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低下头,她想说平时她不这样,在冯婶子、秦海芬眼里,她厉害着呢,就是刚才的吕慧,在学校总跟白灵过不去,每次白灵也没让过她,想方设法把她怼回去,她不是那种受气的人。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邹城在,白灵竟然感觉十分踏实,尤其是他出言帮他的时候,白灵摇摇头,自己这都是什么鬼想法,忘掉忘掉。
周一一上班,后勤部的大姐就把白灵拽到一边:“白灵你咋回事啊,五年级的周老师不是你对象吗?怎么周末你还跟一个高个儿男人亲密的走在一起?大姐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作风问题不能懈怠,脚踏两只船可万万使不得。”
白灵的火气腾的一下冒了上来,这不是后世,别说婚前脚踏两只船,婚后出轨的比比皆是,虽然受人唾骂,但是没有法律管束,人家出轨的明星还照样少节目呢,上哪说理去?可这个年代不是,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作风问题得是严抓的,工作没了都是小事!
白灵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吕慧搞的鬼,平时小姑娘之间有些龃龉其实白灵也没放在心上,吕慧长的不好看,一米五五最多,然后皮肤比较黑,眼睛也不大,不算一个漂亮的姑娘,可总是想要打扮自己,用装扮弥补先天的普通容貌,她对白灵有意见,白灵权当她是妒忌,女生谁不有点小情绪呢,这也没啥,可是坑害人就是品德的问题了!白灵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
有的事情可以忍,有的必须争,白灵都不需要再问,吕慧在座位上梳头,白灵拿起桌上的水杯,里面是温水,她径直走过去泼在吕慧的脸上:“这次是温水,如果还有下次,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拿滚烫的开水往你脸上招呼。”
吕慧哎呀一声,椅子咣叽一下往后倒,她抹抹脸上的水嚷道:“白灵你怎么回事啊?被狗咬了啊。”
白灵把杯子放一边,甩甩手上的水,眼神犀利的扫视吕慧一圈,不知怎的,吕慧心虚的打个寒颤,不敢正视白灵。
白灵往后退一步,厌恶的说道:“是啊,被疯狗咬了一口,什么谎话都敢往外说,你也不用解释,是不是你你我心里清楚,再者说,如果你觉得你是冤枉的,那没关系啊,反正学校就这么大,一个一个的问,总能知道是谁先在背后捅我刀子的,如果你觉得我冤枉了你,我向你道歉,或者你泼我一杯水。”
吕慧沉默不说话,白灵说得对,学校教职工没多少,一个人一个人的排查,早晚会知道是自己说的这些,现在还不如大事化小。
吕慧呵呵了一声:“这倒不用,我心眼大,不跟你计较。”
她不计较,白灵却不能不计较,这种事就是捕风捉影,如果不调查清楚,有一个疑影在每个人的心里,白灵还是洗不清!
白灵咬住嘴唇,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白灵在这里说一遍,只说一遍,违反道德的事情我现在不会做,以后也不会做,我现在是单身,说我脚踩两只船根本子虚乌有,这件事我不会这么算了,我要追究到底,这已经侵害了我的名誉。”
吕慧见白灵咬死不放,不肯善终,又说道:“咋,你敢说你跟周老师就是普通朋友?那他四处借工业劵给你买碗橱柜?”
白灵心里一惊,那碗橱柜不是其他同事不要的吗?不过她没表现出来,吕慧这种人,你的气势稍稍弱一点,她就乘机挤兑你,白灵笑道:“和你有关吗?用你的工业劵了还是管你借钱了?别人的事你怎么这么清楚?”
学校是一排排的平房,她们这个办公室在最外面,正好副校长巡视办公室,看到这一幕,推进门问:“这是怎么了?所有人都围在一起?”
吕慧恶人先告状,她知道躲不过去,一查就知道传言的源头就是她,索性撕破脸抢先机,让别人知道白灵的真面目。
吕慧抢先道:“是这样,咱们学校的白老师可能有点问题,她还拿水泼我。白灵跟周老师关系好,周末还跟一个叫邹城的男人走在一起呢。”
吕慧洋洋得意,幸亏她耳朵尖,走之后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副校长重复一句:“邹城?”
吕慧点点头:“对,长得可高呢,不爱理人。”
副校长笑了:“我以为怎么回事呢,那是我外甥,亲外甥,跟白灵是朋友,这有啥的?”
吕慧被噎了一句,心道怪不得白灵这么嚣张,原来背后是有大靠山,最后大事化小,吕慧不情不愿的跟白灵道歉,办公室才算恢复平静,副校长走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白灵一眼……
白灵趁着中午人都去吃饭,过去跟后勤老大姐道歉:“大姐对不起啊,事关我名誉我实在是忍不住,差点把你卖了。”
老大姐本来对白灵的人品有怀疑,现在真相大白,是有人嫉妒她散布的谣言,怎么会计较这些:“没事儿,小姑娘名誉最重要,我都懂,不过大姐是过来人,得劝你一句,今年你也十八了吧,现在结婚都早,也该找对象了,周老师那孩子不错,你们还知根知底的,你考虑考虑,不好意思大姐帮你牵线儿。”
白灵哭笑不得,不管什么年代,这个年纪的女人总是热衷于当媒婆,她连忙摆手:“大姐不用麻烦,周老师就是我哥。”
老大姐惋惜道:“那可真可惜了,多好的一段姻缘。”
白灵既然洗脱了自己的污名,她也不是赶尽杀绝的人,最多不理会吕慧而已,她搬起自己砸自己的脚,这么一闹,整个办公室的人对她的所为所谓心知肚明,哪怕白灵得拼上一个蛮横的名声,也不能退让。
中午的时候周大壮过来找她,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白灵心里叹气,也不知道大壮哥是什么意思,碗橱柜的事情她在嘴边绕了好几绕,但是没办法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