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咖啡厅用完餐,在附近寻觅到一家旅馆。
踏入房间,暖黄的灯光倾洒而下,温馨的氛围悄然弥漫开来,王丽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
她轻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心里七上八下,头一直低着,始终不敢直视赵伟学的眼睛。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尴尬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最终,还是赵伟学率先打破了这份寂静:“丽丽,我是这么打算的,明天我送你出城。”
王丽听闻,脸上满是诧异,脱口问道:“伟学哥,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赵伟学目光坚定,神色温柔地看着她,缓缓说道:“丽丽,你听我说,我会先把你送到观潮村我朋友那儿,之后我得回城。”
王丽一听,焦急之情溢于言表,连忙说道:“可是伟学哥,现在城里形势这么紧张,你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
赵伟学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没事的,丽丽。
你知道的,我这人平时看着自由散漫,可在原则问题上,我绝不含糊。
婷婷我是一定要救的,不管有多危险,我都要带她离开。”
王丽听了这番话,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悸动,暗自思忖:这样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男人,谁能不心动呢?
念及此处,王丽不再害羞与纠结,她站起身,毫不犹豫地扑入赵伟学的怀里,说道:“伟学哥,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救谢小姐。”
赵伟学紧紧抱住她,轻声安抚:“听话,只有你安全了,我才能毫无顾忌地行动,不再畏首畏尾。
等我把婷婷救出来,就马上和你汇合。”
王丽微微点头,轻声应道:“好吧,伟学哥,我听你的。”
随后,两人缓缓靠近,嘴唇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天还没亮,王丽就醒了。
她静静地侧躺着,凝视着身旁的男人。
赵伟学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里轻轻回荡,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画面,王丽脸上瞬间泛起红晕,羞涩不已。
自己少女的第一次,就被身旁这个“坏男人”夺走了。
这般甜蜜又害羞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把头埋进男人那宽厚温暖的胸膛里。
不知过了多久,王丽被一阵轻轻的呼唤声唤醒。
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赵伟学温柔似水的目光。
“丽丽,醒了就快穿衣服,吃了早餐咱们就出城。”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还带着几分清晨特有的沙哑。
王丽慵懒地应了一声,却仍眷恋着这片刻的温存,不愿立刻起身。
赵伟学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催促道:“再不起,时间可就来不及了。”
王丽这才不情不愿地坐起身,开始收拾衣物。
等两人洗漱完毕,来到旅馆的餐厅。
早餐很简单,几笼包子、几碟小菜和米粥。
王丽小口喝着粥,时不时抬眼看向赵伟学,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赵伟学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思,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别担心,等我救出婷婷,很快就能和你团聚。”
吃完早餐,他们走出旅馆。
王丽在附近买了一些点心蛋糕,店家用发黄的纸把点心包裹起来,再用红绳打包,王丽提着点心,走出蛋糕店。
清晨的街道还带着丝丝凉意,雾气尚未完全散去,给这座城市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赵伟学牵着王丽的手,来到黄包车前,分别上了两辆黄包车。
车夫一路小跑,没多久便出了城。
行至日伪军设置的哨卡附近,黄包车缓缓停下。
车夫回头,对赵伟学说:“先生,只能拉到这儿了。
前面就是哨卡,没有通行证可出不了城。”
赵伟学点头,和王丽一同下车,付了车钱,朝哨卡走去。
只见前方哨卡处,众多百姓正排队等候进出城。
赵伟学和王丽对视一眼,默默走到队伍后面,混入等待检查的人群中。
赵伟学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排队的有商人打扮的,有进城务工的,还有像是走亲戚的普通百姓。
哨卡的检查由日本兵和身着黑衫的侦缉队负责,他们目光凶狠,对每个过往的人都仔细盘查。
终于,赵伟学和王丽来到了哨卡前。
几个日本兵和汉奸看到王丽,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一道道猥琐、淫荡的目光,如令人作呕的爬虫,在王丽身上肆意游走。
王丽心中一阵厌恶,却装作害怕的样子,低下头,紧紧拉住赵伟学的臂膀。
赵伟学不动声色地挡在王丽身前,将早已填好的通行证,递给一个身形干瘦、模样似猴的侦缉队员。
干猴接过通行证,假意仔细查看,眼睛却不时瞟向王丽。
赵伟学见状,心中怒火中烧,双拳不自觉地紧紧攥起,心中暗自怒骂:“老子的女人,你们也敢觊觎?
