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洲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他问赵琳:“他父亲母亲的牌位,是你帮他立的?”
叶承枫以为赵琳是和叶西洲说过的,所以他父母亲的牌位才能一直留着,但看叶西洲的意思,他似乎并不知道。
叶承枫有些慌张的看向赵琳,赵琳却淡定的说:“是我立的,他父母亲下落不明,死无全尸,立个牌位做个念想,怎么了?”
“他父母下落不明,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死无全尸的。”
赵琳说:“我猜的。”
“猜的?”
赵琳停顿了一下说:“也不算是猜的,就是他父亲要是有消息,肯定就找过来的,没找过来,肯定是想让我当他死了,那我不就顺势立个牌位喽。”
叶承枫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说:“所以我父亲有可能没死!是你和我父亲商量好的!”
赵琳赶紧打断叶承枫的幻想说:“停,小祖宗,你父亲就算没死,你也只能在我家待着,甭想其他的,少管,少问。”
“我……你……”
“为什么这么说?”
叶承枫的话被叶西洲打断,赵琳故作不解的问:“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叶西洲说:“为什么说他只能在我们家待着,还是你和他父亲商量了什么。”
赵琳嘴快的说:“没有。”
叶西洲突然不说话了,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赵琳,等着赵琳给他解释。
叶承枫和叶承祁也一脸焦急的看着赵琳,赵琳被盯得没办法,只好实话实说道:“是我根本就找不到他父亲,无论死的活的都找不到,他父亲不找过来,他们俩就只能在这待着,就算没死也只能在这待着。”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他们俩从岭南过来走了大半年,又在家里待了这么几个月,他父亲要是想找过来,早就找过来了,所以我才立牌位的。”
叶西洲直截了当的问:“为什么说找不到他父亲,他们两个是从岭南来的?”
叶西洲就是刚从岭南回来,所以对这两个字十分敏感。
赵琳当然也知道,所以不再加以掩饰的说:“因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父亲,怎么找?”
叶承枫、叶承祁一脸惊讶的说:“这怎么可能?!”
“你不是说,你是我父亲的好友吗!”
赵琳一边安抚叶承枫、叶承祁,一边说:“我是你父亲的好友,但我没见过你父亲的真容。”
叶承枫、叶承祁对视一眼,难以相信的问:“什么意思?”
“这怎么可能呢?”
赵琳说:“还记得我问你俩叫什么吗?”
叶承枫说:“记得。”
赵琳说:“你当时说你忘了,我便以为是你父亲交代过你,不想你透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我才给你起了名字,把你留在家里。”
“因为按照你父亲的意思,我猜他是想你忘掉前尘,重新换个身份,重新开始,不然我为什么要给你上族谱,等你父亲来找你不就好了。”
“可我只是对你戒备,所以才隐瞒了你,后来你也没有再问过,我就以为你肯定知道。”
“你口口声声说和我父亲是好友,怎么可能会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叫什么!”
赵琳想了一会儿说:“你知道你父亲是做什么的吗?”
叶承枫不明白赵琳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说道:“我们家平日里做些小买卖。”
赵琳说:“你父亲是个很危险的杀手,如果他像你说的那样,他怎么会想到教你武功,还让你学医,他分明是怕你受他连累,想让你有保命的本事。”
叶承枫一脸难以置信,叶承祁也说他父亲只是个做生意的商人,不可能是个杀手。
“你父亲叫什么?”
叶承枫、叶承祁突然看向叶西洲,叶西洲又重复了一遍说:“你父亲叫什么?”
叶承枫突然看着叶西洲沉默了好久,因为想到叶西洲此前奉命去南方剿匪,怕万一赵琳说的是真的,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于他手。
赵琳叹了口气说:“贺西洲,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叶承瑄喃喃道:“和父亲一样的名字。”
叶西洲看看叶承瑄,又看看赵琳,最后对叶承枫、叶承祁说:“没有。”
但还没等叶承枫松一口气,赵琳又说:“贺西洲这个名字是假的。”
在场几人猛地看向赵琳,尤其是叶承枫、叶承祁,更加不可置信。
赵琳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叫贺西洲,他亲口告诉我们的,他的名字是假的,脸也是假的,他用了一层假皮。”
叶承枫上前两步,抓着赵琳的袖子说:“这不可能,我也姓贺,我跟我弟弟都姓贺,这怎么可能是假的!”
赵琳拍拍叶承枫的肩膀,说:“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岭南贺家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家族里尔虞我诈,处处都是纷争,而他就是这个家族里的人。”
“如果没有,那就是他从一开始就打算把你们送走,甚至有可能是他自己做戏,把你们送来了我这里。”
叶承祁突然灵光一现,说道:“那……还有岭南贺家……”
赵琳知道叶承祁想说什么,但闻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叶承祁突然变得很小声。
“为什么?”
“那只是他对外的一个假身份,他是贺家的人没错,贺家也确实有个贺西洲,但你证明不了这是他,甚至有可能那就不是他,因为也没人见过这个贺西洲。”
叶承枫说:“我不信。”
赵琳说:“我们也不信,你父亲当年突然失踪,我们就是因为不相信他说的,才去拼命找他,但这就是我们能找到的所有。”
“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他没有向我们撒谎,之所以会突然失踪,就是为了不连累我们这些萍水相逢的好友。”
“甚至我们能求证他说的这些话,也是因为他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我们不再继续查下去,免得陷入危险。”
“所以不管他是死是活,你们最好都当他死了,还有这封波斯文的信,我只能看懂两个字,谢谢,谢什么,谢的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