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煜笑笑,他当然没这个本事。
……
工作上的事处理完,时真在感情上的事却还是一团乱麻。
宋沉野在京城守了她半年多,至今没有要回江城的意思,时真更甚至发现这人似乎还打算继续陪她去南城。
大有一种要和她耗到死的准备。
这半年,江斯年和沈韩登门来找过他两次,每次都语重心长的劝他做男人不能太恋爱脑,强扭的瓜不甜,吃软饭没前途……诸如此类的……
宋沉野不为所动,坚持要居家办公,还非常理直气壮的不理解,他又没耽误工作,为什么一定要回江城?
至于什么恋爱脑,强扭的瓜不甜,吃软饭没前途。
他更是相当不赞同。
他反问江斯年做男人不能太恋爱脑,那他为什么在向田雨薇求婚二十一次失败后还在酝酿第二十二次?问沈韩,有认真经营过一段感情吗?
强扭的瓜不甜,可不努力争取又怎么会有结果?
吃软饭没前途,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会这么想。
几句话,把江斯年和沈韩怼得哑口无言,江斯年甚至重新开始对他的精神状态进行评估,还偷偷问时真到底给宋沉野下什么猛药了?
时真耸肩表示:“你可以质疑我的审美,但你不可以质疑我挑男人的眼光。我哥是毛病多,但他的脑子是正常的,心是好的,对我也是绝对忠诚的。”
送走江斯年和沈韩,时真也一直没提劝他回江城的事。
可眼下,她马上要去南城了,她并不希望宋沉野和她一起去。
一来,宋沉野在南城没有熟人,他又本来就不喜欢社交,那他全部的生活重心势必会全集中在她身上。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时间久了,一定会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
二来,她在南城不是像现在这样待几个月,半年,她未来在那儿至少要待三年,而且会非常忙,宋沉野再陪她三年,那他的事业怎么办?
休养半年,沈韩和江斯年可以顶着,三年,饶是再好的合作伙伴也无法继续包容了吧……
三来,他们一直像现在这样生活在一起,宋沉野又怎么能真的意识到她的重要性?
而且据她这半年来的观察,这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不谈爱和她相处,甚至还端正了自己的身份,越来越像一个好哥哥,好家长……
这不是时真想要的结果,她想看到的是他对她的渴望,是难以消解的欲望,是男人对女人,而不是哥哥对妹妹,年长对年下,不是只要能待在她身边什么身份都可以。
她需要他对她有冲动,爱欲大于亲情的冲动!不止是依赖。
她图谋了他这么多年,几次伤心难过都没舍得真的放弃,怎么可以一朝回到解放前,真的和他当什么兄妹?
所以,她绝对不能容忍宋沉野陪她去南城,继续像现在这样守着她生活,他的休养假期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但在结束前,她得想办法钓一钓他,勾起他快要掩埋起的欲望,得提醒他,他想要的可不止是做她的好哥哥。
还得让他欲求不满,不上不下的吊着,有危机意识,只有他对她的渴望攀升到无法调和的程度,以后才有更多和他谈判的筹码。
甚至情况好的话,不用谈判,他就会主动奉上她想要的。
公开的关系、
和她一起面对所谓世俗的勇气,不再逃避的决心。
相信她,信任她,真正对她敞开心扉,和她一起经营良性健康的爱情。
这是时真的理想规划,她也一定要努力让现实往她期盼的方向走。
……
晚上回到家,宋沉野已经做好了晚饭,他正坐在餐桌前一边处理工作,一边等她。
时真和他打了声招呼,洗完手在他对面坐下:“我和池煜今天去看陈叔了。”她拿起筷子,夹了块糖醋小排:“也和他提了希望他和徐婶退休养老的事,陈叔说要和徐婶商量商量。”
宋沉野嗯了一声,注意力依旧在电脑屏幕上。
“我觉得陈叔也确实有点想退休了。”她自顾自说着:“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回老家还是继续留在京城。”
宋沉野回完最后一封邮件,关了电脑,推了推眼镜:“应该会回老家,他的子女都在那边,回去也相互有个照应。”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过年放假,我让陈子康在陈叔的老家买了座适合养老的小别墅,四月份已经装修妥当了,这个月回去,拎包就能入住,到时候种种菜养养花,我觉得挺好的。”
“确实不错。”宋沉野把电脑放到一边,拿起筷子:“你去南城的机票买了吗?没买我让唐宋帮忙一起订。”
“我也有助理,不用麻烦唐宋。”
宋沉野准备夹菜的手一顿,他听明白了,时真不想他继续跟着。
“把航班号发给我,一会儿我自己买。”
时真抬眸看他:“休息了半年,还没休息够啊?你再不回公司,沈韩哥可要闹了。”
宋沉野笑了下:“他没你重要。”
时真敛眸,继续吃饭:“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宋沉野没说话,也继续吃饭。
一顿饭在沉默中吃完,时真起身收了碗筷,等她从厨房出来,宋沉野早已躲回了卧室。
这是他回避和她沟通的表现,在这半年里,他总是这样,认为只要不正面沟通,她就一定会纵容他留下,待在她身边。
可时真今晚不想让他如愿。
她今晚要钓他,要让他对她妥协,要让他回江城去回归正常生活。
她在他的房门前站了一会儿,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一个多小时后,她洗完澡,湿着头发,裹着浴袍敲响了宋沉野卧室的门。
门开了,宋沉野见她这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然起来:“怎么了?”
“我的吹风机坏了,想借一下你的。”她说得坦然,好像事实真就是这样。
宋沉野攥了攥门把手,犹豫了一下,侧身将她让进了卧室:“在原来的位置。”
时真嗯了一声,故作不经意的和他擦肩而过,走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