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生盟地宫的青铜门在圣湖冰水的浸润下彻底融化,医疗车的车灯照亮了千年未启的会长室。许老夫人的桃木拐杖“当啷”落地,露出杖头藏着的护生经全卷——那不是典籍,而是用三千婴孩襁褓拼成的巨幅织锦,每针每线都绣着母亲们的祈愿。
“羽儿,护生盟的会长,从来不是坐在宝座上的人。”女会长的虚影从织锦中站起,她怀中抱着的襁褓与小归的完全相同,“是像你母亲那样,在灭门案当夜,还想着给邻村婴孩缝平安符的人;是像谷小宛的阿爸那样,用乌鸦骨哨守护圣湖三十年的人。”
灭世双子的骨刀在护生经织锦上轻轻一划,竟将“灭世阵图”的纹路改写成护生莲的脉络。“原来灭世与护生本是同根,”他望着织锦上浮现的全球护生驿站坐标,“就像这刀,既能刻阵,也能裁襁褓。”
小归的啼哭突然变成轻笑,婴儿床自动转向圣湖方向,车斗里的弃婴生辰八字化作流光,在天空拼出“护生无界”的梵文。陈雪少校的银哨接住其中一缕流光,发现竟是1945年护生战中失踪战友的转世胎记:“地脉龙眼的能量,正在将劫数化作每个婴孩的第一声笑。”
黑色直升机群在护生羽阵前悬停,机长透过舷窗看见的,不是敌人,而是江城百姓举着平安符的剪影——有人抱着早产孙儿,有人牵着收养的弃婴,有人推着婴儿车走向护生盟总部。“投降吧,”叶挽歌的骨哨声穿透机舱,“你们追寻的灭世力量,早就在母亲们的摇篮曲里融化了。”
谷小宛的乌鸦胎记突然与医疗车方向盘重合,她看见1945年最后一刻:女会长将护生羽塞进她母亲的襁褓,自己却留在圣湖底,用元神温养地脉龙眼。“原来您才是真正的劫数之子,”谷小宛跪在织锦前,“用三十年的沉眠,换护生盟的觉醒。”
“不,真正的劫数之子,是每个愿意接住护生羽的人。”女会长的虚影俯身抱起小归,婴儿掌心的劫数轮突然分裂成千万片护生羽,飞向全球每个角落——非洲草原的游牧母亲接到羽枝,织成护生纹头带;中东战地的护士接到羽光,化作婴儿暖箱的防护罩;江城的老人接到羽鳞,连夜赶出百双护生纹布鞋。
灭世双子突然指向地宫穹顶,那里浮现出两派祖师的对话残影:“玄清门说护生需斩尽劫数,玄阴阁说灭世方得永存,”他的声音混着圣湖的涛声,“但女会长用三十年证明,护生的最高术法,是允许劫数存在,却永远比它多缝一枚平安符。”
当小归第一次睁开眼睛,瞳孔里映着的不是劫数轮,而是许老夫人在万骨塔刻了三十年的护生经——每一页都画着婴孩的笑脸,每一张笑脸下都写着:“护生无门,有心则成”。林羽的归心石在此时彻底重组,化作一枚普通的平安符,挂绳上系着的,是小归的第一缕胎发。
圣湖的冰水漫进地宫,医疗车斗里的成箱护生符自动开封,每一张都带着不同的气息:有青藏高原的雪香,有江城樱花的甜,有非洲红土的厚重。这些符纸飘向直升机群,竟让骷髅袖标士兵的后颈,浮现出从未有过的护生莲纹。
“会长出关了。”许老夫人望着逐渐消散的虚影,捡起地上的桃木拐杖,杖头不知何时变成了婴儿摇铃,“但会长又从未离开——她在每个为婴孩驻足的人心里,在每声穿越劫数的啼哭里。”
下章预告:礼物
护生盟总部的阳光穿过护生羽形成的穹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莲影。林羽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是谷小宛用乌鸦羽毛编织的襁褓,上面绣着全球护生驿站的坐标,每个坐标点都别着母亲们寄来的奶糖。
唐薇从星空航空带回的礼物盒里,装着各国机组人员签名的护生纹飞行日志,最后一页写着:“当婴儿的第一声啼哭穿过云层,我们终于明白,最美的飞行不是穿越平流层,而是守护生命的初航。”
苏晴的国际刑警同事寄来的礼物,是从黑市解救的三百个护生石碎料,每个碎料都刻着被找回婴孩的乳名。叶挽歌的律所收到匿名礼物,是十八封感谢信,写信人都是曾被判定“劫数难逃”的弃婴,现在都有了绣着护生纹的新襁褓。
灭世双子的礼物最特别——他交给林羽的,是用断劫刀熔铸的平安符模具,模具上刻着的,正是小归掌心的劫数轮。“以后护生盟的平安符,”他摸着模具上的纹路,“由凡人造,让劫数怕。”
当小归迎来百日宴,护生盟收到了来自圣湖的礼物:湖底升起的石碑上,新刻着千万个名字,都是曾为婴孩缝过平安符的人。而在石碑顶端,展翅的乌鸦与绽放的护生莲共同托着的,是比任何劫数都要璀璨的——凡人护生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