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洲有一种自己是多余的感觉,但作为一家之主,该问的还是要问。
赵琳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又问了他小萝卜头们在御前有没有出什么事,叶西洲说:“没有,一切都好。”
“家里也没什么损失,除了后面那两间屋子。”
“冷月她们察觉不对,一早将欣姐儿抱了出来,所以人是没事的,至于这一地的东西,收拾收拾就行了,也不算什么,要去见陛下吗?”
叶西洲沉默了一会儿,说:“等一下吧。”
赵琳点点头,转身和自己的姐姐说着什么。
赵老爷和叶西洲分析着什么,赵明泽和赵明澄在一旁听着,面色凝重,赵明烨和赵明辰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赵明华和赵明易抱着胳膊看火,大人小孩,脸上都不太好看。
景平帝很快派了人来,请叶西洲和赵琳三姐妹过去问话,准确的说,是过去对质。
——
行宫。
南疆使臣已经在景平帝面前候着了,定北侯也在。
要不是靖远侯还在京城养伤,估计这会儿应该也在,毕竟赵瑾和赵瑜闯祸,怎么说夫婿也不应该不来。
银光见到赵琳三姐妹,目眦欲裂,恨得咬牙,倒也是可以理解,毕竟她唯一的亲妹妹,现在正值生死一线。
不过她应该是刚被训斥过,所以只是看着赵琳三姐妹,并无言语或动作上的攻击。
“臣\/臣妇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岁。”
“免了,朕听说,你们三位夫人,和南安郡主,以及南安郡主的妹妹,起了冲突,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陛下,臣妇今日在山上遇见了南安郡主的妹妹,谁知流光姑娘并非路过,而是特意蹲守臣妇,一见面就对臣妇大打出手,臣妇一路跑回山下,幸得臣妇两位姐姐相救,这才没有受伤。”
赵琳所说,与禁卫军带回来的消息并无很大出入,景平帝很容易就相信了。
叶西洲参南安郡主潜入家中,意图对其妻儿痛下杀手,幸亏禁卫军及时到达,这才免去悲剧发生。
银光对此供认不讳,再加上人证物证皆有,景平帝很快就判了南疆赔礼道歉。
但南疆已经更名为南安,并且划入了大齐的版图,多上岁纳贡,于百姓无益,景平帝与众大臣商议,夺了南安王许多权利。
南安王世子不敢多有异议,只能俯首称臣。
至此,南疆复国,再无可能。
景平帝对此,喜闻乐见,给了赵琳三姐妹不少赏赐,作为补偿。
而且最痛快的,当属流光拖着病体,来给赵琳三姐妹赔礼道歉。
不是南安王世子狠心,也不是赵琳三姐妹有什么病态的爱好,实属流光醒的太快,又一直不服气自己被打败,硬要撑着过来,不叫赵琳三姐妹看轻了她。
“流光姑娘身受重伤,何必强撑着走这一趟,我们也都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更无扒皮抽筋的爱好,流光姑娘何不好好养伤呢。”赵瑜讽刺的说。
“我可是很想与你好好相处的,但流光姑娘好像不太想领情。”
流光脸色苍白,却仍是一脸倔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女人在想什么,我杀了你情同姐妹的侍女,我们早就是势不两立的仇人了。”
“你们屠杀了我的父王母后,还有许多族人百姓,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赵瑜笑了笑,说:“流光姑娘原来这么深明大义吗?那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不找麻烦的话,我们可以恩怨两消,就此井水不犯河水。”
“我的侍女死在你手里,我的朋友也被你折磨至死,所以如果你给我机会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弄死你。”
赵瑜起身,轻抚着流光的面庞,语气温柔的说:“小姑娘,做人心狠手辣没毛病,但要愿赌服输啊。”
“我承认你武功很高,进步很快,短短几个月,就要刮目相看,但你该记得亡国那一日,要不是你们投降的早,你和你姐姐,早就是我的刀下亡魂了。”
“你如今能活着,皆因两方交好,你猜你要是频频在我面前露面,你会是平安终老,还是突然暴毙呢。”
赵瑜将一条吐着信子的蛇,缓缓放在流光身上,然后转身走了回去。
流光自小与各种毒物打交道,自然不怕赵瑜的这条蛇,而她奉皇命来道歉,赵瑜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赵瑜也确实没打算拿她怎么样,只不过,是想她尝一尝被折磨死的滋味而已。
“流光姑娘,鄙人不才,为你专门研习了鞭子和蛊术,想请你三月后,指教一二。”
赵瑜依然是那副温柔的样子,轻轻勾一勾手指,那条蛇就乖乖进了赵瑜的口袋。
流光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
“你给我下毒?”
话音刚落,银光的鞭子便一抽出来,朝着赵瑜打去。
赵瑜一个闪身,抽出自己的鞭子和银光的鞭子缠在一起,两人打得有来有回,只是可怜了赵琳刚收拾好的家,再一次狼狈不堪。
路可达急得大喊,他们战败和亲,丢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如果这次再被闹到景平帝面前,他们还不知道又要赔偿什么东西。
眼看赵瑜像逗猫逗狗一样溜着银光,而其他人就躲在一旁,满是看戏的模样,路可达心中又羞又愤,恨不得银光、流光两人死了算了。
不及路可达愿望成真,流光一口血吐了出来。
银光听见动静,赶忙收手回到流光身边,姐妹两人看赵瑜的目光,恨不得赵瑜立刻去死。
赵瑜一副闲庭信步,毫不在乎的模样,彻底惹怒了流光,结果因为身体受伤不争气,吐血晕了过去。
等人走后,赵琳重新吩咐人收整庭院,而太医那边也传来消息,流光没有受任何毒和蛊。
赵琳看一眼自己四姐,什么也没问。
赵老爷张口欲言,赵瑾先说:“你最好别说话,否则我们一人一句,能把你也气过去。”
“我是你爹,我还不能问问吗!”
“哎哟,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债主呢,生我一场,养我七八年,我得什么事都听您的吩咐,这是爹吗?这妥妥的债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