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的梦....或者是应该说——珍界的梦......“这里...是哪里?我是谁?”
“这里是大连,东煌的大连,而你....镇海,将会成为东煌的第一艘水上飞机母舰,奉系东北海军的旗舰!”那位大帅如此说道,并且立即让人们在这艘,原本是一艘铁血的商船,里希特菲尔斯,现在她被改装成“东亚第一空母”。
“可我龙骨里还刻着的1912年铁血的不莱梅船厂的商船代码——Lichtenfels,而当电锯割开我原本的货舱顶盖,那些铁血工程师设计的横梁在哭嚎,鸢尾教廷的人硬塞进来的飞机导轨,斜插在原本装棉花的舱室里.....而之后,我的甲板上,就被迫载起了东煌的第一架舰载机。”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姚秦三藏法师鸠摩罗什译,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听,那是东煌民国的《金刚经》,那是我在渤海距离山海关几十海里,执行东煌首次舰载机轰炸任务,第一次放飞我的舰载机,鸢尾教廷制作的FbA-19木质双翼水上机,那时候,渤海的浪,高得能把我的飞机吊臂甩脱臼,飞行员陈仕禄哆嗦着爬进座舱时,我听见他在默诵《金刚经》”
“呵?你说结果吗?FbA-19水上机,仅仅只能挂载四枚十八公斤重的炸弹,这些炸弹连天津码头的货仓都炸不穿,可大帅却说‘要让天上也飘奉天的旗’——于是我看着飞行员哆嗦着在浪尖起飞,像放风筝的孩子赌气要把纸鸢扔过城墙。”
“后来啊,他们让我去轰炸上海,吴淞口上,两架飞机,八枚炸弹,传单比火药投得更远。东煌民国的人们对着天上飘落的纸片发愣时,我感到的不是羞耻,而是悲哀:这居然已是那个年代,东煌人能从海上发起的最大空袭。”
“而同年代的白鹰,皇家,重樱的舰载机已经在宽阔的飞行甲板上列队时,螺旋桨的嗡鸣声此起彼伏的时候,我还要等潮汐决定能否放飞飞机,没有弹射器,没有封闭机库,一场暴雨就能让所谓的东煌航空战力瘫痪三日。
但奉天城的报纸正吹嘘‘镇海舰载机威慑江淮’——多可笑,我忽然怀念起当商船时,货单上从不需填写民族尊严这一栏。”
“1937年的月光和1927年没什么不同,沈大帅在我的日志上写了句诗-愿化礁石三千丈,抵住沧海不许流。下令打开通海阀时,我竟松了口气,这些年我载过走私ya片、运过招降信、甚至帮重樱测绘过渤海湾水文图……
唯独1932年那场为东北海军学校做的起降演示,当那群学生喊着‘我们不要万国牌,要自己的航母!’冲上甲板.....东煌未来真的会有正规航母吗?平直甲板,弹射器,封闭机库?我当时的回答只能是摇头苦笑。
但是这其实已经无所谓了,海水漫过甲板时,残存的燃油在月光下晕成彩虹,那些曾骂我不伦不类的人说,这是以身躯筑长城。至少这次.....不需要再让脆弱的木翼飞机,去承担它扛不起的国运。”
“如果,你说如果重来一次?那我希望....不必将这些记下,镇海,她已经沉没在那1937年的青岛港,镇海的名字,不是用来膜拜的纪念碑——而是该被踩进泥里的垫脚石。”
而在珍界的脑海深处,那梦中的场景和话语如今却已变得模糊不清,但即便如此,她内心深处仿佛有个声音在呐喊:“绝不应该就这样让一切消逝!”
此刻,珍界正全神贯注地操控着身下这架 FbA-19 战斗机,向着重樱东京神社的方向疾驰而去。她与三笠所居住的地方距离东京神社并不遥远,大约仅有区区十公里之遥,她的舰载机用不着太长时间,差不多4分钟左右。
就在这时,珍界的无线电通讯频道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警告声:“重樱东京上空的航母舰娘!请注意,这里是禁空区,请你立即说明来意和身份,随后立即降落!立即降落!”
江风看着远处天空上的黑点,并且也立即分辨出了那正朝着神社飞来,随即她召唤出了自身的舰装,其7门127mm舰炮和2门40mm舰炮都调整到最大仰角,直指那架双翼飞机。
珍界听到耳边不断重复响起的严厉警告之声,心中猛地一紧,她立刻意识到,通过无线电向自己喊话之人正是那位长门大人的护卫——江风。
想到此处,珍界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切回应道:“我是珍界,此次前来是想要面见长门大人并向她请教一些重要事宜!”
“珍界?”江风听到回话之后,脑海之中立刻浮现出了那位跟随在三笠大人身旁的水上飞机母舰舰娘的身影,想来,应该不算什么外人,其身上的舰装也消失不见。
“两位长门大人都不在这里,如果你是找未来的长门大人,可能得稍等一会儿。”江风一边说着,目光一边紧紧地盯着那架正在空中缓缓盘旋着准备降落的双翼机。
没过多久,只见珍界迈着轻盈的步伐快速走到了江风的面前,然而,令江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自己来得及再次开口说话,珍界便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枚舰徽。
当江风看清楚那枚舰徽的瞬间,那双蔚蓝色的瞳孔猛地一震!因为她一眼就认出,那赫然正是三笠大人的舰徽啊!
要知道,作为重樱舰娘的江风来说,她心里再清楚不过,眼前的这枚舰徽绝对不可能是伪造之物。在重樱这里,见它如同见重樱总旗舰,没想到三笠大人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珍界了?!
江风惊讶之余,脸上满是疑惑,珍界直视着江风的眼睛,严肃地说:“此事对我关系重大,我必须尽快见到未来的长门大人。”
江风虽然此刻心头被无数个问号所占据,但当她看到珍界手中所持的舰徽时,深知其份量之重。于是,略作思索后,开口道:“请随我来吧……像你这种情况,进出东京神社自然不必走那所谓的‘正门’。不过,在此之前我也已经跟你讲得很清楚了,两位长门大人目前都未身处这东京神社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