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朝和朱县丞带人赶到黑风寨的老巢时,便闻到了空气中一股浓郁的烤肉香味。
“古大夫他们在烤肉!”卫朝说完,直奔香味传来的地方。
等他赶到小院时,便看到方元善和古月兰几人在一棵大树下烤肉,好不惬意。
“古大夫,听闻你们找到了黑风寨藏匿的财宝。”卫朝靠近后,便自觉的把一旁还没半只鸡放到火上烤。
古月兰看到他,惊讶了一下,“卫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爹叫我来的。”卫朝看向方元善,“方大人,看来我爹和江总督的担心是多余的。”
方元善翻烤着手里的肉串,“多谢他们关心。你来了也好,回去时帮我带个话。”
卫朝点点头,看向卖力吃着烤红薯片的四郎,“你们上黑风山也带着小四郎,就不怕这上面危险吗?”
“自然是考虑过才决定带不带他的。”方元善解释。
卫朝闻言,朝对面之人竖起了大拇指,“还得是你方大人!”
心可真大!
四郎吃完红薯,便指着一旁撕成条的鸡腿肉,“吃。”
古月兰把鸡腿肉摆到他面前的大石头上,“吃吧。”
“谢谢。”四郎说话不是很清楚,但在场的人都懂他的意思。
慢了一步的朱县丞和梅主簿等人也到了。
只是,看到他们的县令大人如此潇洒肆意,他们多少有点无奈。
“大人,财宝藏在何处?”心急的朱县丞问道。
方元善是个体恤下属的,问道:“你们在山下吃过午食了?”
除了朱县丞外,其他人都摇了摇头。
“大人,现在不是吃饭的时候,我们还是先把东西搬下山吧,以免天黑路滑。”朱县丞提醒。
方元善点点头,“广白,去带路。”
正吃得香的广白愣了一下,“……是。”
哎,就不能吃饱了一起干活吗?
广白走前,低声和寒水道:“给我留点烤肉。”
“你带完路不能回来吗?”寒水问。
广白:“还能这样?”
“大人有说不让你回来吗?”寒水再次反问。
广白偷看了方元善一眼,瞧他并无多余的神色,便笑呵呵的领着朱县丞和梅主簿等人去搬财宝。
等下到山洞里面,朱县丞都忍不住尖叫了,“啊——发了发了!”
梅主簿也是一脸激动,“大人,快快叫人搬上去,咱们清点后便抬下山。”
“对对对!”朱县丞理智回归。
方元善这边吃饱后,也过去盯着县衙和卫朝带来的护卫干活。
兴奋又担忧的朱县丞看到方元善后,顿时有了主心骨。
“大人,山洞下面的东西有点多。”
“我知晓。”能叫影伏说一句东西不少,自然不会少。
临近下午申时,山洞里面的东西终于搬完了。
把东西装箱后,足足有十七箱。
其中,金银占了大多数,首饰和各种宝石、玉石占了少数。
“大人,咱们现在下山吗?”朱县丞问。
方元善看着累得不轻的衙役和护卫们,“不急,先吃了东西再下山。”
众人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朱县丞却很是不解,“大人,您派人下山买吃食了?”
“山上猎物多,哪里需要下山。”方元善解释完,把人分成三组轮流去吃饭。
黑风寨不愧是岭南最大的土匪寨子,厨房之大都快赶上一些农家小院了。
众人轮流吃完饭,便开始下山。
方元善想了想,对寒水道:“你继续留在山中等影伏他们。”
“是。”寒水低声应下,便悄然藏匿身形离去。
方元善回身把古月兰怀里的已经熟睡的儿子抱过来,“阿月,我们下山了。”
因为东西有点多,又沉,下山的速度就显得格外的慢。
这对古月兰来说,却是极好的事,因为她有时间好好看看此上都有哪些药材。
不得不说,黑风山上的药材挺丰富的,且长势也极好。
古月兰下山的脸上是越来越兴奋,看得一旁的朱县丞很是不解,“郡主,您这是怎么了?”
“嘿嘿,发现了好些药材。”古月兰笑着解释。
“很多吗?”朱县丞好奇的问。
“很多!”不然古月兰也不会那么兴奋。
一旁的方元善便笑着把先前古月兰和他说的事情告知了朱县丞。
朱县丞听后,是一脸的激动,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直沉默的梅主簿也很高兴,问道:“大人,就算以后您调任了,玉屏县的百姓也能种植药材赚钱吗?”
“自然,这些本官都会解决,不会让此地百姓有后顾之忧的。”
天黑前,县衙的人总算搬着十七个大箱子回到了县衙。
一日后,江良带着他的亲兵赶到了玉屏县。
“方大人,你可真是好本事啊!”江良见面先是夸赞了方元善一句,而后在他肩上猛拍了几下,而后哈哈大笑。
方元善往后退了一步,揉揉自己的肩膀,“江二哥,你什么力气没点数吗?”
“啧,你小子跟我装柔弱呢,谁不知道你曾和杨大将军父子上过战场,后又和我大哥一起杀匈奴人。”
江良一番话,把朱县丞等人都给说懵了。
他们方大人这么厉害的吗?
方元善无奈一笑,“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对了,您今日来玉屏县作甚?”
“嘿嘿,我听闻方兄弟找到了黑风寨藏匿的财宝。”江良此话便说明了他的来意。
方元善也很直接,“我们找到的财物不会上交府城一分一毫。这些钱我都有规划,两日后我会给卫巡抚送一份折子,陛下那里也会送一份。”
正担忧的朱县丞和梅主簿顿时松了口气。
江良的笑脸顿时变成了苦瓜脸,“方兄弟,我们岭南水军实在困难,不然我哪里会来麻烦你。”
方元善示意他进屋,亲自为他泡了茶,“朝廷这两年没少过你军饷吧?”
“那是没少,就是伙食太差了。”江良开始诉苦,“你们知道了,练武之人多少是要吃肉的,不然哪有力气跟敌人干仗。”
方元善喝着茶,并不说话。
江良急了,“当我们岭南水军借的,可成?”
方元善摇头,好一会才道:“我一旦开了口子,那么其他各县知晓了,估计都要来找我们玉屏县借钱。到时候,我是借呢,还是不借?
借了,却苦了我们自己;不借,又容易得罪同僚;我以后怕是做什么都可能被人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