。
“太子殿下有事?”佑敬言对于这个仁慈的太子也不敢有一点儿的失礼,万一有谁乱嚼舌根说什么佑敬言对太子不敬,这话要是传到朱元璋的耳朵里恐怕又得激起他老人家那敏感的神经。
“敬言叔叔,别这样叫我,标儿今天来只是想和你说说心里话而已,这些日子,父皇让我代为处理国家政事,可是我越发的感觉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那标儿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不知道。”朱标摇了摇头,脸上尽显茫然:“但是在这里我感觉到的只有茫然、压抑。勾心斗角玩弄权谋时刻都在我眼前出现,我讨厌这样的生活。”
后世的史料之中关于这个仁慈太子朱标的笔墨虽然不多,但是也不难理解他内心之中的压抑。
如果不压抑的话也不至于落到英年早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