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子一脸心痛的看着地上的胭脂,听到朱珍珍的话瞬间有些火上心头,“陪?!你配得起吗?!”
“不就是胭脂吗?我们怎么可能赔不起!”
朱秀娘一脸受辱的样子挡在了朱珍珍身前,朱珍珍见状连忙伸手想要拉住朱秀娘。
拉住了朱秀娘人,却没能捂住朱秀娘的嘴,“看这盒子也不是什么精贵的,我们带来了一大箱呢!你自可去挑选!”
朱秀娘不相信这么一盒小胭脂她们会赔不起!
“秀娘!!”
朱珍珍猛地拽了一下朱秀娘,朱秀娘没看到,但是她刚刚恍惚间瞧见了,那胭脂盒的形状跟常用的不一样,而且那位娘子跌倒的时候,可不止婢女上前搀扶,周围的那些世家贵女都想上前。
“幽州来的?还真是短识,知道这是谁家出的吗?就敢口出大言!”
“就是!关键是她居然说并蒂双莲不是什么精贵的物件,呵,我看着这一地的碎渣心都要碎了!”
“这可是今日香腮会的重头啊,就这么没了,太可惜了。”
不仅朱珍珍的脸色难看,那位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娘子脸色更是难看。
“曲姐姐,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就是啊,这并蒂双莲虽毁了,但是也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可要看开些。”
“这两个无礼之人是何人带来的?”
“把这俩人赶出去,日后都不用来参加香腮会了!”
……
几位娘子你一言我一句,更像是火上浇油,曲顺姬看着朱家两姐妹的目光更是阴沉了不少。
朱珍珍一脸着急想要说话,但是那些世家女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这是红蓝花做的胭脂吧?还有一丝茉莉的香气,里边是否掺着一些茉莉?虽有其他花,但这色泽看上去却又如常,倒是有些可惜了。”
众人看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只见一名青衫女子半蹲在地上,纤细的手指上还沾着些许胭脂粉。
曲顺姬神情缓了缓,“这位娘子倒是识货之人。”
如今的胭脂大多都是用朱砂制成的,能一眼看出是红蓝花,倒是有几分眼力。
谢初颜起身,对着曲顺姬微微伏了伏身子,开口道:“因着工序繁杂,如今市面上红蓝花做的胭脂可不多见。”
“这装胭脂的盒子,更是少见的双联盒,盒盖与盒身上的莲蓬莲叶甚是巧妙,实属精贵。”
曲顺姬此时脸色已经好了不少,不舍的开了口:“金贵有什么用,如今也碎了一地。”
朱珍珍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却听到谢初颜的声音。
“要先跟曲小姐道个歉,朱氏姐妹是随我来参加香腮会的,实在是对不住。”
谢初颜神情诚恳,一双美眸里全是自责和悔意。
曲顺姬抿着嘴倒也没有对着谢初颜发脾气,她瞥了一眼一旁站着的朱珍珍,“是她犯的错,跟你有什么关系?不知如何称呼娘子?”
“小女子姓谢,名初颜。”
说到这里,谢初颜顿了顿,继续道:“初颜这里有一物,许能让曲小姐心中郁气稍有纾解。”
曲顺姬扬了扬眉,“噢?”
“曲小姐请看。”
谢初颜从云霞手中接过一个白色的小盒子,盒子方方正正玲珑剔透,看着倒是上好的暖玉制成。
“虽不及曲小姐的双联盒,但是里边装的也是红蓝花做的胭脂。”
曲顺姬身边的婢女接过了谢初颜手上的胭脂盒,初入手时便觉得沉甸甸,她多看了谢初颜一眼,才把胭脂盒捧到了曲顺姬面前。
胭脂盒上雕着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狐狸,虽不及大家手笔,倒也有几分灵动。
曲顺姬拿着盒子笑了笑,“这胭脂盒倒是有几分趣味。”
“是初颜闲时所刻,曲小姐莫要嫌弃才是。”
曲顺姬笑了笑,伸手揭开了盖子,看清里边东西的时候眼底闪过了一丝惊讶,“这……”
几位好奇心重的娘子凑了过去,看到胭脂盒里装着的胭脂粉里居然有少许闪闪亮亮的东西。
“这胭脂里是什么?”
其中一位娘子双眼发亮发,好奇的看向谢初颜。
曲顺姬看了一眼问话的娘子,问话的娘子立马察觉到,往后退了一小步。
“是银箔粉,初颜偶然得到的,就想着这次香腮会拿出来给各位娘子瞧瞧。”
曲顺姬蘸取了一些粉末,在指尖碾了碾,“这银箔怎会如此细腻?”
谢初颜摇了摇头,“具体工序初颜也不太清楚,初颜也只得到了少许,无意间混进了这胭脂中,只知道将此胭脂抹于两颊,在阳光下会闪闪发亮。”
曲顺姬把盒盖盖上,把玩了一下,笑看着谢初颜,“这么稀罕的东西,舍得给我?”
“初颜平日里用得少,它能在发挥价值的人手中,是它之幸。”
曲顺姬看着谢初颜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一会儿我让人把那胭脂的价格估算一下,让她们赔了就是。”
谢初颜对着曲顺姬行了个礼,“多谢曲小姐。”
朱珍珍也跟着对曲顺姬行了礼,说道:“多谢曲小姐。”
曲顺姬收起笑看了一眼朱珍珍和她身后的朱秀娘,“你可要多谢初颜妹妹,不然可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算了。”
谢初颜双眸一弯,看着曲顺姬的眼里多了一丝亲近,“曲姐姐也是无辜受累。”
曲顺姬觉得这谢初颜甚是会来事,同这样的人在一起也会舒心不少吧。
“嗯,今日你且跟在我身边吧。”
“那初颜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谢初颜笑了笑,余光扫过一脸菜色的朱珍珍,快步跟在了曲顺姬身边。
回去以后可要好好“谢谢”朱珍珍,至于那个绊了朱珍珍的人,她当然也要好好“谢谢”,不然她怎么能这么顺利跟曲顺姬相交呢。
“主子,人来了。”
听风楼最顶层的窗户内,男人收回目光,对着汇报的人轻轻点了点头。
“参见主子。”
“说。”
“属下已查清,之前偷袭主子的人是前朝余孽。”
男人轻轻皱了皱眉,“京都还没有清理干净?”
跪在地上的人额头冒出了细细的冷汗,“是前段时间从别的地方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