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墨抬眼一看,现在已经凌晨3点45分了。
他一脸坚毅地说:“伟人说,发扬勇敢战斗、不怕牺牲、不怕疲劳和连续作战的作风!这个时间正好!”
易高兴先是一脸迷茫,接着一脸惭愧,“楚连长,是我思想觉悟不够,我现在去写检查!”
夏书柠一听可以去拿驾照了,她也不继续拆车了。
她对教她修车的汽车兵小侯说,“猴子,改天再来找你请教修车。”
话落,她还掏出了一把大白兔奶糖,硬塞给红着脸蛋的小侯。
沉默的楚之墨带着安静的夏书柠一路畅通无阻,不到20分钟就来到家属大院。
他俩沉默和安静的原因出奇的一致,那就是马上就要拿到驾照了,何必节外生枝?!
杜司令的住宅不在家属大院的楼房区,而是西边的平房区,一个围着院墙的独立小院。
楚之墨敲了七八下,才敲开房门,杜司令每天五点就要起来参加早训,昨晚又睡得晚,这个时间他睡的正香!
听到敲门声,杜司令一个健步跳下床,边跑边套衣服。
一般而言,这个点找到他,肯定是有重大且紧急的事儿!
他一脸严肃地拉开门,看到月光下站着一对穿着军装的金童玉女。
难道自己在梦游?
杜司令决定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在梦游。
他抬脚猛地踹向楚之墨,楚之墨早有防备,敏捷地跳开。
杜司令这下可以确认自己不是在梦游了。
他铁青着脸把夏书柠和楚之墨都请到他的书房坐下。
杜司令瞪着楚之墨,一脸想揍人的表情,“你说,这个点找我啥事?”
肯定不是啥急事,有急事门开的瞬间,他就出声了。
这死小子老实了没两年,又开始给他整活了!
楚之墨把手里的牛皮纸袋递给杜司令,严肃地说:“夏书柠所有考试满分通过,我带她来拿驾照!”
杜司令脸都气绿了,心里怒骂:这兔崽子!
他浓眉紧皱,眼神嫌弃地看向楚之墨,怒道:“就为了拿驾照???你就不能明天再来?”
杜司令觉得好心累,哪有这样的大冤种兵,半夜三更找领导领驾照!
他差点以为苏国打过来了。
楚之墨一脸正直地说:“卓团说,您说了,夏同志通过我的考试,随时可以找你拿驾照。”
当然不能明天再来拿驾照,夜长梦多。
刚才他可看得一清二楚,夏书柠已经上手修车。
拖一晚上,夏书柠能把汽车连所有的车全拆了。
杜司令一噎,心里堵的慌,确实是他和卓知衡说的,夏书柠通过考试,随时可以找他拿驾照。
但他没想到一贯严厉的楚之墨,一天不到就让夏书柠通过了考试,也没想到真有人凌晨找到家里来拿驾照!
杜司令额头青筋乱跳,他打开手中的牛皮纸袋,看着夏书柠所有的科目都是满分。
这可是他们汽车连唯一一个全科满分!!!
不,应该是全军唯一一个全科满分!
他眼神激动,又满脸自豪看向夏书柠。
这可是他亲自招的兵,不仅有他当年的风范,还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气势!
杜司令一手指着楚之墨,“还不去给夏同志泡茶!臭小子,没眼色!”
楚之墨嘴角抽了抽,第一次看这糟老头子如此谄媚!难怪他能当司令!
杜司令笑眯眯地对夏书柠比了个大拇指:“书柠,你是我带的兵里,唯一一个全科满分拿到驾照的!干得漂亮!”
夏书柠嘴角含笑,一脸宠辱不惊的淡定。
杜司令越看夏书柠越觉得欣赏,“驾照一会到我办公室,拿给你!”
“给你放几天假,你下周去部队医务室报到,日常你不用坐班,一周去个两三天就行!”
夏书柠笑眯眯地说:“收到!谢谢杜司令!”
她也觉得部队医务室不错,日常也没啥病人,有病人都是小毛病,重症都去军医院了,时间也自由!
她不缺钱,但缺少可以肆意使用空间里财物的身份和机会。
知青的身份夏书柠觉得有点拘束了,谁都能跑到她面前喵喵叫。
她想尝试一下,通过累积军功获取身份和话语权。
夏书柠拿到驾照,没找到卓知衡还车。
她先给卓知衡留了个口信,又去给吉普车加满油。
夏书柠忽然想到,她手上好多票,都快过期了,就去了供销社大买特买。
她发现本地人很喜欢吃糖,她买到不少糖,大白兔奶糖,花生牛轧糖,玛仁糖,梨膏糖,米花糖,红虾酥,话梅糖,芝麻糖,泡泡糖,水果糖,麦乳精……
还买了本地零食,奶疙瘩,伊犁果丹皮,雪莲冰块,瓜子,葡萄干,沙枣干……
香巴拉牛肉干她买的最多,特别好吃,每一块牛肉都被油汁和白芝麻包裹着,一口下去油润紧实,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开来。
还买了些日用品,草帽,防晒帽,人参雪花膏,海鸥洗发皂,海鸥洗发膏,蜂花檀香皂,猪胰子皂,固本皂,红卫肥皂……
吉普车的后备箱和后座都被她塞满了。
夏书柠一脚油门,飞驰着去芳草湖农场管辖下的劳改农场找方家人了。
到了没有人烟的地方,她把大部分东西都收进了空间。
留了些水果糖和糖水罐头在副驾驶。
太阳越来越大,夏书柠攥着方向盘的手心都有汗了,黏糊糊地打滑,后视镜里起伏的沙丘望不到头。
车窗外热浪翻涌,远处沙丘的轮廓都在微微颤动。
她远远看着晒到紫红的方静筠,胶鞋陷在沙地里,佝偻着背,正拼命想把铁锹插进流沙。
身旁站着懒洋洋地扶着树苗的方建国,和眼歪口斜的赵来娣拎着水桶。
方静筠脖子上的皮肤晒脱皮了,汗水流经脱皮的地方,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抬头看到远处开过来一辆军用吉普车,眼睛一亮,她觉得肯定是来接她的。
她日思夜想有人从天而降接走她。
方静筠扔下铁锹,抿了抿碎发,大声喊,“民安哥哥,我在这!”
方建国抬脚就往方静筠腰眼上踹,“贱人,鬼叫什么?你踏马的又忘记放红柳格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