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娟慌神。
听完陈蜜儿的话,脑子一片空白。
篱笆门外看戏的农家婶子,听得稀里糊涂。
什么粥和水,都备好给陈家闺女?
这转得也太快了。
陈蜜儿也懒得顾及看热闹的人,笑意更甚。
拿捏人,她最行。
就像捉蛇掐七寸,一招制敌。
“我有种得很,要是你比我有种,就跟我杠,我就让你瞧瞧哭都没眼泪的痛苦。”
“你杠,你就死。”
“还有,你以前惯爱装贤淑的脸,平常见着我,多虚伪装上,我看着也顺眼,至于打什么坏主意,你想好跟我扯皮。”
“我一般不太爱计较,你弄我不舒服了,我就要你生不如死,反正得煎熬,那就熬呗,是你经熬,还是我耐熬抗造,不怕死就来我面前晃荡,我不爽,一脚揣你腰子不带留情!”
说着,人凑近李宁娟,柴刀贴着那张苍白得惊人的脸。
“给我老实点,这次给你个机会,你这还要奶娃的娘,就当作长点记性,别啥都不知轻重,到时候惹我不快活,弄死小的,弄大的。”
冷冰的刀面,冷得李宁娟身体颤抖。
可比不上,陈蜜儿恶鬼般的说话。
众目睽睽下,只见陈家大胖闺女肩扛着把大柴刀,动作麻利当着李宁娟的面,三两下就生劈开那足足有腰粗的干木头。
劈完后,那把柴刀直接插入另一根大木头。
光天化日,大家瞧得也仔细,陈蜜儿“哈哈哈”笑得格外猖狂,扭着大屁股就回了屋。
外面动静大,躲在房屋的沈北山背靠着木门垂落坐地,手心掐得出汗。
前天的蝗虫吃光田里的农作物,他没去田里干活,没想到听到一向温婉贤淑的陈家二娘居然要将他卖了换钱。
十块钱。
在她眼里就值那么点。
他听得心惊胆颤。
原来李宁娟的好都是伪装给他看的,可他整整十几年没察觉出丝毫不对劲。
他平常没少下地干活,给陈家挣工分换粮,私下还跟村里一些男人上山打猎,兑换不少肉回来跟陈家补家用。
可今天发现,他的存在除了出工赚工分,用处不大。
在难得一见的大灾面前,他的命就没了价值,到最后也就落个换点钱补补家用的地步。
他原来那么不被待见。
另一边,陈蜜儿回屋后,抱着一双大手大口呼气。
手上的红勒痕跟红屁屁的狒狒没差。
“酸爽。”陈蜜儿龇牙大呼真要命。
她差点忘了,原主这双又白又胖的手不经折腾。
跟她那双修长带茧的掌心没法比。
操惯刀,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嫩手,一下子操之过急,后劲来得真是痛酸的受累。
陈蜜儿甩了甩手臂发麻的肥手,那白花花的肥肉一鼓一鼓,白得发亮。
原主从头到脚,就一个白,其他找不出太多亮点。
其他就剩胖得一无所有,身无长处。
不行!
一定减肥!
咬牙硬着头皮,晃得一身膘,光着脚丫在屋内做室内减肥操。
没做几回合,陈蜜儿累得狗趴地。
额头的汗水不要钱流。
。
抹了一把脸,陈蜜儿继续下一回合腿部拉伸。
“咚咚咚”,门口传来响声。
“进来。”陈蜜儿要么不做,一做就做好,也没心思理是谁,继续压腿。
沈北山是过来感谢陈蜜儿的。
毕竟,没有她的维护,他过不了几天就得像粮食被人换钱。
陈蜜儿见来人不说话,也懒得理,全身心投入下一个腿部肌肉拉伸。
沈北山俊脸一红,他没料到陈蜜儿穿得那么清凉,露骨。
身上的衣裳勉强兜住她的大半胸脯,穿着一条特意被剪短的黑裤。
大片的白得耀眼的皮肤裸露在外。
虽然她身上的肥肉很多,腰上有一层层的赘肉,但她好白。
他刚进门,看到她胸脯上一对肥硕的软肉在轻颤。
一拉伸,更显得显眼的大,圆润,饱满。
一整张胖脸红润泛水光,沈北山恍然回神,这肥婆真能。
又扯又拉又挤腿,折腾自己一身汗。
陈蜜儿专注拉着腰,腰上累赘肉实在太多,弓起的腰反压得差点大气喘不上。
无奈下,她只好把一个固定动作维持五分钟减断。
最后做完一整套无氧减肥操,陈蜜儿虚脱趴在草席一动不动。
沈北山刚关上门,他本想过去扶她,陈蜜儿却开始重复先前动作继续折腾。
他本来是不该看的,可她这一次的动作比先前要熟练。
每一个动作拉绷到底,他隐约看出陈蜜儿是狠了心要做完才肯罢休。
咬紧牙关来回做了五组,陈蜜儿终于做完最后收腿,软趴在竹席喘大气。
沈北山慌忙收回视线,背过身不再看她。
陈蜜儿缓神,看向身形清瘦的沈北山,“有事?”
“嗯。”沈北山没底气。
心头发紧,陈蜜儿每一个动作充满新奇,他没忍住盯着把她全身都看光了。
“扶我一把。”
陈蜜儿腿打颤,她就料到明天会腰酸背痛,反正都得痛上几天,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好好拉开筋骨适应每天减肥的强度。
沈北山俊脸涨红,双手无意识攥紧,磕巴提醒,“先、先穿好衣裳。”
“眼瞎?”陈蜜儿不认为沈北山能对她咋样,更何况,她现在又胖又肥,是个男人看多几眼都掉头走。
“不、不合适。”
“你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看着烦,赶紧扶我,哪来那么多借口。”
“我……”沈北山被吼得条件性身体发抖,比起她凶巴巴命令他干活,起码比她对他拳打脚踢要好。
陈蜜儿累得阖着眼,透过眼缝看到他一白润的耳垂霎时泛红,视线下移,连脖子和脸也涨得通红。
沈北山那么纯情?!
不就扶她一把而已。
他倒成了一副羞愤欲死的样。
陈蜜儿睁开眼,“坐凳子上让我缓缓,你去帮我去放水。”
沈北山人看着就瘦,李宁娟没少开小灶给原主喂猪喂,身上的营养足,身高也长到一米七三出头,可他这大气不敢大喘的一扶,她才到沈北山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