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悬把上嘴唇埋进奶泡里，狠狠吸了一大口咖啡，猛咳了两声后，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爱上咖啡的基因。
这玩意儿难喝到像是中药口服液。
“对了，你那两位小弟怎么样了？”
“还住在之前的房子里，我……帮他们付了一整年的房租。”提到林子和俊子，傅悬嗓音低了下去。
他们三人被叶薇狠狠揍了一顿，傅悬因为身体素质过硬，只留下点皮肉伤，躺了两天也就痊愈了。
但林子和俊子比较惨，林子扭伤了手腕，俊子则是被叶薇生生踹断了一条腿，现在还打着石膏，进出得靠拐杖。
“撇开别的不谈，你确实挺仗义的。”苍芙不咸不淡来了一句。
“从上次被你们修理过后，我们没有再做坏事了，林子准备去工厂打工，俊子的话……这孩子比较轴，我再劝劝他。”
“嗯……”
苍芙把玩着长柄勺，像是在听，又像是在走神。
见她不说话，傅悬也乖乖低头不做声。
苍芙给虞衡发消息，问他现在还在调查事件的一共有多少人。
虞衡：“你想干嘛？”
“直接说就是了。”
“嗬，你这命令的语气和生哥简直一模一样。”
苍芙发了一个句号过去。
“目前一线大概五六个人在吧，连我和生哥，还有老梁十个人不到。”
“oK。”
“不是，你到底要干嘛？”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怀疑，制造这起袭击的可能是新松本地的企业，目的是排斥各洲企业迁入新松地区。”
虞衡盯着发光的手机屏幕，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连轴转了好几天，陆惟生体力有点透支，连胃口都小了很多，桌上堆了两盒只吃了一半的盒饭，还有一只插满烟头的烟灰缸。
里面的烟头基本都来自老梁。
陆惟生拒绝了梁跃斌好几次邀请，梁跃斌一脸不解地看向虞衡。
虞衡耸肩道：“别问我，自从苍小芙来了基地，生哥就不怎么抽烟了。”
“生哥这是……铁树开花了？”
陆惟生从卫生间洗了把脸回来，看到虞衡和梁跃斌对着自己的座位窃窃私语，一眼就知道又在八卦自己的事情。
男子擦着手，冷冷道：“很闲？”
“我错了生哥。”
梁跃斌两脚一蹬，带轮子的办公椅滑回电脑前，继续敲击键盘，因为抽了太多烟，食指染上一层浅浅的焦黄。
“生哥，苍小芙刚刚给我发来一条消息，你要不要看看？”
“给我。”
陆惟生一把夺过虞衡的手机，点开苍芙的对话框。
【我怀疑，制造这起袭击的可能是新松本地的企业，目的是排斥各洲企业迁入新松地区。】
【？你人呢，怎么不回我消息。】
陆惟生惊讶地抬眉，但随即想到了什么，看着虞衡正色道：“你向她透露过调查进展？”
“天地良心，绝对没有。”
陆惟生没有说话，盯着屏幕若有所思。
“不过她应该是听谁说了什么，才有了这种猜测，可惜这个猜测已经被我们排除了。”
“没有排除，只是暂时没有证据。”
陆惟生把手机还给虞衡，“回她消息，问问她怎么知道的。”
“好嘞。”
虞衡消息发过去后，苍芙很快就回了三个字。
“瞎猜的。”
“生哥，她说她瞎猜的。”
“嗤。”陆惟生轻笑一声，重新坐回办公椅里，淡淡道：“继续干活，十二点前你回基地，别耽误了明天送她去学院。”
“知道。”
*
另一边，苍芙叫住身边路过的服务生。
“你好，麻烦打包十份牛乳蛋糕，还要一杯热红茶，也是外带。”
“好的，柜台这边结账。”
“我去我去。”傅悬飞快站起来，跟着服务生去柜台结了账。
几分钟后，两个大袋子交到苍芙手里，热红茶单独用保温袋打了包。
“你这是准备给基地送福利？”张欣然问。
“不是，我是准备给生哥送夜宵。”
“嚎，真是好贴心。”张欣然磕疯了，但苍芙年纪小，她不敢说什么太出格的话，就对着她一个劲地眨眼睛。
“欣然姐是眼睛进沙子了？”
苍芙白目起来无人能敌，张欣然无语地停止眨眼，从她手里帮忙提过蛋糕，弱弱道：“走吧。”
“嗯。”
苍芙和傅悬道了别，钻进车子里，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洲际联盟办公室在哪里啊？”
“你还真准备亲自送过去啊。”
“那不然呢？”
“我以为你会喊个跑腿小哥送过去，你亲自过去的话，让考珀他们知道你和生哥的关系不太好。”
“我知道啊，所以我亲自扮成跑腿的不就行了。”
“？”
张欣然在路口犹豫左拐还是右拐，右拐是回基地，左拐是去联盟办公室。
虽然想夸苍芙是个小机灵鬼，但她要是被陆惟生判定为助纣为虐，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一贯雷厉风行的性子在这会儿犯了难。
苍芙笑眯眯地帮她做了决定。
手一伸，扶着方向盘直接变道。
张欣然毕竟接受过专业训练，虽然吓了一跳，但立刻配合着踩下刹车，在即将追尾的那一刻稳稳将车停了下来。
“不是，我说，你这样很危险，如果我没有刹住车……”
“安啦，欣然姐这么厉害，绝对能刹住。”
苍芙窝在副驾驶里，拧开本地夜间新闻频道，里面播放着今日街头发生的一些趣闻，对厉氏遇袭一事只字不提。
张欣然还在喋喋不休。
说什么要是苍芙出事她一定会被陆惟生大卸八块之类的。
红灯转绿灯。
张欣然缓缓起步。
接下来的所有路口，每当张欣然试图悄悄将路线拐到回基地的路上，苍芙就会“好心”帮她一把。
几次过后，张欣然认栽，就这么一路把车开到了联盟办公大楼不远处。
快到哨岗的时候，苍芙让张欣然停车。
而她联系的跑腿小哥已经在前方路边等了她几分钟。
苍芙把副驾驶的窗户放下去，伏在车门上，“哥们儿，这边。”
“呃……你好，请问需要跑腿什么物品？”
“我不需要你跑腿，你把衣服和小电驴借我，我去前面送个东西，跑腿费我照样结给你。”
“？”
跑腿小哥露出一个茫然的表情。
苍芙轻笑一声，“快，脱衣服吧，冷的话你可以在车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