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父亲母亲教的孩子,一个不行,两个不行,三个也不行,你就知道你父亲母亲也不行,你们一家子都没什么好人。”
叶西洲:“……”
“我就说内斗不好,尤其对孩子不好,我让你母亲少管我一点,家里什么事都没了,你母亲就是不听,还说我不配人妻,不配人母,她配吗?”
叶西洲:“……”
叶西洲在今晚有无数次无语,而赵琳还在继续说着让他无语的事。
“前头三年,因我还是刚过门不久的新妇,又有叶承玚这么个争气的孩子,你也算经常在家,所以这气氛还算融洽。”
“但你一走,尤其是听说我怀了孩子,腹中还是两个孩子时,你父亲母亲的那个嘴脸,那叫一个难看啊,跟我舅舅说的笑面虎,一点都不带差的,啥也不是,两个老混蛋。”
赵琳终于说完停下,叶西洲也终于开启了今天晚上的第一次争辩。
“那是我父亲母亲。”
赵琳说:“那又不是我的。”
叶西洲说:“你我是夫妻。”
“你可以休了我,我没一点意见,正好前天汝阳郡王来提亲,你可以用这个做借口,别人还不会说你。”
“我此生都不会休妻。”
“那就少管我。”
叶西洲:“……你简直……无法理喻。”
赵琳冷笑一声,反问道:“我不可理喻?我哪里不可理喻了,我哪里都可以理。”
“你父亲母亲对你有恩的,对我又没有,你的族人和你是一条心,和我又不是一条心,我为什么不能骂?”
“你父亲母亲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但他们处处所为都是我的仇人,死敌,我没动一点杀心,已经很给面子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你的孝心又不管我的事,这天底下所有男人的孝心,全都包给女人了,你要不去死一个算了,你死了我就替你尽孝。”
“你知不知道你死的时候我多开心,千盼万盼,终于盼到自己当寡妇了,有钱有孩子,还没人管我,你知不知道有多美。”
叶西洲的脸已经随着赵琳的这几句话,彻底变黑了,但赵琳恍若没看见一般,还在继续说。
“我要是没有我师父师叔,还有我太师父,我和我孩子早几年前就死了,你还在这听我跟你吵架呢。”
“我削了你们叶氏那么多坟头,唯独没碰过你父亲母亲的,我已经很不错了,不要得寸进尺好不好,挨我两句骂怎么了,你们姓叶的不该骂吗?”
“这大晚上的你不去睡觉,非得拉着我给你谈心,你不用睡觉,别人也不用睡觉吗?”
“你挨那一顿家法是你应该的,你父亲母亲要是活到现在,你回来那天就是咱俩和离那天,我不去敲登闻鼓告御状,我也去击鼓鸣冤递状子。”
“我不把你们侯府掀个底朝天,我也得去砸个稀巴烂,往后我见你们一次,揍你们一次,除非你父亲母亲都去死。”
“你要是我姐姐的丈夫,你要是有半点知情,你父亲母亲但凡还活着一个,我不揍的你见不了人,我就不姓赵。”
“我说你们姓叶没有一个好人我说错了吗?你看你这脸,从头到晚都摆着,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你看起来像好人吗?”
“你是好人你吓得我孩子不吭声,你是好人你把孩子教成不孝子,你是好人你姑娘泄露你军情,你是好人你在这不分青红皂白的和我吵架。”
叶西洲说:“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你没有。”
“没有吵架。”
赵琳听完,仰天笑了两声,然后一脸好笑的说:“你没跟我吵架,那我现在是在跟谁吵架,鬼吗?你没跟我吵架,那我是为什么生气,我无理取闹吗?我哪没有理?”
“要杀我的是你们吧?给我孩子下毒的是你们吧?欠我钱的你们吧?找我麻烦的还是你们吧?我无理取闹,我哪里没有理,我没有理,难道理在你那吗?”
“我是削了你们家祖坟,那我是不是出钱了,祖宗们是不是住的更好了?”
“我是偷了你们修祠堂的钱,但那钱是不是本来就是我的?我拿我的钱,怎么能叫偷呢。”
“而且我是不是又还回去了?祖宗们的金身是不是更亮了?香火是不是更盛了?像你们抠抠搜搜的烧根香都要算计,那才好吗?”
“我是拆了家庙,但那家庙本来就不合理啊,凭什么女人犯了错就要一辈子不出门,还有遭不完的罪,那你们男人犯了错,怎么挨顿打就完事呢?”
“女人就不姓叶吗?女人就不能回家吗?那你们男人出门打仗,家里都是女人管的啊,凭什么女人的名字就不能在族谱上呢?这不公平。”
“族里有人感觉不公平,说明你这族长做的没水平,我作为族长夫人,在族长不在的时候代为效劳,怎么就没理了呢?”
“而且我也是长老啊,你们族老同意了,几位执法也同意了,那我怎么就没说话的权利了呢?你们叶氏出尔反尔,一点信用都不讲,我们到底谁不可理喻。”
叶西洲被赵琳连珠炮似的话语说的哑口无言,紧绷着脸色,看着赵琳久久不说话。
突然,叶西洲站了起来,赵琳也立刻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叶西洲被赵琳的这一动作惊到,赶忙停下,问:“怎么了。”
赵琳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我怕你打我。”
叶西洲一脸认命的说:“我堂堂七尺男儿,岂会打一女子。”
赵琳一脸不信的表情说:“叶星辰不是你打的。”
叶西洲颇有些秀才遇上兵的感觉,说:“那是她犯了家法,该打,也是为了给你和孩子一个公道,并不是我无故打人。”
赵琳点点头,一脸不在意的说:“哦。”
叶西洲气结,只好又说:“你不是同样习武,你既能将院子里的水缸震碎,可见内力不俗,难道我还能欺负了你。”
赵琳还是一脸警惕的模样,说:“那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