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盘着发,戴着眼镜的老妇人,正坐在沙发上,和坐在对面的人一起下棋。即使岁月不饶人,可她的容貌却不输同龄人,甚至还压一头。
对面的人年纪也差不多,但看起来比老妇人小很多。
她的身侧还坐着一个年轻男子,正搂着她腰,靠在她肩膀上有说有笑的,暧昧不已。
顾寅见了,嫌弃的啧了声,老不死的东西,学人家包养什么情人。也是他的这一声动静,吸引了客厅三人的注意力。
老妇人见到三人,不屑的眼神就扫了一眼,随后继续下着棋,完全把他们当做空气。
顾琴把包包塞到保镖手里,左顾右看的寻找到了工具,看见佣人手里拿着的鸡毛掸子,直接过去一把抢过,还礼貌的说了句,“借我用下。”
佣人还没反应,顾琴已经走远了。
“快把大小姐拦住!”
紧随其后的管家看见了,冷汗直流。这位大小姐可彪悍了,上学就是刺头,毕业进公司后,她说二没人敢说一,雷厉风行又很疯!
因为忤逆她的老股东,仗着自己在位时间长,就说不服顾琴,最后全被她打服了!
顾昇冷漠瞥了眼冲进来的保安,慢条斯理的把头发整理好,吩咐跟来的人,“拦住他们,别扰了我大姐的兴致。”
“是!”
顾琴拿着鸡毛掸子就走到三人面前,单手一挥,“啪!”的一声,直接把棋盘的棋子全部震飞起来,棋局全乱套,还有些棋子掉落下来滚到地上。
老妇人无动于衷,可搂着她腰的男人和下棋的男人都吓得浑身一颤。
“都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知礼数?”
老妇人没了下棋的兴致,把棋子丢回棋奁(lián)里去,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像是有什么脏东西弄到衣服上了一样。
顾琴闻言,冷笑着把鸡毛掸子一挥,单手抓起棋盘,随后猛然用力掀起棋盘,冷言嘲讽,“您不是最知道我了吗?礼数?我爸只教过我不服就干!”
觉得还不够解气,又抬脚踹了两脚桌子,“还下棋!你踏马的!你那小逼贱人情人的儿子弄丢我儿子!你倒是在这里活的心安理得!”
想到顾子棋这一年多以来受的苦,顾琴更加生气,胸口起伏的厉害,恨不得杀了眼前的人泄愤。
凭什么她能这么心安理得在这里安生过日子!
她儿子不好过,这死老登也别想好过。
老妇人拍桌,看向顾琴怒斥:“顾琴!一口一个小逼贱人,顾家教给你的礼仪都喂了狗吗?”
“再者,是你要嫁给他的,我可没有强迫你!”
“我去你妈的礼仪!”
顾琴猛地抓住老妇人的头发,狠狠扯着她头到跟前,哭了一天的眼睛布满红血丝,狰狞得像个厉鬼来索命的。
“顾琴!你疯了吗?给我松开!”
老妇人头发被扯得生疼,整个头皮发麻,已经保持不了优雅仪态。
顾琴一听,手下又是一个用力,冲她怒吼,“你想要我爸手上的权!一步步架空我的权力!想要把我爸的公司送给你那个该死的娘家。”
顾琴手里的鸡毛掸子抽了手边的男人一下,怒吼道:“还不滚!”
男人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还有坐在老妇人身边的男人都不用顾琴说,就举手投降,“我我我…我走!”
最后落荒而逃,手里拿着的金项链掉了都没捡,跟逃命般跑的可快了。
顾琴扯着老妇人头发,走到大厅中央。佣人们都不敢上前阻止,生怕被顾琴误伤,只能站在原地低着头不敢看。
老妇人被扯得疼死了,破口大骂,“我看你真是失心疯了!顾琴!”