今天要是敢动她,就是你们的死期!”
王丽察觉到赵伟学的异样,见他浑身散发着腾腾的怒意,生怕事情败露,急忙悄悄拽住他的衣袖,用力扯了一下,示意他冷静。
这时,正在检查通行证的干猴恰好抬头,看到赵伟学满脸怒容,顿时觉得被冒犯,嚣张地将通行证拍在赵伟学脸上,叫嚷道:“怎么着,小子!
不服气?想动手是吧?”
王丽见赵伟学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心急如焚,赶忙从怀里掏出五个大洋,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说道:“长官,对不住啊!
我男人之前得过病,脑子不太灵光,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干猴看到白花花的大洋,顿时两眼放光,嘿嘿笑了起来 。
接过大洋揣进兜里,猥琐淫笑道:“走吧,俏媳妇。”
就在王丽路过他身边时,他像个卑劣的恶徒,猛地伸出手,在王丽的翘臀上狠狠抓了一把。
王丽根本来不及反应,本能地发出一声惊呼,那声音里满是惊恐与羞辱。
赵伟学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暴怒瞬间将他点燃。
他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拳头紧握,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砸成肉酱。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丽深知赵伟学的脾气,一旦动手不堪设想,两人也会陷入绝境。
她使出浑身力气,双手死死拽住赵伟学的胳膊。
“别冲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王丽压低声音,带着哭腔在赵伟学耳边急促说道。
赵伟学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喷薄而出,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愤怒中颤抖,可理智在王丽的拉扯与呼喊下,慢慢回笼。
他咬着牙,狠狠瞪了干猴一眼,那目光仿佛淬了毒,若目光能杀人,干猴早已千疮百孔。
王丽强忍着内心的屈辱,拽着赵伟学快步向前走。
背后,传来干猴和一众汉奸刺耳的哄笑声,那笑声如恶魔的诅咒,在他们耳边回荡。
赵伟学的拳头依旧紧紧握着,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他暗暗发誓,今日这奇耻大辱,来日定要让这些恶徒加倍奉还。
王丽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清楚赵伟学的脾气,此刻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她死死拽住赵伟学的胳膊,半拖半拽地快步离开了哨卡。
一路上,她的目光不时警惕地扫向四周,直到两人走出很远,确定哨卡已经消失在视线尽头,周围也没有可疑的动静,王丽才缓缓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哥,别生气了,一切都过去了。”
王丽轻声劝慰,声音还带着几分因紧张而产生的颤抖。
赵伟学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仿佛从齿间挤出,他双眼圆睁,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恶狠狠地说道:“丽丽,今天这奇耻大辱,我记下了!
那个干猴子,来日我定要让他血债血偿,加倍奉还!”
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强烈的恨意,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王丽望着眼前这个为了自己气得浑身发抖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委屈与感动交织。
在这动荡不安的乱世,能有一个男人如此在乎自己,为自己的遭遇怒发冲冠,这种被坚定维护的感觉,竟让她在屈辱过后,心底悄然滋生出一丝幸福与甜蜜。
她微微仰头,目光中满是信任与依赖,用轻柔且坚定的声音说道:“哥,我信你。
我知道,无论何时,你都不会让自己的女人白白受委屈。”
说着,她轻轻握住赵伟学紧握成拳的手,试图安抚他心中翻涌的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