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生刚三画家的宅邸。
警方和一众宾客都汇聚在主屋大厅,深色的木地板,铺着蓝色带边的大块地毯。
米色的小狗保罗在一旁“汪汪……”乱吠个不停。
“这位大叔,可不要看不起高中生侦探。”对于青森县大河内警部的挖苦,佐木嗤之以鼻。
“你们还以为自己能比经验老到的警方人员强吗?”灰白头发的中年警官用黑色铅笔指着他低骂。
“所以,结果出来了吗?究竟是谁偷的薰衣草山庄的自画像?”
“这还用说嘛!怪盗绅士,只有惯偷的他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大河内没经过大脑确切思考就答道。
“那为什么在山庄的墙壁上,没有留下怪盗绅士专用的卡片呢?”佐木瞥了眼暴躁不安的保罗,眼中有精光闪过,“要知道,这可是怪盗绅士的惯例呀!”
“这个嘛……可能时间紧促……”黑色铅笔抵着下巴,大河内支支吾吾说道。
“所以,大河内警部是觉得犯人在偷盗了那副自画像后,直接逃离了薰衣草山庄,遁往外界了?”
“我是这么认为的!”
“不对!”同样注意到保罗异样的金田一出声反驳,“犯人就隐藏在现场的人当中!”
“喂?“大河内转身注视着扎着小辫子的高中生,嘴因为诧异而张得不小,”你是说,他没逃走?”
“什么?”蒲生刚三怒喝。
“学长说得没错!”蓝白运动衫的佐木走到保罗旁边,蹲下,抱起仍在乱吠的米色小狗,“薰衣草山庄正门有两位警员把守,犯人只能通过房子背面未锁上的落地窗进入,如此的话,他就必须要绕过薰衣草田,这点,勘探的警员应该找到了他的行动路线?”
“嗯……“大河内的鼻子发出低沉的声响,“是男人的脚印,绕了一大圈,避开了门口警员的视线,得手后,沿着之前的路线离开了那块区域。”
“我之前观察过那块平地,三面环水,背靠深山老林,唯一与外界连通的就是架在水上的那座桥了,看现场脚印的湿润情况,应该是在我们抵达薰衣草山庄不久之前!”
“佐木同学,你的意思是犯人作案后,就从桥上折返回了这里?”剑持勇凌厉的目光朝在场的其余人扫去,当然集中看向那四位客人,“究竟是……是谁?”
除了落魄画家吉良勘治郎和天文学者和久田春彦外,还有年仅24岁的美术通讯记者醍醐真纪,以及27岁——风度翩翩的名画商人羽泽星次。
“嗯,剩下的就交给保罗吧!”佐木把保罗放回到地面上,拍了拍它的臀部,轻喝了声,“去吧!”
随即,如脱缰野马的保罗奔着经过几人,跑到和久田春彦的脚前,冲他狂吼。
“犯人已经出来了,就是你——和久田先生!”锅盖头的高中生举起墨伞,指点着被保罗惊吓到的天文学者。
“为什么呢这是?”大河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拿什么当做证据?”
“别乱讲了!”和久田稳定情绪,大声反驳,“怎么可能,不就是被狗吠了几声嘛,凭什么说我是罪犯啊!”
金田一躬身抱起小狗,“佐木君刚才已经讲得非常清楚,罪犯要实施犯罪,必然经过薰衣草田,身子上会残留下薰衣草的香气,而保罗它,恰恰对这种气味非常敏感,只要一闻到,就会一直叫。
“所以,和久田先生,你就是盗走蒲生刚三自画像的罪犯!”
和久田春彦无言反驳,后退了一小步。
“那你就是怪盗绅士吗?”认可了推理的大河内恶狠狠地冲着他问。
“不……不是的,我不是怪盗绅士啊!”沮丧的他跪到了地上,说道,“的确,偷走了画的人是我,可那是因为……因为我不甘心大叔的画都全部被那女人给带走啊!”
和泉樱神色黯淡。
“啪啪”穿着短裙,暗黄色上衣,系着淡蓝色丝巾的醍醐真纪鼓起掌,“真不愧是高中生名侦探,两位和那边的两位笨警部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
大河内顿时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剑持勇也是哑口无言。
“你是?”
“我是艺术记者醍醐真纪,请多多指教哦!”
和久田则继续像只狗一样跪着,摇尾乞怜,“相信我!请相信我吧!”
“春彦,你这家伙……”蒲生刚三举起拳头作势要冲天文学者凶去。
“别……别打我啊!”和久田四下躲闪。
“竟然还有这种人,偷就偷呗,还要扯出这么一个令人作呕的理由来,作为蒲生刚三画家的女儿,在父亲的允许下,当然有权利支配这些画作,人家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吧?作为外来的客人,这样的犯罪行径实在太过恶劣。”
佐木着实被和久田丑恶的嘴脸给恶心到,转而朝大河内说,“警官,还请立马拘捕和久田!”
“恩……不用你指点。”大河内沉呤道。
“OK!”佐木耸耸肩。
“不要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怕那个不懂画的女人得到蒲生大叔的画后随意处置。”和久田见大河内无动于衷,旋转膝盖,对着蒲生刚三痛哭流涕,就差磕头了,“蒲生大叔,还请原谅我啊!我一时愚昧!”
“这……”沉思片刻,蒲生刚三语气缓和,“要不算了吧,大河内警部,就再给和久田一次机会吧!”
“这样好吗?”佐木不敢置信。
“既然蒲生先生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多说什么。“大河内警部点点头,”那就让他交还出那幅画吧!”
“好,我这就带你们去!”戴着灰框眼镜的天文学者如临大赦,赶忙起身带领众人去往他埋下画作的地点。
两名警员在捣鼓着铲子,在指定的一颗树旁,挖了半天,挖出一个深达40公分的大坑,也不见画作的影子。
“喂喂……你到底藏在哪里啊?”大河内铁青着脸。
“就是……就是在这里的!”和久田憋红了脸,要是挖不出画作,他可就真要去监狱坐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