顾琴把老妇人摔到地上,手掐住她脖子,“我告诉你,秦凤!你他妈做梦!只要我不死!我家的公司就落不到你们秦家头上!”
充血的眼睛直视着她瞋目切齿,“你最好告诉你那死情人把他儿子藏好一点。一旦被我找到,我要他活着不如死了解脱!
“我要他这辈子只能像阴沟里的窝囊臭老鼠,苟且偷生的活着!”
顾琴松开手,把秦凤一脚踹开,像踢什么两斤重的东西般轻松,毫无压力,还嫌弃的拍了拍高跟鞋的鞋面。
她站起身来,握紧鸡毛掸子,蔑视地上的秦凤,“而你秦凤也只配活在这座华丽的牢笼待一辈子!”
“给我砸!”
顾琴一声令下,保镖们涌入进来,不顾管家的阻拦,就东砸西砸,顾寅也生气跟着砸。
没几分钟,原本摆放整齐的摆件以及奢华的客厅被砸的一片狼藉。
“给我摆正你的身份,你不过是一个靠手段上位的继妻!”
顾琴走前,狠厉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秦凤,带着人潇洒离去。
顾昇在临走前,走到敢怒不敢言的秦凤面前蹲了下来,“您说您何必呢?是顾家给你的还不够多吗?”
贪心不足蛇吞象。
顾昇说完起身离开,留下狼藉破败的别墅。
顾琴!顾昇!
我要你们全部死!
秦凤指甲陷进肉里去,双眼恨得通红,咬着牙最终什么都没说。
“顾琴!”
顾琴走出别墅,看到自己父亲站在门口 回头看了眼顾昇,给了他个你给我等着的眼神。
顾昇微微一笑,他这不是怕她被揪小辫子吗?
“爸,你怎么来了?”
顾琴笑盈盈的走上前抱住顾忠远的手臂,此时服软的样子和刚刚在别墅内的女人截然不同。
顾忠远望着面前比自己矮一个多头的女儿,头发有些凌乱,眼睛也哭的通红。终是没忍心责怪她,再说了他的女儿失去孩子和那老毒妇脱不了关系,让她出出气也好。
抚摸着她的秀发,叹气又心疼道:“下次这种事情叫保镖来就好了,你何必自己亲自跑一趟?”
“好的,我下次一定让保镖们自己来。”
顾琴能屈能伸,知道自己父亲不忍心责怪她,那她也没有必要不识趣去让自己处于不利的地步。
她从小就是顾忠远养育她,她的母亲在她出生当天因为大出血就去世了。顾忠远并没有因此恨她的到来,而是把她养得很好。
那此后顾忠远没再娶,一直专心抚养她长大成人。
对于父亲的愧疚只多不少,爱也是。
顾忠远摸了摸她脑袋,看向顾寅两人,“还有,阿寅你们两个也不拦着你们大姐一下,要是伤着碰着了怎么办?”
“大伯,大姐不把那死女人打残就不错了,还能伤着?她误伤我差不多。”
顾寅一看顾琴身上,除了头发乱了一点,其他衣服都没沾一分尘土,他大伯是怎么睁眼说瞎话的?
再且,要是刚刚顾琴手上拿着的是枪,他们绝对会被误伤,顾琴的枪法差得可是狗看了都摇头的地步。
向来做什么都优秀的顾琴,只在枪法上吃了亏。
“你小子,嫌你大姐我了?”顾琴走到顾寅身边,一把拽住他耳朵,单手叉腰教训着顾寅。
顾寅赶紧求饶,双手合十,要多卑微有多卑微,“错了错了!姐姐!好姐姐!放了我吧!!”
“哼。”
顾琴松开顾寅的耳朵,现在心情无比痛快,儿子找回来了,老毒妇也教训了,剩下的该去看她的好大儿了。
顾忠远三人瞧着她的笑容,都不自觉跟着笑,面前这个神采奕奕,桀骜不驯的人才是他们所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