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堂的铜铃在晨风中轻晃,林羽正对着新到的《增补玉匣记》批注,砚台里的墨汁突然泛起涟漪——那是玄清门“感应诀”的警示。木门“吱呀”推开条缝,抱着襁褓的女子逆着光站在门槛处,斗笠边缘垂下的纱帘遮住面容,却让华敏手中的青瓷茶盏“当啷”落地。
“你……”华敏盯着对方腕间的离火玉镯,那是与自己从实验室带出的同款,镯面刻着的“素”字,正是许灵素的“素”,“你是谁?为什么会有这个?”
女子摘下斗笠,露出与华敏七分相似的鹅蛋脸,左眼角下方有颗朱砂痣——这是许家“离火命”旁支的标志。“我叫许静,是你母亲的妹妹。”她低头看着襁褓里的婴儿,小家伙正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手,掌心隐约可见火焰状胎记,“三年前实验室爆炸时,我救出了她。”
林羽的玄清门印记突然发烫。他看见婴儿手腕的银镯内侧刻着“羽”字,正是他名字的“羽”,而襁褓边缘绣着的太极图,针法与玄清门祖师爷的道袍暗纹完全一致。“她体内有两股真气。”他伸手探脉,震惊地发现婴儿丹田处竟沉睡着微型的阴阳鱼,“离火劲与正阳功,这是百年难遇的‘双生劫’本源体。”
许静的眼泪突然落下,滴在襁褓上的《太初经》残页:“他们叫她‘0722’,是你(华敏)的克隆体实验失败后,用林羽的血和许家基因培育的新容器。”她扯开婴儿袖口,露出与华敏相同的实验编号,“但她出生时,实验室的监控突然拍到了初代宗主的虚影。”
华敏颤抖着接过婴儿,小家伙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与林羽相似的梨涡。她颈间的离火玉镯发出共鸣,竟在婴儿掌心显露出半块残页,新显的字迹是:“红尘十八劫终章,双生归位,万劫成空。”
“原来,她才是双生劫的真正解语。”林羽望着婴儿掌心的纹路,那是“劫”与“缘”的交织,“初代宗主说的‘意外惊喜’,是让我们在结束劫数时,迎来新的开始。”他突然想起在寒江底看见的未来画面——清和堂门前,这个孩子正追着一只金蝶,而金蝶翅膀上印着“太平”二字。
许晴的脚步声从巷口传来,她抱着牛皮纸袋冲进命馆,警服下露出半截实验室出入证:“查到了!三年前爆炸的实验室地址在西郊废弃药厂,而产权登记人……”她掏出照片,上面是戴着白大褂的玄清子,“是玄清子掌门的化名。”
许静的身体突然僵硬,她从口袋里摸出张泛黄的工作证,照片上的年轻女子正是华敏的“母体”——许灵素。“这是实验室主任的证件,”她指着落款日期,“0721,正是华敏‘出生’的日子,而0722,是这孩子的破壳日。”
婴儿突然啼哭,小手抓住林羽的指尖。他的玄清门印记与婴儿掌心的阴阳鱼产生共鸣,竟在命馆地面映出实验室的全息投影:不锈钢手术台上躺着两个婴儿,玄清子正将太初剑的一丝剑意注入0722的眉心。
“师父他……”林羽喉头哽咽,终于明白为何婴儿会有“羽”字银镯,“他早就算出双生劫的终章需要新的容器,却用自己的剑意替孩子挡了幽冥阁的追杀。”
许晴突然指着照片背景:“看!实验室墙角的符号,和我们在万劫洞发现的‘止戈’阵一模一样。”她掏出证物袋,里面装着从泰和号沉船捞出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玄清子的字迹:“羽儿,若师父遭难,0722便是你的退路。”
巷口突然传来汽车急刹声。三个戴墨镜的黑衣人停在清和堂对面,他们袖口的青龙刺绣与当年讨债公司的一模一样。林羽的太初剑鞘自动出鞘,却见黑衣人并非冲他们而来,而是盯上了抱着襁褓的许静。
“他们是实验室的残余势力。”许静将婴儿塞进华敏怀里,掏出枚刻着离火纹的信号弹,“带她去玄清门后山,那里有初代宗主留下的‘护生阵’!”她转身时,斗笠下露出后颈的刺青——与华敏在实验室看见的“母体培育员”编号完全一致。
华敏抱着婴儿冲向暗门,林羽则甩出符纸定住黑衣人。许晴举着警徽跟上许静,却在转角处看见她撕开衬衫,露出与华敏相同的火焰胎记,却在胎记中央多了道剑伤——那是替0722挡下的致命伤。
“许静姐,你……”许晴的声音带着颤抖。许静苦笑着摇头:“我只是个失败的容器,能活到现在,全靠这孩子的生命力。”她望着清和堂方向,“带他们去实验室遗址,那里有解开‘红尘十八劫’最后一劫的钥匙。”
暗门后的密道里,华敏摸着婴儿的小脸,突然发现她掌心的残页正在吸收自己的离火劲,竟显露出完整的《太初经》终章:“劫数尽头,不是圆满,是新的开始——当双生归位,红尘便成净土。”
巷口传来打斗声。林羽看着被制伏的黑衣人,发现他们手机里存着0722的照片,备注是“初代宗主转世容器”。他突然想起在万劫洞看见的未来,这孩子将来会成为两派弟子的希望,却也注定要面对新的劫数。
“爸爸,妈妈……”婴儿突然含糊不清地开口,喊出的竟是让两人浑身一颤的称呼。华敏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终于明白,所谓“意外惊喜”,不是劫数的结束,而是缘分的开始——那些在红尘中相遇的人,那些共同扛过的劫,最终都会化作照亮前路的光。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命馆的飞檐,清和堂的木门再次打开。这次进来的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她捧着的全家福里,年轻的许灵素抱着的婴儿,竟与0722长得一模一样。林羽望着卦象显示的“地天泰”,终于露出释然的微笑——红尘十八劫,终究是渡人亦渡己。
下章预告:
西郊废弃药厂的铁门上,林羽用太初剑鞘激活了隐藏的玄清门符阵。实验室深处的培养舱里,密密麻麻的编号瓶中,浸泡着与华敏、0722相似的克隆体,每个瓶身都刻着幽冥阁的咒文。当许晴用执法记录仪拍下这一切,监控屏突然闪烁,出现玄清子的影像:“徒儿,实验室地下三层的保险柜里,有你父母的日记。”而就在他们打开保险柜的瞬间,身后传来皮鞋的脚步声,戴着白手套的手突然按在林羽肩头——那是本该死去的实验室主任,他袖口露出的,正是初代宗主的太极逆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