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玄大陆,广阔无边,飞鹰堡,作为北域一大势力,如一头雄鹰,傲视群雄。
宗门之内,有十二元婴长老坐镇,金丹期修士都有几十人,筑基、炼气的修士,更是不胜枚数。
白玉川是飞鹰堡堡主白一刀的亲儿子,自幼天赋惊人。二十来岁,就踏上了炼气境九层。
如果不是为了进入九幽之渊,他早就突破到筑基期了。
此次白玉川出门历练,白一刀特意派了两名筑基修士随同保护。
但在白玉川眼中,飞鹰堡的威名响彻北域,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招惹他?
近日来,白玉川的心情极为舒畅。前日,他偶入一处秘境,意外得到一个奇怪的小破鼎。
这小破鼎坚硬无比,即便是灵器攻击其上,也未能留下丝毫痕迹。
随行的两名筑基修士,也看不出小鼎的来历。
昨夜,他又在一个小山村,发现了一个看似破烂不堪的酒壶,他断定这酒壶定非凡品,极有可能是一件宝物。
这三人清晨时分,从小镇中走出,正欲返回宗门。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少年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一个傻乎乎的少年,鬼鬼祟祟地拉着一个虬髯少年。
只见少年兴奋地说道:“大哥,我刚才上山,路过一个山洞,里面有七彩光芒射出,扑面而来气息,顿时让我感觉飘飘欲仙。”
虬髭少年闻言,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你确定没看错?”
“绝对没错”,少年连连点头,环顾四周后,才悄声说道:“大哥,你是修仙之人,肯定能识得宝物。那山洞里定有奇珍异宝。我是个凡人无福消受,只求你得了宝物后,能分我点银子。”
虬髭少年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走,带路。”
二人说话声音极低,但白玉川等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白玉川眼珠一转,勾起一抹邪异的笑容:“七彩光芒,灵气外放,这绝对是灵宝。”
一位随从见状,眉头紧锁,“少主,恐防有诈。”
白玉川冷哼一声:“怕什么?一个凡人,一个炼气七层的废物,两个蝼蚁能有什诈?走,跟上去。”
“能有什诈?以我们三人的修为,何须忌惮这两个蝼蚁?”
“说的也是,只是……我总觉得,那傻子好像在哪儿见过。”
白玉川轻轻摆了摆手,“凡人多如蚂蚁,又岂能记住?我们只管尾行,待到时机成熟,再出手夺宝,嘿嘿。”
三人悄然尾随,行至山中。
突然,那虬髯少年身形一顿,厉声喝道:“何方鼠辈,跟了一路,还不现身?”
白玉川轻蔑一笑,自树后走出,带着几分戏谑:“小子,你是在说我吗?”
少年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如同筛糠般颤抖,连连后退,几乎要跌倒在地,声音颤抖地道:“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虬髯少年强作镇定,“诸位前辈为何要尾随我等?我等并无冒犯之处。”
“不过两个废物”见二人如此反应,白玉川等三人放下心来。
一名随从猛然间修为外放,强大的威压将二人牢牢笼罩。
虬髯少年咬紧牙关,勉强支撑,而傻乎乎的少年则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双手伏地,眼中满是惊恐。
三人步步紧逼,白玉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俯视二人,语气阴冷:“山洞中藏有宝物?你们在前引路,休要起其他心思,否则,要你二人狗命。”
白玉川眼神阴狠,却以温和的语气说道:“待我取得宝物,自会放你们离去,如何?”
趁此无人察觉之际,傻乎乎的少年将几块上品灵石按入泥土。
紧接着,几人周围的地上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一圈圈光环,将整个空间笼罩。
绽放出缕缕玄妙的阵图,白玉川几人心头猛地一凛,企图提气遁开,却发现灵气竟被禁锢,分毫难动。
这时虬髯少年猛地,双掌齐飞,“龙战于野!”,击中了一名随从的胸膛,后者胸口塌陷,鲜血狂喷,瞬间毙命。
另一边,傻乎乎的少年身形一跃,犹如狮子扑兔,“双峰贯耳!”,另一名筑基修士,脑浆四溅,惨不忍睹。
这两人,正是独孤剑与南烈。
师父所传的阵法秘籍中,记载着一个残缺阵法《封魔阵》。
据传,此阵若得完整,足以封锁元婴期修士的修为,那本古籍中所载,不过是完整大阵的一角,即便是这残阵,若以上品灵石驱动,亦能在三息内,封住筑基期修士的灵力。
就是这三息,一个照面,两名筑基修士陨落。
南烈双掌翻转,一招“神龙摆尾”向着白玉川胸前拍去,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白玉川掌心光华一闪,一个金光盾牌凭空出现,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铛!”掌风与盾牌相撞,南烈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被震退十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三息,已过。
白玉川重获灵力,瞬间祭出灵剑,直指独孤剑,剑气如霜,剑未至,而气已至。
“吾之肉身,八年淬炼,岂会惧你!”
独孤剑左掌探出,洞察白玉川剑法轨迹,精准无误地一把抓住了疾驰而来的剑锋。
左掌如铁钳一般,死死的抓住了白玉川的灵剑,剑身掌心震颤,灵气四溢,试图挣脱束缚。
鲜血从手指缝渗出,独孤剑以指为剑,剑指白玉川。
白玉川在慌乱中,举盾格挡。
“轰!”的一声,剑气撞在盾上,气浪四溢,尘土飞扬。
独孤剑不动如山,左手依旧牢牢控制着剑身,而白玉川则在剑气的攻击下,踉跄后退,面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
就在这心神稍懈的瞬间,一股剧痛自丹田传来。
“啊!”白玉川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原来独孤剑在出剑的同时,一脚踢中了白玉川的丹田。
普通炼气期修士,哪里能承受得住独孤剑的肉身力量?
就算是筑基期的修士,在他的铁拳之下,也难逃一死。
白玉川的丹田遭受重创,痛苦扭曲的脸庞上,充满恨意。
“小子,竟敢废我修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白玉川咬牙切齿,声音中满是怨毒。
独孤剑望着自己左手上的伤口,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情况如何?”南烈挣扎着走了过来。
独孤剑轻轻晃了晃左手,“第一滴血。”
言罢,他大步迈向白玉川,就要将其诛杀。
“不,求你们,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痛下杀手?”
“昨日,你不是还杀了一个凡人?他跟你有什么怨仇?”
“那老头不是我杀的,是那两个人杀的,跟我没关系。”
独孤剑目光如剑,直视着白玉川,那眼神中的杀意愈发浓烈。
白玉川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如今我修为尽失,已是个凡人,人皆有过,仙人请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不要杀我!”
独孤剑紧握的拳头也似乎在不经意间略微放松。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南烈的手掌猛然击中了白玉川的胸膛。
“没用的,你们杀不了我。待我卷土重来,将你们挫骨扬灰!”白玉川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阴森森地说道。
话音刚落,白玉川的头颅猛然炸裂,生机尽失。
南烈凝视着白玉川的尸体,“你心软了。”
独孤剑沉默不语,心中五味杂陈。
在白玉川哀求之时,他的确心生怜悯,而唐婉儿的血债,他又岂能忘怀?
南烈拍了拍独孤剑的肩膀,“剑哥,修真之路荆棘密布,倘若不能杀伐果断,不仅自身难保,还会累及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