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长孙无忌,还有程府,一家人在吃饭时,自然也是讨论上了。
程咬金坐在那里,程处默、程处亮、程处弼三个儿子,在桌旁吃饭。
“爹,最近太子的消息你听说了吗?”
程处弼不由提了话茬。
程处亮沉稳道:“爹肯定听说了,最近闹得这么火不听说才怪。太子敢说这些话,真是太勇敢了,换我我没有勇气。”
程处默则是不说话,默默吃饭,他比较稳重一些。
程咬金嘿嘿冷笑一声:“你们几个小兔崽子知道什么,吃你们的饭,这种事可不是你们能瞎掺和的。”
程处弼问道:“爹,现在魏王和太子争得如此厉害,太子是不是大势已去,我们要不要投奔魏王?”
程咬金直接一巴掌过去:“你想害死你爹啊?”
程处弼不说话了,结果一旁的崔氏当即眼睛一瞪:“做什么呢?”
程咬金只得讪讪道:“这不教育儿子吗。”
“教育就教育,动什么手?”
程咬金无奈,毕竟他娶了两个老婆,第一个老婆前妻早死,这第二位老婆赫然是博陵崔氏,程处弼就是她所生,自然得护着了。
程咬金道:“你们三个,政治的东西不要碰,老老实实积攒军功奋斗,投机取巧的事情,不是你们能玩明白的。”
程处亮问道:“爹,你怎么看?”
程咬金喝了一杯酒,这才慢条斯理道:“这个嘛,无论说是太子癫狂也好,叛逆也罢,关键为的还是皇位,别看魏王现在占据上风,可只要这太子之位一朝还是太子的,那陛下想要废太子,难度仍然很大,最好的法子,是两不相帮,反正也不影响我们,你爹我都混到国公了,还缺政治身份么?像我们这一批人,都不需要,而且我们只忠心陛下即可。”
不仅仅是程咬金,还有其余贞观老臣,想法都很简单,看戏就行。
不管外界如何吵闹,在东宫林尘还是按部就班来。
他现在在做两件事,第一件事自然是造纸,不过造纸最少需要十日,所以纸张还没造出来。
第二件事是烧舍利,而这个只要东西到位,烧出来也只需要一两天而已。
林尘此刻,正在殿内看书,太子的生活还是很悠闲的,有人伺候,苏玉儿还在一旁为他添酒,至于他受伤的腿,也是在继续养,三个月后,差不多就能走路了。
一个太监小步跑来:“殿下,方工匠说,您要的舍利已经烧出来了,还烧了不同的颜色。”
林尘眼睛一亮:“好,常胜。”
常胜当即走来,推着林尘的轮椅,朝烧舍利的院子过去。
来到院子,守卫的士兵行礼,而后林尘进入其中,前面那些工匠当即行礼。
“太子殿下。”
林尘道:“舍利呢?”
有工匠拿着托盘呈了上来,林尘只发现,这托盘里,少说有十几个舍利,大的有拳头大小,小的有拇指大小,而且颜色各异,有黑的、蓝的、黄的,之所以有这些颜色,是因为烧制定型的时候,添加了不同的染料作为材料。
林尘拿起一个,这个所谓的舍利,一瞬间恍惚让他想起了现代小时候玩的弹力球,只不过因为现在在工序上,还添加了骨灰,所以这个舍利外表看上去,是有舍利的质感的。
那些工匠颇为紧张和忐忑,林尘微微一笑:“好,有赏。”
“听到这话,那些工匠松了口气,再度道谢太子。
“等明日本宫从华严寺回来,你们就可以离开了,记住,在这里的一切,不要与外人说,下次本宫再想烧点什么东西,继续找你们。”
“是。”
所谓的舍利有了,而且每一枚舍利,都是在高温之中烧出来的,自然也能再经受住高温。
林尘开始思忖起来,随后对常胜道:“常胜,去找一头鹿来,可以打死。”
“是。”
东宫的侍卫很快就是出去了,东宫很大,可再大也是被围墙围起来,没有鹿,要说小动物有不少,大型的,还是得去野外,要么就是去西市购买。
但不论如何,侍卫办事效率很快,一头死鹿,就是摆在了林尘面前。
“找些裁缝来,将鹿的肚子挖开,然后将这些舍利放进去,小的不用放了,先放大的,这几个大的都放进去。”
东宫自己就有裁缝,内直局相当于尚衣局与尚辇局兼符玺郎,掌衣服、伞扇、符玺,所以裁缝自然是有的。
很快,就有裁缝和典膳局的庖丁过来,后者将这头鹿从肚子处整齐切开,然后将舍利塞入进去,裁缝又是将鹿给缝上,如此一来难以看出这头鹿被解剖过,毕竟东宫裁缝技艺是颇为高超。
做完这一切后,林尘很满意,皇帝不是相信佛教有奇迹么,那自己不仅能创造奇迹,而且还能按照需求,超额完成奇迹。
“就是不知道明日在华严寺,皇帝和他们见到这些所谓的舍利,会作何感想。”
“常胜,将这头鹿放好,明日去华严寺,要将这头鹿带上。”
“是。”
做完这件事后,林尘这才重新回到了殿内。
苏玉儿起身迎接。
“殿下,您的腿还没好,不要随便乱跑,好好休养才是。”
“本宫也不想乱跑,但形势不饶人。”
林尘笑着摸着苏玉儿。
苏玉儿脸颊红了一下:“殿下,阿耶给妾身回信了。”
“哦?岳丈怎么说?”
苏玉儿将书信交出,她本来就是跪姿,所以双手呈交到头顶,更为尊重。
“请殿下过目。”
林尘拿起一看,上面的内容,倒也是颇为关切,先是关心了苏玉儿,而后给出了来探访的时间,当然信中也颇为关怀:是否太子殿下同意。
“殿下,您若是同意,妾身这就回信。”
“同意,自然同意了,如此,就定三日后吧,三日后本宫的第一批纸张,应当能造出来了,到时候岳丈来了,给他看看纸张,想必岳丈自会明白。”
林尘之所以要将造纸术交给苏亶来经营,一方面苏亶是自己的岳丈,有这层关系在,自然算是自己人,第二个就是在贞观年间,其实朝廷对皇室成员经商,是有限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