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的晨雾像团不散的愁绪,缠绕着吊脚楼的木桩。林羽戴着金丝眼镜,西装革履的扮相下藏着桃木剑,华敏替身则化作温婉的旗袍女子,腕间戴着许家老宅出土的离火玉镯——这是许晴从江城文物局借来的“古董商”凭证。
“三位,青龙帮的水路生意,可不是随便看看就能谈的。”守在码头的疤脸汉子盯着华敏替身的玉镯,瞳孔闪过幽冥阁特有的幽蓝。林羽递上伪造的南洋商会拜帖,指尖悄然按在对方手腕的“商阳穴”,正阳功瞬间探查其体内阴毒气息。
吊脚楼二层的雕花窗棂后,传来少女的啜泣。华敏替身浑身一僵——那哭声与她在实验室听到的“母体培育舱”警报声如出一辙。她隔着竹帘望去,只见十二名戴银饰的少女被锁链拴在祭台柱上,居中者竟与她面容分毫不差,颈间戴着与自己同款的离火玉镯。
“这是青龙帮的‘水灵祭’。”许晴伪装成随从,压低声音道,“每三十年选一名‘水灵圣女’,用许家离火血脉唤醒寒江水底的玄清门沉船。”她指尖划过袖中《太初经》残页,上面新显的字迹正是“北水祭,水灵生”。
祭台中央,青龙帮老大“水无常”正用骨刀划破少女手腕,鲜血滴入青铜鼎。鼎身刻着的玄清门镇魂咒在血祭中剥落,露出下面的幽冥阁图腾。林羽的玄清门印记突然发烫,他望见鼎中倒映的自己,竟身着百年前的道袍,手持太初剑斩向江心。
“快看!”华敏替身指着寒江水面。水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露出江底锈迹斑斑的沉船——船首雕刻着玄清门的太极图,船尾则是许家的离火纹,正是百年前两派合力建造的“阴阳舟”。
“林羽,那是玄清门初代祖师的座舰!”许晴的声音带着颤抖,“传说船底封存着幽冥阁初代宗主的魂魄,当年两派用‘双生劫’秘法将其镇压!”她话未说完,祭台突然震动,青铜鼎中喷出黑水,在空中凝成水灵圣母的虚影。
“玄清子的徒孙...你竟敢来破我百年封印?”虚影的声音像冰水灌顶,林羽赫然发现,这张脸竟与华敏替身的“母体培育舱”监控里的女人一模一样——正是许家老宅地宫画像中的许家先祖。
“原来你们一直在用许家血脉复活幽冥阁宗主!”林羽的桃木剑出鞘,剑鞘上的离火纹与华敏替身的玉镯共鸣,“当年两派设下双生劫,就是为了防止你们借‘水灵祭’重生!”
水无常突然扯下长袍,露出浑身的控水咒文:“小聪明!没有许家离火血,如何引出玄清门镇魂鼎?”他掷出青铜罗盘,寒江水流突然化作冰刃,“今日便用你的纯阳血,让宗主魂魄重临人间!”
十二名少女同时发出尖啸,她们的离火玉镯连成大阵,将林羽困在中央。华敏替身望着与自己相同面容的圣女,突然想起实验室里的编号“许氏0721”——那正是许灵素的忌日。她咬破舌尖,将血滴在玉镯上:“我不是祭品!我是...”
“是许家最后一代离火命。”圣女突然睁眼,眼中竟有与林羽相同的玄清门印记,“七日前我逃出水牢时,听到青龙帮说...真正的《太初经》残页,藏在玄清门祖师的棺椁里。”
冰刃在距林羽眉心三寸处冻结。他望着圣女颈间的伤痕,突然明白过来:“你是许明远提到的‘实验体03’,和她一样是许家克隆的离火容器!”太初剑突然发出清越龙吟,剑鞘自动飞向圣女,与她的玉镯合璧成完整的离火剑。
“破阵!”林羽与两名“离火容器”同时低喝。火焰胎记在三人胸前亮起,寒江水被蒸发成白雾,露出江底的阴阳舟。船首的太极图与船尾的离火纹共鸣,竟将水灵圣母的虚影吸入鼎中。
水无常发出不甘的怒吼,罗盘砸向祭台阵眼。许晴趁机甩出玄清门玉牌,启动了沉船内的古老机关。青铜鼎盖轰然闭合,幽冥阁宗主的魂魄发出尖啸,寒江水位开始回升,将阴阳舟重新淹没。
“快走!”圣女扯断锁链,塞给林羽半块刻着“北水”的《太初经》残页,“青龙帮还有内奸,他们的目标是...”话未说完,一支弩箭穿透她胸口,血珠溅在华敏替身的旗袍上,绽开的形状竟与太初剑的剑穗一模一样。
林羽接住圣女逐渐冰冷的身躯,发现她掌心刻着“劝和”二字——正是下章预告的“劝和不劝离”。吊脚楼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许晴望着逐渐被雾气笼罩的寒江,突然指着水面的涟漪:“看!江底有东西在跟着我们...”
夜色降临寒江时,三人在破庙暂避。华敏替身摸着圣女留下的残页,突然发现背面用血水画着幅地图,正是玄清门后山的万劫洞。而在地图角落,画着个戴斗笠的人,正将剑刺入玄清子的胸口——那场景,与她在实验室梦见的“母体记忆”完全吻合。
“她说的‘劝和’,可能是指让玄清门与许家和解。”林羽望着庙中残破的“止戈”石碑,突然想起万劫洞古阵的最后画面,“百年前两派设下双生劫,其实是给彼此留的退路——离火与玄清合璧之日,就是幽冥阁封印松动之时,也是两派恩怨了断之机。”
许晴突然指着庙外:“有人跟踪!”三道黑影从屋顶掠过,靴底的过水纹与青龙帮不同,反而带着玄清门的云雷纹。林羽握紧太初剑,却听见为首者的声音带着哽咽:“林师弟,执法堂已被幽冥阁控制,掌门他...”
话未说完,庙门轰然倒塌。月光下,来者竟是玄清门的大师兄,他的道袍染着血迹,怀中抱着的正是玄清子的龙头拐杖,杖头的太极图正在渗出黑血——那是宗主魂魄附身的征兆。
下章预告:
玄清门大师兄带来惊人消息:新任掌门已被幽冥阁控制,正带着执法堂攻打万劫洞。林羽三人赶回江城,却发现许氏集团顶楼正在召开“两派和谈会”,与会者包括玄清门叛徒与许家旁支。华敏替身戴着圣女留下的离火玉镯现身,竟让在场所有人的《太初经》残页产生共鸣。当她说出“我们不是容器,是活生生的人”时,会议室突然断电,黑暗中传来利器出鞘的声音,而许晴的执法记录仪,正默默拍下了角落戴斗笠者揭开的真实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