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塞巴斯蒂安一样,爱什莉没有回答他,只是将海葡萄塞入自己的口中,转身离去。
……
在离开了宫殿之后,爱什莉这才皱起眉头,低头看了两眼手里的海葡萄。
怎么这么咸啊……塞巴斯蒂安整天就吃这个啊?
只不过有一件事情让爱什莉想不通:保护佩拉她尚且可以理解,但是按照塞巴斯蒂安对涅妲的厌恶程度来说,让她保护涅妲就很不合理了……
难道这中间还有隐情?
爱什莉想了想,觉得明天自己都要离开了,还不如趁着这个时候把询问一下涅妲,看看自己能推理出多少。
毕竟,倘若塞巴斯蒂安真的死了,那这件事情,恐怕也不得而知了。
于是爱什莉加快了脚步来到了涅妲的宫殿中,推开了宫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皱着眉头的涅妲和同她打闹的佩拉。
“爱什莉?太好了,你来了……”
谁知涅妲看到了爱什莉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爱什莉举了举自己手中的海葡萄。
“喏,塞巴斯蒂安给的海葡萄。”
“海葡萄!天呐,我真是不理解为什么哥哥会那么喜欢吃海葡萄!这玩意儿明明又咸又涩……一点也不好吃。”
见佩拉婉拒了海葡萄,爱什莉又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涅妲,对方也歉意地摇摇头。
“塞壬很少吃这些的。”
那倒也是,塞壬都吃人。
三个人坐下开始聊天,期间涅妲皱起眉头问了一句:“塞巴斯蒂安,他……真的会赶过来和我们一起吗?”
爱什莉沉默了片刻,最后点点头,“会的,他……会和你们一起的。”
涅妲皱紧的眉头这才松开,而捉到了这一点的爱什莉顺势开口问道:“涅妲,怎么感觉你还是很在意他?”
“啊?啊……”涅妲听到后愣了一下,随即自嘲一笑,“可他都对我那样了,可能是曾经的我在关心他吧?”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她自己的语气都带着丝丝疑惑,这让爱什莉不是很能相信她。
“涅妲,我明日就要离开海里了。”
“是塞巴斯蒂安放过你了吗?”
“可能是为了报答我今日找回这个小调皮鬼吧。”说着,爱什莉捏了下佩拉的鼻子,逗得涅妲跟着一起笑出了声。
“爱什莉姐姐好坏!”
爱什莉故意眨眨眼睛,“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那,那倒也是……”小姑娘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捂住自己的鼻子,不满意地小声嘀咕。
“涅妲,你有想过,在塞巴斯蒂安失去了神权之后,要离开他吗?”
涅妲一愣,但爱什莉说的话很正确,塞巴斯蒂安失去了神权之后就再也没有管束她的能力了,她就可以离开他了。
“涅妲姐姐?为什么要离开哥哥?哥哥,对你不好吗?”
天真的小姑娘还在问着原因,涅妲却只是苦笑一声,佩拉见状赶忙道:
“涅妲姐姐,以后哥哥再欺负你的话,我,我就帮你打他!不要……不要离开佩拉好不好……”
“佩拉,就算涅妲离开了你的哥哥,以后也还是可以找你玩的哦。”爱什莉一下子便戳破了佩拉的心思,开口道。
“真的吗!”
涅妲笑着点点头,但笑起的眸子里埋藏的是无尽的疲惫。
爱什莉看着两人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转过头将视线投向别处,却发现自己所能望见的仅仅是狭小的宫殿。
而涅妲,可是在这宫殿里被困了几百年啊……她该自由了。
山林之中,飞在木屋门前的小爪克忽然感受到了极其熟悉的神力,它惊喜地转过头,看着出现在它面前的身影。
“欧曼……欧曼妮雅女神!您终于回来了!爱什莉,爱什莉她——”
小爪克话还没说完就被欧曼妮雅抬手制止住了,她道:“母亲的事我已经知晓了……明日,我会把母亲,亲自带回来的。”
小爪克愣了一下,因为它从未在欧曼妮雅的眼神中看到过如此犀利且冷漠的光芒,再多看一秒它感觉就会被刺穿。
欧曼妮雅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几乎是在走进木屋的下一刻,欧曼妮雅狠狠皱起眉头,原因别无其他,空气里飘着乱七八糟的神力。
看来她的母亲,很招人喜欢啊……欧曼妮雅垂眸,垂下的睫毛在她的眼睛前打出一片阴影,衬得那片黑倒是像从她眼里浮现的。
整个人坐在了床上,在躺上床后的下一刻,她感受到了枕头里面似乎藏了什么东西,于是在挤压的时候发出滋滋的声音。
她重新坐起身,将枕头翻了过来,然而却看见一些被撕的极小的纸片从枕头里面溢出,甚至有些还掉落在了床上。
而那纸片上面分明写的有字。
除了爱什莉,不会有其他人能做出这样的事。
欧曼妮雅捏起那些碎片,拉开椅子,坐在桌子前,将那些碎片放到了桌子上,随即开始一点一点地拼凑它们。
她要看看这是不是爱什莉给她留下的什么讯息……
夜深了,今夜是小爪克睡得最安稳的一觉,自从爱什莉失踪之后,它便夜夜难眠,而欧曼妮雅的归来就是最大的定心剂。
它相信,很快它就能再见到爱什莉了……到时候它一定要给她准备最大最甜的果子!
这么想着小爪克翻了个身,陷入了梦神编织的美梦中。
而坐在月光之下的欧曼妮雅将最后一片碎片归到它该在的位置后,沉默地看着那纸张上显现的字样。
一侧是南洱弥卡的神权……而另一侧,都是她没有见到过的和神权很像的词……
欧曼妮雅缓缓抬眼,穿过了窗户,将视线投向远处的海湾之上。
她有来自对于自己母亲的了解和身为神明的预感……这张纸上,写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
不过不妨事,等到明天她把爱什莉接回来,就可以好好地问问她,这张纸上,写的是什么了。
欧曼妮雅随手一挥,只见桌子上被拼好的碎纸顿时间拼接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张完好无损的纸。
她转过身,这一次真正地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