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城在看住宿环境,不耐烦地点点头。
总导演扶额:“前阵子那幅雪山少女画一秒就被人抢了。”
他抬起头,双手做祈祷状,含情脉脉地看着苏倾城:“苏组长,你知道我多想要吗?你能不能让沈老师卖一幅画给我?求求你。”
一百八十多斤的中年男人向她撒娇。
杀伤力挺大的。
苏倾城抬眼,差些恶心:“他的画都给江老去办画展了,你想要可以去找江老。”
总导演不敢去,还求着苏倾城不放。
苏倾城只得说:“你可以安排一个环节,让沈老师画画,到时候再出价买下来不就行了?”
总导演一拍大腿,准备安排以公谋私的勾当。
苏倾城提醒:“别忘了昨晚的事。”
闻言,总导演神神秘秘起来:“昨天道具组一个后勤突然失踪了,听说她昨天把水洒在沈老师身上,你说是不是那个后勤有问题?”
苏倾城蹙眉:“失踪?”
总导演耸耸肩:“也不算真失踪,就是莫名其妙不见了,不过联系了紧急联系人,说是回家了。”
苏倾城道:“资料发我一下。”
“好的,我等会让人事发给你。”
两人结束电话没多久,总导演就让人事将后勤的资料发给了她。
她把资料发给了叶潇潇。
叶潇潇是找人的好手。
到达岛屿后,嘉宾们从候鸟保护基地到岛民的村落,宣传都挺卖力。
在总导演的安排下,沈郢也陪着江淮许画了一幅画。
听说那幅画刚一画出来,就被江淮许给拿走了,总导演立马打电话找苏倾城诉苦,被苏倾城暂时性拉黑。
晚上十二点,她拿着面包条啃着,还在临时会议室勾勾画画明天的活动安排。
一杯热咖啡出现在苏倾城的眼皮子底下。
“要帮忙吗?”
苏倾城抬眼看到傅司律。
傅司律自己也端着一杯咖啡,他喝了口:“听说明天有暴雨,应该很忙,所以来看看有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他是导演,自然能帮得上忙。
苏倾城却想也没想拒绝:“不用了,司律哥哥,你先去休息吧,我自己能处理好。”
她端着咖啡,与傅司律的咖啡杯碰了碰:“谢谢司律哥哥的咖啡。”
傅司律没想过苏倾城会拒绝他。
他没来由地说了句:“对不起,倾城,这么些年,我好像做过不少伤害你的事。”
苏倾城看着活动安排。
不容易。
知道反省了。
她无所谓地摊摊手:“没有啦,我自己也有问题。”
她又晃动着手中的活动安排:“司律哥哥,我是真的有点小忙哦。”
在赶人。
傅司律苦笑:“那行……”
他话音未落,听到关窗的声音,苏倾城也听到了,两人看过去。
是沈郢在关窗,他淡淡地问:“风这么大,怎么不关窗?”
也不知道在对谁说。
傅司律肯定知道不是对他说。
他看向苏倾城,才发现她穿得单薄,准备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她。
解西装纽扣的时候,一条毛毯率先披在苏倾城的肩头。
沈郢在苏倾城身边坐下,拿走了她手中的活动安排:“身体是自己的,工作是别人的。”
他把合同安排扔在一旁,将手中的保温桶放在会议桌上,拧开保温桶的盖子。
浓郁的饭菜香飘出来,苏倾城瞬间感觉嘴里的面包条像嚼蜡。
她眼睛在发光:“一天没吃,就一条面包。干巴巴的,快噎死了。”
沈郢将排骨汤拿出来,取下保温桶盖上面的收缩筷和折叠勺,拉开,摆放在汤碗上。
他淡漠地瞥了眼苏倾城面前的咖啡:“睡眠不好,还拿咖啡咽面包,今晚不打算睡了?”
苏倾城推开咖啡杯:“那就不喝,喝郢郢做的汤。”
她尝了口。
可能饿傻了,简单的排骨汤,宛若珍馐。
苏倾城没空夸赞,嘴很忙,在捞排骨吃。
傅司律不知道苏倾城睡眠质量不好,看着被舍弃的咖啡杯,心底有些许异样。
他看着沈郢把保温桶里面的食物摆盘好,做的都是轻食。
苏倾城大快朵颐,
傅司律莫名觉得自己多余,难免尴尬。
他拿着苏倾城的活动安排看,想要做点什么缓解尴尬。
苏倾城余光扫到,将活动安排抽回去:“司律哥哥,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郢郢在这里陪我就行啦。”
傅司律不被需要,无所适从。
他站起身:“好的。”
走出临时会议室,无形中有些狼狈。
在回廊上,遇见了齐艾,自从上次在沙滩上争吵后,他们没再有交集。
傅司律看着曾经最爱的女人,一种陌生感在空气中缱绻。
可他爱齐艾,这点他很清楚。
他想到刚才沈郢给苏倾城披毛毯,于是脱下自己的外套,走近齐艾,搭在她身上:“夜深了,小心着凉。”
齐艾看着披在肩头的外套,轻声道:“阿律,你是不是爱上倾城了?”
她最近总是喜欢跟他提苏倾城。
傅司律不爱听,心情烦躁起来:“没有。”
他不想跟齐艾讨论苏倾城,齐艾只会抱怨。
他鬼使神差说:“我已经打了一笔钱到你账上,算是赡养费,以后不会再缠着你。”
说完又后悔。
他不想跟齐艾就这样结束。
齐艾低着头,苦涩地笑:“我不能要你的钱。”
净身出户并不是她的选择,而是傅司律的母亲要求的。
她不甘心,可又能怎么办:“阿律,祝你幸福。”
齐艾跳下栏杆,突然一条蜈蚣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爬在齐艾的脚背上。
“啊……”
她一跺脚,蜈蚣一口咬在她的脚踝。
傅司律忙扶着她,查看她的伤口,只有两个红点的伤口,渐渐红肿起来。
可就在此时,他电话响起来,是苏倾城打过来的。
他接了电话,苏倾城说:“司律哥哥,郢郢有事先回去了,我现在胃疼,你能帮我拿点药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