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的崛起,非同寻常。
国主薛丽华的祖母,原是宗仙谷毒派之人。
昔年因求爱不得,愤而离开了万宗山,流落至越国地界。
她以毒术控制越国了国主,夺得帝位。
之后,更率领越国大军攻打宗仙谷,意图复仇。
自此,宗仙谷立下规矩,严禁越国皇室之人入谷。
“那薛娇……缘何会毒……”
此刻,瑾王只觉小丫头的声音,婉转间皆是对他心中情念的撩拨。
而他沉醉于这撩拨之中不能自拔。
“亦是她命不该绝,薛丽娜心有不甘,在万宗山山脚下寻得了一茅屋而居,意图寻机再入谷。不料,在茅屋中发现了那个先祖在宗仙谷习毒时的手稿。薛娇便凭此手稿,习得了一身毒术。之后为求正名,便大言不惭地声称其毒术源自于宗仙谷所授。”
前世,薛娇便是以此言论混入景国皇宫。
她借机揭露了骆玖语精通毒术之事,更出卖了她乃宗仙谷谷主关门弟子的身份。
薛娇不仅令六皇子深信不疑,更祸害了诸多无辜之人。
骆玖语甚至怀疑,前世皇上的暴毙,亦是与此有关。
“她所下之蛊,你……”
终是入了船舱,骆玖语伸手便开始解瑾王的衣衫。
“若是救人,臣女不敢夸口。但说来也巧,她所下之蛊,臣女恰好能解。”
毕竟前世,薛娇所下之毒与蛊,几乎皆被她所解,其中就包括这魅情蛊。
若非她手刃薛娇之时,皇上已经病入膏肓。
而后她又被软禁,或许她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衣衫滑落,瑾王精瘦而有力的身躯,猝不及防地映入骆玖语眼帘。
肌肉虬结,刚劲有力,腰线优雅……
果真是景国战神,即便褪去衣衫,亦是如此诱人。
骆玖语不禁咽了口口水。
这细微之举,却未逃过对面正欲躺下的瑾王之眼。
瞬间,他眼眸幽深,心中那抹情欲再难抑制。
夜雨在街边所说的“取悦心上人,要脸皮厚。刚定下亲,便直接抱着姑娘亲了……”
那些话语,不知为何,突然涌入他的脑海。
挥之不去……
“桑儿……”
“怎么了?殿下?”
骆玖语仍沉迷于男子的美色,未留意到他声音的颤抖。
“可以吗?”
“什么?”
“可以吗?”
她终是回过神来,目光自瑾王的腹肌处上移。
俊逸非凡之貌,白皙透粉之肤,更有一双深情而……欲念横生的眼眸。
“殿下,您说……唔——”
未待她问完,一道阴影笼罩而下。
滚烫的唇瓣带着侵略性,将她樱桃般的小唇紧紧碾压,令她无法喘息。
犹如饮下一盏醇厚的酒,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只觉唇齿相接,正与这美色进行一场沉醉的较量。
缠绵悱恻正吞噬着她最后的清醒。
仿佛过了许久,那令人迷醉的窒息,终是让她清醒过来。
她以最后一丝理智,摸到银针,扎入瑾王脖颈处的穴位。
那滚烫的唇终于离开,面前的男子闭目缓缓倒下。
“咳——”
深吸一口新鲜空气,骆玖语终得顺畅呼吸。
后知后觉地,她抚了抚嘴唇,已微微肿胀,甚至还被咬破了一处。
又摸了摸脸颊,滚烫灼热,连同耳朵亦是如此。
“呜——”
虽曾在水下为瑾王渡气,此刻他又多半是蛊虫作祟,但骆玖语却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但仔细思量,却又并非是觉得受了委屈。
更像是……初次来月事时,情绪的起伏。
那时,文雅姨母便说哭,是因为桑儿长成大姑娘了。
如今,这哭意又是因为什么呢?
暂且抛却这些纷乱的思绪,骆玖语拍了拍脸颊,恢复了冷静,方才对昏过去的瑾王施针。
一刻钟后,瑾王缓缓睁开眼。
他正躺在船上,面前是一抹纤细女子的背影。
片刻间,他便忆起了所有。
“桑儿?”
“……”
女子未转身,手上一直在做着什么。
“桑儿?”瑾王又轻声唤了一声。
“……”
对方依旧未予理会。
想到昏迷前最后的画面,瑾王心中突然涌起一丝紧张。
她生气了?
他不禁想扇自己一巴掌。
那时虽是魅情蛊作祟,却也是他心中真实的欲念。
这么多年间,他并非首次中媚药。
若是换作他人,他定然不会如此失态。
他甚至会毫不留情地推开那女子,径直跃入河中。
以冷水清醒,从而解除药性。
偏偏这一回,是她。
他的桑儿,那个早已融入他骨血中的女子。
所以,他彻底放纵了。
可是,他的放纵,惹得小丫头生了气。
瑾王面露愧色,低声致歉,“对不起,桑儿。我……”
骆玖语蓦然转身,见瑾王已睁开眼,满心欢喜。
“殿下,您醒了?”
“啊?醒了……你还在恼我吗?”
望着小丫头微微肿胀的唇瓣,以及那一处细小的伤口,他心中的愧疚愈发浓烈。
“啊?”
骆玖语恍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对着自己的身体点了几下。
“抱歉啊,殿下,我刚才已将您身上的蛊虫取出,正在入药。为防它再作恶,我封了自己的穴位,未曾听清您的话语。”
“哦,我,我,无妨。”
瑾王虽仍想道歉,却突然失了勇气。
“你是说,你已解了我的蛊毒?”
“正是。蛊毒已解,您此刻脉象平稳,也无需另外服药。”
骆玖语扶着瑾王坐起身,自信满满地递上一件小物。
“喏,这个给您。”
“此乃何物?”
瑾王接过那略显奇特的物件。
此物整体如荷包般大小,以各色绸缎缝制成一个个小巧的圆球,串联于一条长绳之上,宛如一串斑斓的锦缎葡萄。
做工精巧至极,即便是作为摆件亦是绰绰有余。
“此乃百福袋。”
“百福袋是何物?”
瑾王手中摩挲着这精致的小玩意,却不明其妙用。
“您不是让臣女为您缝制一个荷包,作为定情信物吗?”
骆玖语见瑾王面露喜色,心中愈发得意。
“可你好似将自己绣的所有荷包都赠予了那个丁掌柜。”
瑾王言语间,竟透出一丝醋意。
“自然,您不知那些用上好料子制成的荷包在这西南之地有多受欢迎,能赚不少钱呢。”
想到最后一批荷包交了货,日后怕是要断了这笔财源,骆玖语心中难免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