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怒容满面,纵身跃上演武台,“我修道二十年,同辈之中未尝一败,从来没有人有这么大胆。敢辱我,你算是头一个。”
“一个炼气八层的蝼蚁,今日我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炼气巅峰!”
独孤剑微微颔首:“我倒要看看,你这炼气巅峰到底是什么样。”
言尽于此,无需赘叙。
秦霄手抚腰间乾坤袋,瞬间取出一柄长剑,左手亦多了一枚精致的银色盾牌。
“是两件地阶灵器,秦师兄竟然有两件地阶灵器。”
“攻防皆备,你看那长剑,尤为不凡,虽属地阶,锋锐程度却堪比天阶。”
围观修士无不惊叹,秦霄以往对敌,皆依赖道行法术,从未祭出灵器,而今面对独孤剑,嘴上虽有不屑,实则不敢大意,一上来就祭出灵器,严阵以待。
修道之人皆非愚钝之辈,心思玲珑,独孤剑虽仅为炼气八层,却能泰然自若,必有依仗。
秦霄预感此战必不易,与前几场的狂妄,判若两人。
他料定独孤剑心怀怒火,一定会先发制人。
秦霄不清楚独孤剑的底细,心有顾虑,并未主动出击,只是静待时机。
独孤剑眼帘微垂,宛如入定老僧,并无动手之意,“炼气巅峰?就是你这样的吗?一上来就躲在龟壳儿后面?”
“你……”秦霄怒气冲冲,却迅速平息,稳住心神。
独孤剑终于动了。
他缓缓向前,步伐落在演武台的青石板上,不轻不重,节奏感分明,隐约间牵动着众人的心神。
哒!哒!
在众多金丹修士的瞩目下,一股惊人的神魂力量与神识威压弥漫开来。
独孤剑不过十八岁,神魂修为竟已强大至此,实在令人费解。
他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借着天地之势,一步步向秦霄逼近,“害怕了?”
秦霄面色微变,身形不由自主地微微后撤,“笑话!炼气八层的蝼蚁,我会怕你?……”
天山宗主见秦霄后撤,心中一沉:“不好,秦霄此战凶多吉少。”
独孤剑见秦霄退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辈修士,心存畏惧,何以争锋?”
独孤剑已至秦霄身前,“炼气巅峰?又能如何?”
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压来,秦霄只觉自己才是那渺小的蝼蚁,独孤剑如剑仙临世,几乎令他窒息。
“不能再犹豫了,否则心神将彻底崩溃。”秦霄心中暗道。
随着一声怒吼,秦霄挥剑而出,直取独孤剑脖颈。
他毫无保留,炼气巅峰的实力全面爆发,剑光闪烁,虚实难辨。
这一剑,惊艳四座,剑影重重,难以捉摸。
众人不禁为独孤剑担忧,面对秦霄这一剑,他怎么破?
独孤剑对那疾驰而来的长剑视而不见,在剑锋即将触及之际,啪的一声,竟轻易将凌厉的长剑握于掌中。
“一力降十会。”
独孤剑心随意动,仅凭气机感应,便洞察了秦霄剑法的唯一破绽,一把抓住了长剑的本体。
场下观众瞬间沸腾,惊叹之声此起彼伏。
众人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议论声此起彼伏,久久不息。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竟能轻易破解此招?”
“这家伙简直疯了,竟然敢用肉身去硬撼灵器,这手恐怕是要不保了。”
何足道目睹独孤剑一招制敌,当他看到独孤剑竟以肉掌对抗长剑时,脸色骤变,心中暗叫不好。
“这也是我昆仑九剑中的招式吗?一力降十会,一巧破百拙。”
天山宗主初见秦霄剑招被破,心中正自忧虑,但当他发现对手竟以肉身擒住了地阶灵器,不禁放声大笑:“胜负已分,这臂膀我天山剑宗要了!”
“是吗?”独孤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左手钳住长剑,右拳则猛然挥出,直取秦霄面门。
独孤剑一拳挥出,众人心中不禁生出疑惑。
秦霄为何不使用灵气绞碎独孤剑的手掌?
