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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周围的其他弟子位置都在队伍内上报完成后,少年轻吐一口浊气。
身后这两个剑修,真难缠啊。
张鸣之感受到身后那道攻击已经牢牢锁定到他的身上,任由他已经多次换位,给了很多迷惑性的假动作,但仍然没办法将其甩开。
至于之前楚棠所说的话,少年并没有太过当真,两地相隔不近,再加上还有那边也有两个极为难缠的剑修,楚棠他们想要在短时间内赶到并支援,极其困难。
没必要给伙伴太大的压力。
已经预料到自身结局的少年突然停在了原地,转过身来,直直看向那道攻击力十足的无形攻击,周围被卷起的树叶纷飞,有些凄凉之感。
“就这样吧,下一把。”
“大比的第三轮更精彩。”
眼看身处树林中央的风岐灵兔放弃所有抵抗,失去所有的力气,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接受判定出局的结局。
就在这时,众人的身后响起一道破空声。
这道神识攻击从少年身后穿梭而来,穿过这片生机盎然的树林,隐隐带着能与之前那道神识攻击相匹敌的威力,破空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在场的每个修士都下意识循声望去。
但是什么都没看见!
阳光依旧,密林祥和,树梢微动。
人未至,刃先行。
这道神识攻击划破了这片空间的局势,层层叠叠的风浪跟随,没有人会怀疑这道攻击的威力。
张鸣之也忍不住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动作,他便感受到了头顶凉凉的,长长的兔子毛被随之而来的风刃卷起。
一团雪白,犹如柔软毛线团一般的风岐灵兔默默在风中凌乱。
原来是身后这道神识攻击贴过风岐灵兔的身侧,与之擦肩而过。
就在众人的目光中,这道不知来处的神识和来自沈妙竹的攻击相碰撞,两者相互抵消,相互影响。
“碰——”地一声,明明是两道无形的攻击,却没有任何人敢轻视,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浪。靠得最近的张鸣之感受最为强烈,两道攻击在他身前不足一米的位置相碰,差点将这只小兔叽掀飞出去。
沈妙竹目光微凝,平静的视线穿过那只被风吹傻的灵兔,眼底倒映着那抹青意。
那是一条漂亮的青霞烬蛇。
那是楚棠。
其余秉持着捡漏的数支队伍,以神识拟态为豪天香猪的弟子为首,他们这一次才看清楚那个出手的修士。
那道身影逐渐清晰起来,对方不慌不慢,从容然之。神识拟态灵兽也丝毫不影响对方的气场全开。
张鸣之脑海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那是楚棠在低语。
“我说我赶得上,那我就赶得上。”
当楚棠还身在这片树林之外,并未看到当前的局势,但是她听得见那尖锐的破空声,远远就感受到了那股神识力量的波动,骇人而又凌厉。
移动速度受神识拟态限制,但是神识攻击却在九层塔的阵法下加持。
与其等待最坏的结果,不如让她放手一搏。
楚棠果断做出抉择,放空自己,抛弃神识拟态,去捕捉远处的那道致命的神识攻击。
浩荡一片,星星点点的光亮充斥着这处空间,但最为夺目的是远处那道犹如剑芒一般的白刃,轨迹清晰浮现,最终的目标方向也变得明确起来。
“破——”
在楚棠的身前形成了一道同样凌厉的神识,这其中蕴含的力量足以冲散那道犹如剑芒一般道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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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目光中,楚棠出现在了树林中央,将张鸣之掩在身后,“辛苦你了,后面就我来吧。”
张鸣之喃喃道,“你真的犹如传说中的天神一般降临了。”
楚棠:“?”这是什么东西?天神?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坚定地回答道,“对,没错。我曾经担任过天神。”
“低调低调。我不爱张扬。”
张鸣之:“……”
小兔子摇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讲起正事来,“那两只狐狸,前面那一只就是沈妙竹,手法凌厉干净。”
最重要的是,那一只三尾狐是两者中最强的那只,想必就是这届新生大比的最强者了,筑基期大圆满的剑修。
无论是反应决断,还是修为神识,都远超同阶级的修士。
楚棠抬头望向那两只三尾狐,她轻轻摆动蛇尾,“好的。”
不知为何,看到楚棠,张鸣之犹如吃了一根定神针一般。队友强强的,很安心。
讲完正事后,张鸣之一边后退,一边忍不住告状,“他们打我。我好疼。”
“呜呜呜。”
小兔子十分做作地抬起毛茸茸的小手,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委屈地吧唧着嘴,垂着长长的兔耳朵,一副可怜兮兮没人疼的模样。
但很可惜,前方的楚棠背对着他。
这一切酣畅淋漓的表演,楚棠是一丁点儿都没看到,反而是正对着他们的沈妙竹和程恒看得清清楚楚。连小兔子垂耳朵的弧度,沈妙竹和程恒都能看得出来对方是精心设计过的。
沈妙竹:“……”
她怎么莫名闻到一股浓厚的绿茶味。
好茶,好茶。
程恒:“……”这家伙绝对在告状!这个过程他太熟悉了!打不过就摇师兄师姐呗!
楚棠看到对面两个人的眼神和动作,竟然能看出几分品茶的意味。
“?”是她的错觉吗?
其余围观了整个过程的几支队伍,“这只兔子真是丢修士的脸啊。”
“坚韧不屈呢?”
“自强不息呢?”
“底线呢?道德呢?”
张鸣之得意地摆了摆小绒团的兔尾巴,他大概能猜到周围人的想法,但是无所谓。
如果他们知道他的老大有多强,他们只会嫉妒他。
他们只会羡慕他的命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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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的局势大致分为三方,一方剑修沈妙竹,一方法修楚棠,最后一方人数最多,想要混水摸鱼的几支队伍。
在场众人思绪纷飞,不尽相同。但很快,大家就收起那点轻松嬉笑的心态。
因为场上中央那两方人终于按耐不住,要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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