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就到了年底。
古月兰这会儿正忙着给老家和县城,以及京城的亲朋友好们送礼。
坐在一旁涂鸦的四郎忽然站起来,“娘,饿了。”
闻言,古月兰放下笔,“四郎饿了?”
“嗯。”四郎抱住她的腿,“找爹,吃饭。”
古月兰笑着摸摸他的头,“好,找你爹吃饭去。”
县衙里,方元善正皱眉看着老家那边送来的信。
霍川见此,小声问:“大人,可是来家那边出事了?”
“嗯,一点小事。”方元善揉了揉眉心,“如今我只是个县令,有人就开始捧杀方家村的后辈了。”
霍川听了,问道:“大人,要属下回去处理吗?”
“暂时不用,二叔把事情解决了。”方元善对自家二叔的手段还是了解的。
只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看来,过年的时候他该回村一趟了。
古月兰抱着四郎出现时,方元善正好从办公的屋里出来。
自从县衙有余钱后,方元善就把食堂安排上了,厨子们的手艺也是经过古月兰指点的。
“四郎走路已经很稳了,阿月怎么还抱着他?”方元善接过儿子,掂了掂,“重了。”
古月兰:“四郎还小呢,现在不多抱抱,再大些我就真的抱不动了。”
“你可别把儿子宠坏了。”方元善嘴上这样说着,自己却抱着儿子往食堂走去。
古月兰轻哼一声,“我瞧着,你比我还宠儿子!”
“昨晚刚下了雨,地滑。”方元善很是会找借口。
古月兰:“慈父多败儿!”
方元善闻言,回头含笑看着她,“那阿月做严母。”
“少来!”古月兰轻哼一声,与他一同进了县衙食堂。
这会儿,朱县丞等众人都在吃饭,看到县令一家三口出现,早就习以为常。
翌日巳时,刘长文忽然来县衙找方元善。
进了书房后,他就递上了一张图纸,“姐夫,这是狄大师改造后的船只图纸。”
方元善接过图纸细细打量,越看越满意,“船造出来了吗?”
“造出了一艘小的,速度是以前的船只不能比的,能容纳三五十人,很适合沿海百姓用作出海打渔的船只。”
听了刘长文的解释,方元善更满意了,“那就多造一些这样的渔船,方便咱们的百姓。”
刘长文蹙眉:“姐夫,你不是说要造战船的吗?”
“造百姓用的渔船和战船并不冲突。何况,改善百姓的生活也是很重要的。”方元善解释。
刘长文听后,笑了,“还是姐夫考虑的更周全。”
“别拍马匹了。”方元善轻哼一声,“午时快到了,咱们吃了午饭后一起去造船司。”
“是。”刘长文应下后,便道:“姐夫,我先回后院看看瑄儿。”
“去吧。”方元善挥手,继续盯着图纸看。
不多时,暗处的影伏悄然出现,“这图纸要送回京城吗?”
方元善微微摇头:“不急,等这边的战船造出来后,再把图纸送回京城。”
说完,他把图纸随身藏好。
县衙后院,古月兰正和赵月瑄说话,“齐王叔又来信了,催你和长文回京呢。”
赵月瑄挽住她的胳膊,“姐姐,我们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起的,我不想和你分开。”
古月兰:“我和你姐夫还要在玉屏县待几年呢,你打算一直跟着我吗?”
“对,姐姐在哪里我在哪里!”赵月瑄自从怀孕后,不是粘着刘长文就是粘着古月兰。
“这不行。”古月兰略显无奈的看着她,“齐王叔只有你一个闺女,他年纪也大了,咱们还能年轻,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呢。”
闻言,赵月瑄想了想,“反正……我不回去!”
古月兰:“你要还当我是你姐姐,过两日就回京。虽然赶不上过年,想来能赶上过元宵。”
赵月瑄噘嘴,嘀咕道:“其实我才是姐姐。”
声音虽小,但古月兰还是听见了,“赵月瑄,有本事你说大声点!”
“我……”赵月瑄瑟缩了一下脖颈,最后闭着眼睛大喊:“我先出生的,我才是姐姐!”
“屁!”古月兰爆了粗口,“我娘比姑母早怀上一个多月,你是早产,懂?”
赵月瑄轻哼一声,“我不管,反正我先出生的!”
“所以,你要做姐姐?”古月兰挑眉看着她。
赵月瑄为了不回京,便点了点头,“是。”
“好,我同意了。如今你是姐姐,是不是要做好表率,回京孝敬齐王叔?”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了!
“这……”赵月瑄气呼呼的瞪着眼睛,“姐姐,你欺负人!”
古月兰把玩着四郎的小手手,“不做姐姐了?”
“哼!”赵月瑄背过身去,不想搭理她。
古月兰继续道:“我一会叫丫鬟们收拾行李,过两日你和长文就回京吧。”
这时,站在门外有一会的刘长文才走进来,“姐姐,我觉得你还是问一问姐夫,看他放不放我走吧。”
想到方元善最近在忙的事情,古月兰觉得刘长文或许真离不开。
“成,一会吃午饭的时候我就问。”
果不其然,大家一起吃午饭时,方元善便道:“造船这边还要长文盯着。开年后,我打算在海港附近的村落找处地方,准备教百姓们晒盐。”
古月兰:“这事你上报陛下了吗?”
“已经递过折子,陛下也回复了。”方元善做事素来有章程和规划,有本事又务实,这皇帝最欣赏他的地方。
“行吧,那就等小草生了后,孩子本岁这样再回京吧。”古月兰已经能想象,齐王叔得知这事后的反应。
小年这天,齐王收到了古月兰的回信,得知赵月瑄不回京过年,立即进宫找他哥哭诉。
“皇兄,臣弟心里苦啊,瑄儿那丫头不肯回京,呜呜……”
皇帝看着一把年纪还哭鼻子的齐王,他是真的有点想笑。
只是,为了弟弟的面子,他一直忍着。
“老二啊,孩子大了你就由她去吧。”皇帝不走心的安慰着,“何况你府上不是还有月旸和月麒吗?”
“那俩臭小子哪里有闺女好!”齐王想到调皮的大儿子和爱哭的小儿子,心情更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