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清冷,夹杂着淡淡江风,轻拂而来。
周延敬眼珠一动,说道:“他们好像叫清漪社。”
任乐安眉头微皱,喃喃道:“清漪社?不算古怪吧。颐和园的前身不就叫清漪园。”
可转念一想,古玩圈多用斋,轩,堂做字号,叫社的还真少见。
他低声重复着,“清漪……青衣?”
他心头猛地一震。
父亲失踪前留下的那封信,闪过脑海。
子时青衣雪山!
难道这清漪与青衣有关?
任乐安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思绪。
不管有没有关联,斗宝大会在即,准备周全才是当务之急,其他的以后再说。
“先回去吧。”他转身走向周延敬的车。
周延敬满脸堆笑,忙不迭跟上,“好嘞,任老板,您请上车!”
说着,他殷勤地打开车门,服务周到。
车子先回了卸茶口,任乐安取了自己的车,载着沈庆一路开往柳峪。
刚停下车,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传来。
“哎,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沈晚倚在门口,红唇微扬,眼神妩媚得像能勾魂。
她一袭紧身旗袍,勾勒出窈窕身段。
江风拂过,裙摆轻晃,透着股说不出的风情。
她看见任乐安身旁的沈庆时,微微一怔,挑眉道:“你俩怎么凑一块儿了?”
沈庆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生怕校牌的事情露馅,偷偷瞄了任乐安一眼。
任乐安淡定一笑,随口敷衍:“我在摊市闲逛,碰见他就顺手带回来了。”
沈庆平日爱到处跑,沈晚也没多疑,只是点了点弟弟的额头:“以后别跑太远,听到没?”
她目光一转,落在沈庆衣服上的校牌上,语气微沉,“这哪来的?”
沈庆身子一僵,差点往后躲。
任乐安抢先道:“他喜欢,我就从集市上买了个。一点小玩意儿,不值啥的。”
沈晚瞥他一眼,点了点头,“行吧,以后别乱要别人的东西。”
沈庆松了口气,咧嘴一笑:“知道了!”
任乐安看向沈晚,随口问道:“你刚才说要找我?怎么了?”
沈晚嘴角一勾,得意笑道:“你订的货做好了,要看看吗?”
任乐安心头一跳,惊讶道:“这么快!”
他快步上前,这个东西,可是参加斗宝大会的关键。
能不能成,全看它了!
只见,桌上蒙着一块红布。
沈晚上前,纤手轻轻一掀:“瞧瞧吧。”
红布落下,任乐安眼前一亮,忍不住低呼:“漂亮!”
一只巴掌大的紫檀乌龟,映入眼帘。
通体木香扑鼻,背上驮着一座小石碑,碑面嵌着他那枚压胜钱。
雕工精致,木质温润,古拙中透着贵气,铜钱点缀其间,更添几分灵韵。
他伸手按下石碑,只听咔嗒一声。
小龟竟然颤动着爬了起来!
一阵叮铃作响,声音清脆悦耳。
沈庆在一旁拍手叫好,“姐姐太厉害了,这东西真好玩!”
“太好了!”任乐安惊叹不已,这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整体设计极为精巧,碑底压缩发条,小龟便能移动。
松手后,弹簧复位,碑面缓缓归位。
同时,内部铜铃和竹片拨簧交织,发出声音。
灵动又不失庄重。
这就是沈家独门的云巧机关术!
沈晚斜靠在桌边,妩媚一笑:“怎么样,满意不?”
“满意,太满意了!”
任乐安连连点头,心中欢喜。
“那钱结一下呗?”沈晚红唇轻启,笑着说道。
“先等下。”任乐安抬手道。
她眉头一挑,叉腰嗔道:“怎么,想赖账?”
任乐安无语:“我哪敢赖账。”
他掏出张玄玑画的五雷符,递了过去。
“你看看,这个能不能跟这小龟结合下?”
沈晚接过符纸,打量片刻,点头道:“能。”
她拿起紫檀小龟,直接撬开龟背,将符纸贴在内部,合上后拍拍手:“好了。”
任乐安一愣,没想到这么利索。
“这下该付钱了吧?”沈晚笑眯眯地盯着他。
“好,马上转。”任乐安应声,将尾款转了过去。
沈晚手机一响,看到钱到账,顿时眉开眼笑。
此时,她的卡里多了十万块,激动之下,不禁抱起沈庆,“弟啊,有钱给你治病了!”
沈庆满脸兴奋,“那我病好了,就能上学了吗?”
一时间,沈晚眼眶微红,泪光闪动,强忍着没落下。
任乐安看着这姐弟俩,心神不禁一触。
他起身道:“钱货两清,那我先走了。”
“别啊,天不早了,留下来吃饭吧。”
沈晚连忙挽留,声音软了几分。
任乐安一怔,脑海中闪过上次喝酒的尴尬,脸颊微热,摆手道:“算了,改天吧。”
沈庆却一把拉住他:“任哥哥,一起吃嘛!”
任乐安看着姐弟俩期盼的眼神,心一软,沉吟道:“行吧,但你不能喝酒了。”
上次醉酒后的狼狈,他还心有余悸。
沈晚扑哧一笑,斜他一眼:“瞧你吓得,我喝酒就变母老虎了?还能吃了你不成?”
她转身忙活起来,裙摆摇曳,隐隐透着股撩人的风韵。
不多时,几道小菜上桌,香气诱人。
不得不说,沈晚手艺了得。
一顿饭下来,大家心情都格外舒畅。
沈庆吃完就蹦蹦跳跳跑到院子里玩了,桌上只剩任乐安和沈晚。
“你这云巧机关术真厉害。”任乐安看着桌上的小龟说道,“以后多接点生意,总比在外面设局套人强。”
沈晚叹了口气:“好有啥用,像你这种单子,三年五载才碰上一单。”
她忽然凑近几分,红唇微动,“你多照顾照顾我生意呗?”
那眼神似水,带着几分挑逗,直直地盯着他。
任乐安轻咳一声,脑中灵光一闪,看了回去,“你别说,还真行!”
沈晚一怔,不太明白,“什么真行?”
任乐安问道:“这种小龟,那不这么精巧的普通款,去掉机关,用普通钱币来镶嵌,成本能有多少?”
沈晚一愣,认真算了算:“机雕的话,几十块一个吧,一天能批量出四五十个。”
任乐安想了下,说道:“那我预定五百个,十天做出来,行不?”
“五百个?”沈晚瞪大眼,“你确定?”
五百个就是五万块,对她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当然。”任乐安点头,心中已有盘算。
沈晚还想说什么。
突然间,隔壁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惨叫。
任乐安猛地回头,疑惑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