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明手托着那个红色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两只透亮幽绿的翡翠手镯露了出来。
他用颤抖的声音喊了一句,“帝王绿!”
还没等我看清什么东西呢,宋元明就把那对镯子送到了我的眼前。
这帝王绿翡翠手镯可是古玩行儿里最为推崇的珠宝级翡翠饰品,如果真是能够达到极品玻璃种帝王绿等级的手镯,一只就是上千万、乃至数千万的价格。
那宋元明手里这一对,最低也得是上亿数的价格了。
此时,宋元明的手已经因激动,不停地抖动了起来。就仿佛他手里正拖着一个亿给我看一样。
“三哥!你小心点儿,摔地上就什么都没有了。”
看到那对莹绿可爱的翡翠镯子,我也有点儿情不自禁的喜欢。
“诶!诶……可是得当心点儿。”
哆哆嗦嗦地把那对手镯放到了桌子上。
“兄弟!你快来看看,这是帝王绿不”
我小心地拿起一只镯子,打开手机的灯光,透光看了看。种水够冰种,但色略浅了点儿,够不上帝王绿,但阳绿肯定没问题。
“三哥!依我看,这是一对晚清民国时候的翡翠镯子。我说实话,听了可你别不高兴,这对镯子够不上帝王绿,应该是正阳绿的冰种。不过,品质也不错了,大几十万的东西呢。”
我说的是实话,但也怕宋元明不高兴、不认可。
但这也没关系,反正我的目的是见识见识那只九宫八卦机理的宝盒。现在我不但是看到了,上手了,而且还亲自动手打开了。
至于这对翡翠手镯,你宋元明愿意听我的就听。不相信我说的,那你就再找人上手看呗!反正价钱高低都是你的事儿。
“嗯!我是有点儿太贪心了,不够帝王绿。”
宋元明也不是棒槌,眼力也是有的。就是刚刚被发财的梦迷了理智,这才没看明白。
“三哥!你的这本祖谱我能上手看看吗”
对老物件儿感兴趣,是古玩行儿里人的通病。一本祖谱看着没什么神秘的,但祖谱却是一个家族的发展史、成长史,也是一个国家的政治经济和社会文化发展历史的缩影。
素有“参天之木,必有其根;怀山之水,必有其源”的说法。
“没关系!看吧、看吧!又不是什么宝贝。”
其实,这也是宋云明没把我当外人。按照老一辈儿的规矩,一家的祖谱通常只有自己家老一辈儿有身份的人才能上手,就是家里的姑爷子也不能看。毕竟那是外姓人。
我这也是帮宋元明发现了祖辈留下来的宝贝,让他无形中多了几十万的家产,这才让我看的。
轻轻地翻开了已经发黄的族谱,从清中期嘉庆开始,一直延续到了到抗战时期,宋元明爷爷的那一辈。
而让我感到诧异的是,宋元明爷爷的名字叫宋清奎,同辈的兄弟应该还有一人,可那个人的名字却被很浓很浓的墨迹勾划了下去,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
“三哥!你们家这祖谱怎么还把一个人划掉了呢”
我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就问了一句。
宋元明也探头看了看。
“这个我也不知道。据我所知我爷爷那一辈儿,就他自己一个男丁呀!”
按照祖谱续写的规矩,人一出生就要留下记录,称为家书,是作为资料留存。正式的祖谱是作为祭祀供奉的,所以都是人过世后才填写到祖谱上的。
但有一样,如果家里人干坏事犯罪、非正常死亡,是不得入谱的。
可宋家的这本祖谱显示,这个墨迹盖住的人已经死亡了,并且上了祖谱,可后来又被划掉了,这就说明其中必有缘故了。
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这本祖谱是宋元明的爷爷亲手封在那只九宫八卦宝盒中的,那就说明当时他还没有过世。可是他的名字怎么也出现在祖谱上了呢
“怪不得我爷爷要终止祖谱的续写,还要封存到这样一只盒子里呢。”
看样子,宋元明也说不出其中的缘由。这是他知道祖谱填写的规矩,没有直接说出来而已。
毕竟是人家的事儿,也没我操心的份儿。
眼看也没什么逗留下去的必要了,我也就准备起身告辞了。
可我刚要扶桌子起来,屁股还没有完全离开椅子面的时候,对面窗台上一台奇怪的机器吸引了我的眼睛。一眼看上去,很像是电影放映机,但这东西绝对不是放电影用的。
“三哥!这是台什么机器呀”
“啊!”
顺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宋元明一笑,说道:“这是一台电报机,前苏联生产的。现在没用了,不过,也算是个老物件儿了。前年我在大柳树市场淘换来的,便宜。机器一点儿都没坏,还带全套的俄文密码本呢。”
说着,宋元明就把电报机边上的一本小册子递给了我。
当我打开小册子的第一眼,心头不禁狂振。所谓的电报密码,就是由“.”“-”组成的或短、或长的字符串,下面相对应的就是俄文字母。
“这不和爷爷手写的那本小册子中暗藏的密码一样嘛!”
想到这里,我马上问宋元明,“三哥!这是打电报时候用的密码”
“对!这是接发电报用的密码,专业名称叫摩斯密码。你看,这每一串符号就代表一个字,或者是一个词。当然了,我不懂俄文,但中文也是有相应的摩斯密码。”
宋元明很肯定地说道。
“哦!那这种密码会不会有变化呢比如我不想让别人看明白我发的电报真正的意思,按照一定的规律改动一下密码,是不是就行了”
“那没问题啊!之所以有摩斯密码本,就是为了让接发电报的人,相互能够把这些符号翻译出来。我们看的那些抗战电影,地下工作者传递情报需要那种加密的密码本,为的就是这个。当然了,常规的电报摩斯密码就不需要了,这密码本就跟新华字典一样。”
听了宋元明的解释,我就更肯定爷爷在自己手写的册子里,使用摩斯密码隐藏了一段极为重要的信息。
想到这里,我恨不得现在就把口袋里的那张便签纸拿出来仔细研究一下。可惜的是,宋元明的这本密码是俄文的,我根本看不懂。
和宋元明互留了联系方式后,我就告辞离开了。
出小区,打车直接回了宾馆。
一路上,我甚至都感觉到口袋中的那张便条纸,已经滚烫到要烧穿了我的胸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