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丫鬟也是个典型的刀子嘴,被佑敬言的严肃追问弄得哑口无言起来。
可见,佑敬言所说的事实。
丫鬟筹措了一会儿之后,才背过身去扣扣索索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封书信。
“这是小姐给你的信。”丫鬟言道。
佑敬言抬头扫了一眼那个丫鬟后,才从他的手里接过那封信。
这封信皱皱巴巴,展开后里面的墨迹好像还有被水渍污染的迹象。
佑敬言猜想那八层是李玲儿的泪水。
佑敬言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之人,在接到这封信之后说没有触动,那是骗人的。
信是这样写的:
公子,那日在街上,你替我解围之后,我就发现你的身影反反复复出现在我的梦里,无论如何都忘不掉。
我想我大概是喜欢上你了。
正当我筹措不安,不知怎么办的时候。
恰巧梅花听到爹与管家谈起对你的欣赏。
我听了这个消息真的好高兴,我以为我的机会来了。
因为爹造以前就说过,择婿的时候要物色一个上好青年才俊。
没想到,最后爹择的佳婿却是李将军。
我去找爹,想让他改变想法。更没想到,这次爹对你的态度恶劣至极。
我去找了爹几次都未果。本来想找公子你,只是听闻你去了北方。
眼看着婚期将近,唯一的选择便只有自我了结了。
我今生对不起爹,也对不起李将军。而我唯一的遗憾就是还不知道公子你是否也喜欢于我。
如若这封信公子你有幸能看到,也喜欢于我,就请你去看看我吧。
愿来生我们能有缘双宿双飞。做对自由自在地比翼鸟。
书信很长足有几百字,佑敬言也用了好长时间才看完。
李玲儿在这个封建社会之中,敢于为了自己的爱情与封建礼教对抗,也算得上是个烈女子了。
佑敬言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
虽然,佑敬言不知道自己被这个女子爱慕上,而且还为了守护他们纯洁的爱情而自杀了。
但是,佑敬言此刻的心情也是更加的沉重。犹如千斤压顶一样,沉甸甸得很。
“在你家小姐出殡那天,我会去的。”佑敬言肯定地道。
本来他就准备去的,现在有了这封信,就更不得不去了。
佑敬言答应后,那个丫鬟便离开了。
这桃花债惹得,搞得佑敬言心里好长时间都不舒服得很。
以前从别人口中知道李玲儿为了他自杀的消息,虽然有些难受,但是还远远没有看了这封信以后的痛苦与烦躁。
因此,在宋濂那里呆了不一会儿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宅院里。
等佑敬言回去的时候,胡惟庸已经把佣人都安排上了。
统一的衣服都已经穿上了,三三两两的都已经忙碌开来了。
还蛮有几分人间气息的。佑敬言要得就是这。
至于这些人是不是胡惟庸的人,佑敬言也不去在乎这些。
反正他也不属于这个时空,迟早是要离开的。
再说一个区区地胡惟庸,佑敬言他还真不放在心上。
我说,佑副统帅啊。论起阴谋诡计来,这个胡惟庸绝对可是一绝。
那可是小人中的小人,你怎么就能什么都不在乎呢?
佑敬言说是不惧胡惟庸,还把他找来的人放置在身边一丝丝不防备,那是不可能的。
他把刘鸣留在家里做起了管家。
刘鸣虽然年纪小,看上去又有些木纳。但是贵在他足够的忠心,再加上这么多年的流浪,估计他已经有了一套识别人心的方式了。
这些条件就足够监督起这里每一个佣人的一举一动了。
被这些琐事烦扰的时候,佑敬言顾不上思考其他。
一旦静下来,满脑子想起来的都是关于李玲儿的音容笑貌。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小鸟依人,她的细语柔声,她的……
反正,这个时候,佑敬言脑子里李玲儿的样子总是挥之不去。
好像就连眼前都出现了李玲儿的影子了。
该死的,佑敬言快要被逼疯了。
他头痛欲裂,快要炸裂了似的。
想要饮酒来麻醉自己,偏偏他那酒量又天生出奇得好,不管怎么喝,越喝意识越清。
喝了五六坛子之后,也没有睡着。
“佑副统帅,少喝点。”李冰话不多,也不会说个话。
说个安慰人的话,也冷冰冰地,没有一点儿人情味在里面。
佑敬言也颇给李冰面子,把酒壶往旁边一扔,道了一句:“不喝了,这酒越喝人越烦。”
“佑副统帅,你不会是喜欢上李小姐了吧?”李冰面无表情,冷冰冰地道了一句。
李冰虽然性格上有些不讨喜,但是心思还是挺细腻的。
在揣摩人性上还是挺有把刷子的。
“是吗?”佑敬言被李冰的这一番话雷得是不轻。
喜欢上李玲儿?这怎么可能呢!
佑敬言在自己的心口上摸了摸,感受着自己强有力的心跳,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这怎么这么倒霉呢?
气氛沉闷起来,李冰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的陪在佑敬言的身边。
一个人在孤独之时有这样默默地陪伴就已经足够了!
过了好久好久,直到有人敲门喊他们吃饭才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沉闷。
“先去吃饭去吧,让他们把饭菜给我端到房间里来。”佑敬言道。语气里没有了往日桀骜不羁的痞气,反而有了几分沧桑与悲凉在里面。
“是。”李冰道了一声,退了出去。
李冰非常了解佑敬言此刻的心情,他知道,现在与佑敬言话说得越多越会让他感到心烦。
送来的晚饭佑敬言也并没有吃几口,便上床睡觉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早上顶着两只熊猫眼赶去参加了李玲儿的出殡。
李善长对他的态度那是恶劣至极,横眉冷对的。
佑敬言夜也没心情同他周旋,整个人从始至终都是一身的肃穆,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由于李善长的身份非比寻常,来参加其女儿葬礼的人很多。
就连朱元璋携妻儿都参加了。
还值得一提的是李文忠也来了,李文忠对佑敬言的敌意更甚。
那可是赤裸裸的情敌关系,那能不嚓出火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