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武田看到方元善拉弓对准他时,忍不住嘲笑出声,“拉个破弓就想射到我,你们东夏是穷的连火铳都没有吗?”
武田说完,他身后的倭国士兵都跟着嘲笑出声。
江良不解,“你小子,用火枪不好吗?”
“那样他死太快了,接下来的好戏就看不到了。”方元善说完,一阵大风忽然刮来。
保持着怀疑的卫巡抚倏然眼眸大亮,“起风了!”
方元善轻笑一声,“刘将军,可以开火了。”
“是!”刘学早就等不及了。
方才江良带兵杀到倭国的船上时,他也想去的,可却被方元善安排了别的任务。
现在,终于轮到他动手了,好激动!
武田看到东夏的船竟然是朝着他们靠近的,顿时大笑起来,“开火!”
可惜,他们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只见刘学带着将士们“嘭嘭嘭”几声,数十个带着火星子的铁球落入了海水中。
飘在海水上的油,遇到火星子的瞬间,“轰”的一声窜了起来。
恰巧大风也在此时吹来,只刹那间,倭国的海船瞬间被大火吞没。
一直拉弓瞄准武田的方元善,瞬间放出手里的箭。
“噗——”武田的眉心正中一箭,然后直挺挺朝后倒去。
本就混乱的倭国海船上,瞬间惨叫连连。
不过几息的功夫,海船上就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火势冲天窜起。
北武堂注意到的时候,脸色巨变,怒喝一声:“快,快去救援!”
可惜,大风越来越大,背风而行简直难如登天。
反倒是东夏的海船,借着风势,从距离他们不过数百米的地方快速划过。
北武堂气急败坏的喊道:“追!”
右翼少将川本提醒道:“大将军,别忘了咱们此次的任务。”
怒气冲天的北武堂直接一巴掌挥到了他脸上,“八嘎!你还知道是咱们的任务?那你为何还和武田在船上喝花酒,导致左翼船只的粮食被劫?”
脑袋被打歪的川本心里很是不爽,面上却依旧很是恭敬,“属下该死!”
“你确实该死!”北武堂冷冷的看了他一会,目光再次落到不远处被大火包围海船上。
武田那艘船上的人几乎是没救了。
哪怕是在海上,但海船上的弹药都是易燃物,这会儿早把海船炸得面目全非,慢慢沉入海底了。
东夏的海船,卫巡抚笑眯眯的拍了拍方元善的肩膀,“后生可畏啊。”
“哪里,是卫大人给机会。”方元善谦虚了一下。
“啧,别装了,你小子嘴角都要翘上天了!”江良说罢,自己先乐呵的笑起来。
“哈哈……他娘的,真是太爽了!”
在清点粮食的刘学却道:“别高兴太早,咱们抢的这点粮食,干管一天,稀的最多管三天。”
闻言,江良的笑声戛然而止。
心情愉悦的卫巡抚顿时也沉默了。
倒是一直躺在桅杆上的影伏忽然说道:“倒也不用这么悲观。你们朝东边仔细看看,那边有两艘海船正在靠近。”
“那呢?”江良立即掏出他随身携带的望远镜。
没一会,他再次大笑出声,“哈哈……是杨昭英那小子,他可算来了!娘的,等他来了,老子非揍他一顿不可!”
站在甲板上的杨昭英顿时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他一边揉着鼻子一边道:“肯定是江良在骂我!”
图北:“少将军,或许是方大人在骂你。毕竟粮草本该前日就送到的,结果咱们晚了快两天了。”
“元善就算心有不满,也不会表露出来。且面上还能和你谈笑风生。”杨昭英对这妹夫的性子还是了解的。
图北:“少将军,听你这么一说,属下怎么感觉方大人是个阴险小人呢?”
“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便宜妹夫记仇着呢。
图北傻眼了,“不是,少将军……”
“哎呀,风太大了,我有点头晕。”杨昭英不厚道的转身离开,独留图北在风中凌乱。
这…这还是他们英明神武的少将军吗?
话说两头。
吃过午饭后,古月兰对书瑕三人道:“一会你们带着衙役分头行动。询问村民昨晚吃了什么东西,用的水是村里的井水,还是河水。”
“好嘞。”书瑕三人转身离开。
见此,秦大人的随从赶紧跟上去,以防有些衙役不配合。
这忙就忙到了太阳下山。
挨家挨户问下来的收获很大,书瑕三人已经基本确定了病原的来处。
“思蓉,你和桂香发现没有,昨晚用河水做饭的人家又一次病倒了,但喝井水的人家却安然无事。”书瑕说。
“看来是河水的问题。”谢思蓉附和。
走在最前面的钱桂香喊道:“还剩下最后一户人家了,咱们问完就回去告诉师父。”
“成。”书瑕上去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道暴怒的男声。
“你个扫把星,光知道吃!自从你来了我们家,这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难过!”
被骂的妇人低垂着头,一句话不敢吭,她身后还背着一个两岁多的孩子。
书瑕听不下去了,使劲敲了敲门,“开门,快开门!”
院子里的男人很不耐烦,但听见是小姑娘的声音,才不情不愿的来开门。
“你们……”
“衙门问话!”衙役拦在书瑕身前,“你们家昨晚喝的是井水还是河水?”
“这……”男人扭头看向身后的妇人,“你昨日在哪里打的水?”
妇人听见询问,才抬起头来。
不其然的就和书瑕的目光对上了,她愣了一下,“……三、三丫?”
书瑕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又一次碰见了钱大舅母,“是我。”
听到书瑕承认了,钱大舅母立即冲上来,“三丫……”
“站住!”衙役却很尽职,“这是郡主的侄女,可不是你能随便靠近的!”
钱大舅母顿时愣在原地,“郡、郡主的侄女?”
“对!”衙役冷着脸看她,“你们家昨晚吃的是河水还是井水?”
对上衙役冷厉的目光,钱大舅母瑟缩了一下,“河、河水。”
闻言,谢思蓉快速的在本子上做记录,问道:“那你们家的人可有再病倒的?”
钱大舅母看了书瑕一眼,才道:“有,我、我公公和婆婆。”
“去领药了吗?”谢思蓉接着问。
“领了。”钱大舅母的视线再次落到书瑕身上,“三丫,方家是不是又……”把你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