难道……
五个月的剑气淬炼,独孤剑的肉身已达到了惊人的强度。
五个月前,他空手抵挡飞鹰堡少主白玉川的地阶灵器,但会受轻伤;
现在,他手握长剑,除了掌心略有刺痛,竟无半点伤痕。
可以说,独孤剑如今的肉身,已超越地阶灵器。
场下的修士无人能理解秦霄此刻的处境。
原本,他见长剑被对方肉掌擒住,心中暗喜,试图运劲绞碎独孤剑的手掌,却发现长剑纹丝不动,对方的手掌也安然无恙。
一时间,他陷入了困惑。
就在这时,独孤剑那威力无穷的拳头已逼近眼前。
这一拳,乃是市井中流传的凡间武学太祖长拳,沙包大的拳头在秦霄的视线中不断扩大。
秦霄已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长剑被对方牢牢抓住,他不能放手。
只能与对方展开近身搏斗。
原本用来伤敌的长剑,如今却成了累赘。
秦霄无暇多想,迅速祭出银色小盾,挡在面前。
“隔山打牛。”
“轰!”
拳盾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骤然响起。
“肉身竟如此强横,足以与地阶灵器抗衡。”
何足道眼神惊骇,端茶的手微微颤抖。
秦霄身躯剧震,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只觉五脏六腑仿佛遭受重创,一招之下便已负伤。
秦霄强忍气血翻涌,半步未退。
独孤剑面色冷漠,再次毫无征兆地猛然击出。
“弓步冲拳!”
“砰!”
又是一声巨响,伴随着细微的碎裂声。
银色小盾表面已出现难以察觉的裂纹。
单凭肉身对抗地阶灵器,竟占得上风!
秦霄终于无法支撑,踉跄后退数步,手中长剑脱手而飞,一口鲜血涌上喉头。
“罢手吧,算作平手。”天山剑宗主高声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勉强。
台下修士闻言,纷纷面露讥讽之色。
“平手?嚓,猥琐,……”
独孤剑冷笑一声,“我师姐重伤时,你为何不说话?”
话音未落,独孤剑在众人注视下,双臂发力,怒吼一声:“我让你平手!”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众人心中却如惊雷般炸响。
独孤剑竟以掌之力,硬生生震断了那地阶灵器。
修士们一片哗然,这肉身究竟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天山宗主被一个炼气期的小辈呵斥,脸色铁青。
还未等他开口,便目睹了独孤剑断剑的一幕,一时愣在原地。
独孤剑迅速移至秦霄面前,拳头裹挟着淡红光芒,毫不犹豫地挥出。
“进步栽拳!”
眼见攻击逼近,秦霄本能地举起银色盾牌防御。
“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银色盾牌瞬间瓦解,化为无数黯淡碎片,散落满地。
秦霄身受重创,倒飞而出,面部多处渗出血迹,模样惨烈。
“小子,胆敢如此!”
天山宗主怒不可遏,挥手间,剑气凝聚,汹汹地朝独孤剑扑去,金丹期的威压显露无遗。
“二位何须如此动怒,不过是弟子间的争执罢了。”
何足道嘴角微扬,轻轻一袖,万道剑芒涌现,与冰龙激烈碰撞,周遭灵气瞬间变得汹涌澎湃。
两位金丹期强者交手,法术在空中激烈交锋,令旁观者心惊胆寒,生怕被波及。
从天山剑宗主出手到何足道出手相助,不过瞬息之间。
独孤剑一把抓住秦霄的后腰,将其悬空拎起。
秦霄已无力反抗,身体仿佛散了架,眼神中交织着惊恐。
“伤我师姐,废你修为!”
“饶……饶命……”秦霄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话音未落,一股剧痛自丹田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痛入骨髓。
“既种业因,必有业果。”
“你修为虽废了,但小命却保住了。这只是教你们莫要随意伤人,也许因此你会活的更长一些。”
“你们天山剑宗若想报仇,尽管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