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廷北咂了咂嘴,微眯着眼回味,那蜂蜜可不好弄,也不知道颜颜去哪里弄的。
一口茶一块糕点,好不乐乎。
等到谢初颜收拾好了,看到的就是沉浸在糕点里的谢廷北,她有些无奈的开了口:“谢廷北,你要再继续,一会儿出去就吃不下了。”
谢廷北吃得正起劲,听到谢初颜的声音忙把手上剩下的绿豆糕塞进了嘴里,“要叫二哥,没大没小。”
谢廷北话音刚落一道白色的身影就从谢初颜的脚边窜出,瞬间不见了踪影。
“……”
“……”
两兄妹对视了一眼,一人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一人不慌不忙的摸向腰间的荷包。
“呵呵,这小家伙还跑得挺快……”
谢初颜白了自家二哥一眼,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两颗绿色的小果子。
不一会儿,那道白色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几人视线中,那双圆圆的黑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谢初颜手上的东西。
谢初颜晃了晃手上的绿果子,“小机灵,过来。”
雪狐也就犹豫了一下,然后舔了舔鼻子,迈着长腿往谢初颜跑去。
“颜颜,它怎么这么听话?你太厉害了!”
见那雪狐真的听了谢初颜的话,谢廷北还有些吃惊,他之前完全没有想过驯养雪狐的问题,只是把雪狐“丢”给了妹妹,这没两天就这么听话了?
看着细嚼慢咽吃着甜枣的雪狐,谢初颜嘴角露出一抹笑。
哑了的那些年她不爱出门,在家中看了不少杂记游记,这种动物,一般什么都吃,昨日回家她特意观察了一下雪狐,发现它挺喜欢这种甜枣的。
正巧她屋里还有一些早熟的甜枣,她也就随手装了一些。
既然打定主意要养了,就好好养吧,要是真养不熟到时候再给它放了便是。
想来那时候,二哥应该就不会再像上一世那么惦记了吧。
“它这两天都没怎么吃饱,闻着味儿就来了,二哥,我们走了吧。”谢初颜拍了拍手,起身往外走去。
不算宽敞的路上打马而过的人,街边挑着担子的小贩,路边招揽客人的商铺,这些都让谢初颜觉得陌生。
她早就忘了十年前的京都是什么样子的了,昨日回家,她心思也没有在这上面,想了一晚上才把大致要做的都梳理了一遍。
更重要的就是未来十年内,她知道的要发生的一些事情,这些她都简单的写了下来。
怕被人看出来,只用了一些她能明白的字和符号做记录。
那么首要的事情就是要把谢宅,打造成铜墙铁壁。
这个打造,当然要有足够的银子。
还得督促家中所有人,强身健体,毕竟遇见危险跑得比贼人快也是本事。
再来,才是报仇。
她不着急,有十年时间揪出害得谢家灭门的幕后真凶,这事儿得慢慢捋。
至于江成章和牧晚萝,她也定要叫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还有那个声音的主人,一个都跑不了!
不管最终能走到哪一步,家中一定得要有殷实的家产,不能说银子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没有银子那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就连雇一些有本事的护院都不行。
除了父亲,大哥、三哥和幼弟日后都会走仕途,只有二哥可以放心从商,她是女子,很多事情不好出面,要是二哥去打头阵就容易许多。
但是谢初颜没有想到,一些她认为按部就班不急于一时的事情,却在悄然发生变化。
凛王府。
“啪!”
一名有些消瘦的中年人怒容满面,瞪了一眼身边垂手站着的人,猛地把手上的书简扔到跪在地上的人身上。
“没用的东西!!”
那人匍匐在地上,声音里带着一丝惧意,“王爷息怒!”
“那日世子已经到了地方,但是……陛下那边轻松就解决了问题,要是世子再出现,恐会引起陛下警觉。”
李玄垂手站在一旁,没有开口。
虽有人抢了他的“功劳”,但也是凑巧,他犯不着把对方当做敌人,只是自己这个父王,脾气还真是越来越大了。
“父王,皇兄亲政时间尚短,如今还不是时候吧?”此时的李玄眉目间并没有戾气,只是有些疑惑。
“你懂什么?!想要得到新帝的信任,你必须得马上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父王,那件事我们真的……”
不等李玄说完,凛王猛地看向李玄,眼里的警告是李玄从未见过的。
“从小父王就教过你,是我们的东西,我们就必须拿回来!”
凛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个儿子,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个慢性子,好像对什么都不是很在乎。
“父王……”
凛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听父王的便是。你母妃那边,有中意的吗?”
“母亲倒是跟儿子提起了几家。”
“收收心,你屋里那几个人,尽早处理了。”
李玄皱了皱眉,想屋里的那两个人,虽心中有些不舍,还是点头应了。
见儿子虽不舍,还是应了自己话,凛王突觉欣慰,“我可不想未来世子妃进门,说我们王府不懂规矩。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就先弄出去,日后接回来便是。”
“儿子知道了。”
“去你母妃那里问安吧。”
“是。”
李玄离开后,从屏风后走出一人,那人身着黑衣,戴着一张黑色的面具。
他静静站在凛王身后,等着他发话。
片刻后,凛王开了口,“玄儿这些年,太过顺遂。”
“王爷把世子保护得很好。”那黑衣人声音沙哑,让人听着心里发麻。
“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了。”
“王爷的意思……?”
“磨一磨他的心性吧,你知道该怎么做。”
黑衣人顿了顿,需要用他来磨世子的性子,看来王爷对世子,十分不满啊。
“是。”
“那孩子在京都?”
“在,江家五年前举家迁到了京都,小公子如今正在准备今年的科考。”
“给玄儿透个信儿。”
凛王背着手,叹了口气,原本他以为儿子长大了就好,就会明白一些东西是必须要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