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门扭过头看去,只见奴良陆生的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小老头。
这老头的后脑勺很长很尖锐,尖锐得好似一个削尖的锥子,那布满皱纹的面容,就像一张揉皱后再也展不平的纸,岁月的沧桑在上面肆意纵横。
一顶破旧的草帽随意地歪戴在它的头上,帽檐耷拉着,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此时,它正嬉皮笑脸地蹲在奴良陆生的面前,斜眼瞅着奴良陆生,咧开那干瘪的嘴,调笑道。
“哟呵,陆生,你平常不是总在我面前吹嘘自己有多厉害嘛,被个小恶魔给打趴下了,哈哈!”
说罢,它还故意用手在眼前扇了扇,像是在嫌弃奴良陆生身上的狼狈味,不过虽然动作是这么地嫌弃,但是它的眼底却是闪过了一抹厉色。
奴良陆生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坑里,脸色白得如同刚下的雪,嘴唇也毫无血色,它的周围还横七竖八地倒着一大堆妖怪。
奴良陆生强挤出一丝笑容,艰难地回应道。
“爷爷,您就别打趣我了,这恶魔的实力实在是超乎想象,我也是尽力了!”
话虽说得轻松,可奴良陆生的眼底还是闪过了一抹不甘。
与此同时,在安倍菊开的身前,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身着阴阳师狩衣的青年。
那狩衣质地精良,黑底紫纹,纹路精致繁复得如同神秘的咒文,随着他轻微的动作,隐隐有光芒流动闪烁,仿佛有生命一般。
青年的面孔如狐狸般俊美,线条柔和却又不失刚毅,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眼尾上挑,透着一股别样的韵味。
此刻,这双眼睛里满是失望,他紧盯着安倍菊开,语气中带着责怪。
“菊开,究竟是怎么回事?竟把我辛苦培养多年的式神都给害死了,你可知我耗费了多少心血?”
安倍菊开满脸愧疚,原本挺直的脊梁此刻也弯了下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只能单膝跪地。
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自责,说道。
“晴明大人,是菊开无能,低估了这恶魔的恐怖实力,菊开甘愿接受任何惩罚。但如今形势十万火急,恶魔肆虐,生灵涂炭,还望大人以大局为重,出手相助,挽救这岌岌可危的局面。”
说罢,他朝着安倍晴明深深低下头,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滚落,滴在满是鲜血与尘土的地面上。
另一边,奴良滑瓢在取笑完奴良陆生之后,目光如电般一转,直直落到了安倍晴明身上。
它脸上的皱纹瞬间拧成了一团,像是遇见了不共戴天的死对头一般,猛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骂道。
“你这死狐狸,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像个阴魂不散的玩意,居然还活着?真他娘的可惜,当年怎么没一剑刺死你!”
安倍晴明面不改色,仿佛早已经习惯了奴良滑瓢的这般恶语相向。
他手中折扇轻摇,动作优雅从容,缓缓抬起折扇,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那双带着盈盈笑意的眼睛,像是藏着无尽的算计。他笑嘻嘻地回道。
“滑头鬼,你可别在这说大话了,幸亏你当年没能杀得了我,不然就凭你,能打得过眼前这只凶残暴虐的恶魔吗?你觉得没有我,你觉得你能收拾得了这烂摊子?”
说罢,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奴良滑瓢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不满与无奈。
它没有理会安倍晴明那带着调侃的言语,而是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从奴良陆生手中拿过弥弥切丸。
弥弥切丸剑身寒光闪烁,犹如一道冰冷的闪电,映照着它那严肃而又决绝的面庞。
它扭过头,目光如炬地看向玛门,那眼神仿佛要将玛门看穿,沉声道。
“老伙计,事到如今,看来咱们不得不和这恶心的家伙合作了,一起对付对面这个更恶心、更难缠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