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瑶和张梓翎回到侯府的时候,众人已经坐着马车走了。两人又赶紧飘去皇宫。还好,今天是除夕,入宫的官员和他们的家眷很多,众人坐着马车要排队进入。
谢瑶牵着张梓翎,在众多的马车里寻找着,最终在中间偏后的地方找到了昌平侯府的马车。
侯府的马车跟着前面的马车徐徐前行,来到皇宫门前才停下。按规矩,张家人在宫内还没资格乘坐软轿,所以入了宫就得自己走。
阿瑶看了张梓禁一眼,有些担心。
张梓禁冲她安抚的笑了笑,随着张安往男子那边去了。
阿瑶无奈,定了定神。跟着余氏也往女眷那边走去。
谢瑶和张梓翎飘到皇宫门口。张梓翎满脸好奇,赞叹于皇宫的辉宏。谢瑶却有些担心,她还是有些害怕的,不由抬头看向皇宫门口的那两只石狮子。
两只石狮子的头顶,仍然飘着金色的虚影。他们同样也看到了谢瑶和张梓翎,但看到他们身上以鲜血化救的福,只是昂了昂硕大的金色脑袋,没有阻拦。
左边的那个还开口道:“你们二人可以进去,但不可胡来。否则打的你们魂飞魄散。”
“哇!你会说话哎。”
张梓翎一脸赞叹,张大嘴巴说道。
谢瑶吓得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带着人就走。还不忘保证道:
“是是是,我们断不敢胡来的。”
开玩笑,别说他俩本来什么就都做不了。就算能做,她也不敢啊。她连这两只石狮子都打不过,皇宫里可还有各种各样的神兽呢。
……
女眷们跟着引路的小宫女来到举办宴会的盛和殿。一路上众人都在为皇宫的大气磅礴而赞叹不已,而谢瑶和张梓翎,他俩则是被皇宫中浓郁的龙气,和各种瑞兽的威压压迫的根本不敢抬头。
抵达盛和殿,宴会还没开始,女眷们三三两两的找到自己熟识的人开始攀谈起来。
作为昌平侯府的嫡长媳,余氏本该带着阿瑶去认识各家的女眷。但此时的她,拉着张甜正和各家的夫人们聊得欢快,把阿瑶忘在了一边。
看着眼隐隐被孤立的阿瑶,谢瑶叹了口气。她们家以前规矩没那么多,嫁人之前虽然恶补了,但在这些世家大族的夫人小姐面前就有些不够看了。加上余氏不肯带她,嫁给张梓禁的前几年,她的日子是真的不太好过。
不过没关系,她如果没记错,她就是这一次认识沈姐姐的。
她牵着张梓翎,四下打量了一圈。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身穿碧蓝色交领襦裙的长脸少女,正和自己的母亲与一群夫人小姐们说笑着。她认出,这姑娘是宏文伯的嫡女陈清欢,一个很精明沉稳的姑娘。她也是余氏给张梓风找的妻子,自己的二弟妹。
果然,她想着的时候,余氏已经笑着朝那两母女走去了。
“皇上、皇后、周贵妃驾到。”
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众人站起来,纷纷行跪拜大礼。
嘉佑帝身着明黄色龙袍,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步入殿中。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深邃的眼神中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不怒自威,扫视全场时,众人皆心生敬畏。
敏皇后身着大红色凤袍,站在嘉佑帝身侧,她面带温和的微笑,眼神中透着慈爱与端庄,举止优雅大方,每一步都尽显雍容华贵的母仪天下之态。
周贵妃身着一件淡紫色宫装,身姿婀娜,眉眼含情,带着几分骄傲与自信,与皇后一左一右,随侍在皇帝两侧。
嘉佑帝微微抬手,声音沉稳有力:
“众卿平身。”
众人这才缓缓起身,大气都不敢出。
“今日是除夕,众爱卿都不必拘束,快坐吧。”
嘉佑帝坐下,笑着对众人说。
众人再次叩谢后,才纷纷落座。
谢瑶扫了一眼,除了还在五台山的太后和四皇子,宫里的皇子公主们都齐了。她的眼神不着痕迹的在一个穿着桃红色褶裙的小姑娘身上停留了片刻,那是闵皇后所出的三公主。谢瑶之所以对她的印象如此深刻,皆是因为这位刁蛮任性的小公主,日后会喜欢上张梓禁。就因为这个,她一直在找自己麻烦。不同于暗暗使绊子的余妙音,。这姑娘的手段更大胆更直白。谢瑶可是被烦的够呛。
不过这都是几年后的事了,彼时的张梓禁已做出了成绩,站在了嘉佑帝面前。而现在的他还不够看,三公主自然也注意不到他。
谢瑶还在看,认识的熟人还真不少。席位的最末处,她看到了一个穿石榴红褙子,满脸高傲的姑娘。那是从五品的鸿胪寺少卿之女秦芷嫣,四皇子那个后来死因蹊跷的王妃。
就在她想东想西的时候,阿瑶这边也交到了朋友。
在不远处,一位身着淡青色云纹锦缎褙子的少妇正盈盈走来,她身姿轻盈,步伐间带着几分温婉的韵致。她面容姣好,肌肤白皙如雪,眉如远黛,一双杏眼透着温柔与聪慧,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亲切的笑意,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少妇径直走到阿瑶面前,笑着开口:“这位可是张大少夫人?我瞧着有些眼熟,前些日子听我家老爷提起过,谢老爷与张家结了亲,今日一见,果然是位标志的人儿。”
阿瑶有些意外,没想到在这宴会上还有人主动和自己搭话,忙福了福身,礼貌回应:
“正是呢,不知夫人是?”
少妇掩嘴轻笑,眼中满是善意:
“瞧我,倒是忘了自报家门,我是顺天府尹的夫人,我姓沈。我家老爷和令尊之前打过几次交道,我也就记着了。今日见你一人坐在这儿,想着过来和你说说话,你莫要见怪。”
阿瑶心中一暖,忙道:
“沈夫人客气了,能与夫人相识,是我的荣幸。”
沈夫人拉着阿瑶的手,上下打量着她,赞道:
“张大少夫人真是生得一副好模样,又知书达理,张府能娶到你这样的儿媳,可是有福气了。”
阿瑶脸颊微红,略带羞涩地道:
“夫人谬赞了,民妇初来乍到,许多规矩都还不太懂,往后还得向夫人多多请教。”
沈夫人拍了拍阿瑶的手,温和地说:
“这有什么,都是些琐碎的事儿,多经历几次就懂了。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我说,能帮得上的,我定然不会推辞。”
阿瑶感激地看着沈夫人,眼中满是感动:“多谢夫人,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