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汀跟着简禹深出了别墅大门口,两人走在农村小路上。
突然,简禹深停下了脚步,转头盯着虞汀开口,一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
“我们要去干什来着?”
虞汀看着他茫然地眨了眨眼:“不造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俩是来度假的吗?刚安排的任务就给忘了?]
[虞汀简少,要不要我提醒一下你们负债8666?再不还债你们就真的要拜拜咯。]
身后的摄影师虽然拍了许久他们打闹的名场面,不用想也估计给节目带来超前的热度,但两人继续这么玩下,那他一定保不住自己的饭碗的。
宋芳菲那个女魔头会给他砸了的。
憋了半天,摄影师扶额,幽怨地提示两人:“虞老师简先生,你们需要去村里完成Npc的任务赚取佣金500还债,如果24小时内没完成将会受到惩罚。另外节目组下发了金榜任务,完成该任务可获得1000cp值。”
他顿了顿,犹豫再三还是继续提醒:“对了,你们目前负债8666,请记得偿还哦,利息很高。”
简禹深看瞥眸盯着摄影师,皮笑肉不笑道:“你话有点密。”
虞汀朝摄影师竖了一个中指:“嘴松哥。”
[摄影师:真是的不说吧你们又不知道,说了吧你们还不乐意听,俩活阎王]
[不得不说这两人都好有梗,太好笑了哈哈哈]
[另外两对都已经完成两个任务赚到了一百多了,这俩人还在这里过家家,连任务都忘记了]
虞汀和简禹深被迫知道自己的任务和负债后,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叹气。
现实中,两人都觉得钱是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
花不完压根花不完。
他们从来没有因为钱而焦虑过。
但此刻,他们都有点焦虑了。
虞汀突然咸鱼翻身,雄赳赳气昂昂地做了个童子兵敬礼,极为亢奋地高喊一声:
“不行!我不能再摆烂了!”
吓得旁边的简禹深往一旁一跳,差点踩到了边上已经被晒干的牛粪。
他看了一眼脚下,暗暗松了一口气,又看向虞汀蹙起眉头怨气颇深:“小仆人,你又癫了?”
虞汀举起手在高空中摆了摆,姿态高大的像极了某位准备开启口水话的领导:
“生活!”
“不止眼前的苟且!”
“还有!”
她突然激情高歌:“读不懂的诗和到不了的远方!”
简禹深:“……”
“你回家去吧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我发现了虞汀是真的很不正常,太颠了,但是简少也很幽默啊,一开口就是一个梗,跟虞汀相处模式真的太好玩了!]
[总结来说,近虞汀者癫,所以这两人都是智障!]
两人又碎了一会儿的嘴皮子,你一言我一句的互怼着到了村口第一个农户家。
两位孤寡老人虽然生活寡淡无味,但好在休闲,两小老口时不时拌句嘴,往破旧的小屋里添了丝情调。
简禹深忽然站在原地不再走动,目光持续盯着屋内的两位老人。
虞汀伸手推了推简禹深的肩膀,看了他一眼道:“这里不可能有任务不用想。”
简禹深垂下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反问:“为什么?”
虞汀指了指屋内的两位老人,言简意赅地表明:“你看他们,白头偕老,恩爱有加,互相扶持的样子,哪里像是有忙需要帮的?”
她话音刚落,就突然听见屋内的两位老人噌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奶奶气急败坏的样子,一改方才谈笑风生,指着面前的爷爷哭诉:“我跟你婚姻五十载,从未享过福,你不曾觉得我亏欠太多,觉得我心甘情愿地跟你吃苦,可我也想有件新衣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用当个老妈子照顾孩子,伺候你。”
爷爷盛气凌人的模样,怒斥了回去:“你吃什么苦了?让孩子在外面拼搏又用不着你操心,我更用不着你伺候了,你怎么吃苦了?还想穿新衣裳?你那么多衣服不够你穿的吗?又看什么世界?你以为你还是个小姑娘啊,这么大年纪了一天天还想着这想着那,我看你白日做梦呢!”
奶奶像是满腹委屈的样子,老泪纵横着,也不知想了什么,她沉寂了很久,看着爷爷又独自坐下,自顾自地吃着饭,把桌上菜盘子里的菜挑得到处都是。
更时不时抱怨:“天天吃萝卜吃萝卜,你除了会做萝卜就不会做别的了吗?娶你回来有什么用的?”
许久,奶奶的声音沧桑传来:“可之前是你说的爱吃萝卜。”
爷爷顿时暴怒了,将手里的筷子摔到了桌面上,砸得乒乓响。
奶奶似乎再也忍不住了,含泪轻声开口:“徐志富,我们离婚吧。”
爷爷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惊讶片刻又斥骂:“离婚?苗翠花,你都多大年纪了还离婚?呵,我徐志富怎么就亏待你了?让你不要顿顿做萝卜我就是亏待你了?”
奶奶不说话,只是憋着眼泪从屋里走出来,爷爷在身后怒不可遏地摔碗,砸碎了一地,刺耳的响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沃德玛雅,这,看得我太压抑了,我真的很能同情这位奶奶,跟我妈妈一样不求荣华富贵跟我爸在一起几十年,家里大大小小她操心,只是因为想买一支口红被我爸骂不配,挺寒心的]
[老了也避免不了夫妻争吵,看的我好恐婚啊]
[心动你不是恋综吗?恋综你放这个我怎么心安理得嗑cp???]
[呜呜呜爷爷奶奶两位Npc演的太好,看得我一肚子无名火]
看完面前的故事后。
简禹深抱着手慢悠悠地开口:“看吧,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一样那般风平浪静和谐美好的。”
他说完,垂下眼眸,忽然就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简禹深想起了昨天虞汀梦游时的样子。
她像只受了伤的小猫,在寂静的角落靠着一堵陌生的墙独自哭泣,哭完又自我舔舐伤口当做无事发生。
偏偏这样的人,平日里还是个不顾形象大大咧咧疯疯癫癫的人设。
短暂的失神后,简禹深掀起眼眸,眸光锋利带着审视的寒光落在虞汀身上,他淡漠地勾起唇角。
“你觉得呢?”
虞汀虽然很不想认同他的观点,毕竟她始终觉得她和简禹深水火不容,道不同也不相为谋。
但面前的情况着实让人不得不承认。
她无奈撇嘴,轻哼一声:“嗯。”
“那要帮他们吗?”
简禹深思索了会儿,又道:“怎么帮?帮谁?帮苗奶奶离婚,还是帮徐爷爷劝回苗奶奶?”
虞汀打开了手表,听到他的问题,手指尖正停在两位老人的名字,顿了好半天没落下。
这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简禹深托着手的指尖轻轻摸了摸鼻子,神情忽然有些不自然,他微微歪了歪身子,半贴着她的肩膀装作不经意地打探。
“先不纠结这个。”
虞汀看他:“那纠结什么?”
简禹深摸鼻子的动作更加频繁了,心脏跳动的有些剧烈。
“你……有没有,表里不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