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的勇气，这个问题就不得而知了。村民只能将疑问化成动力，在田野里挥洒汗水。
顾建民陷入了沉默。
沈若怡搞事情，村民往死里劳作。李翠芬又搞出事情，村民加把劲往死里劳作。
这到最后，全是他的业绩。
这一想，好像也还行……
顾建民眼睛一亮，这是好事啊，反正顾家村名声已经莫名其妙了，再离谱还能离谱到哪里去。
不如再多些人搞出事，提高村民干活效率。
日有所想夜有所梦，晚上睡觉的时候，顾建民说起了梦话。
“再来，搞得再加把劲，你们都来……有了……”
旁边的刘慧芳瞪大了眼睛，用一双诧异的眼睛看向顾建民。
而顾建民梦到自己胸戴大红花，喜获红星公社最佳大队长，被公社主任热情夸赞。
丝毫不知道，他的媳妇盯着他，整整看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刘慧芳连扣子扣错了也顾不上，急匆匆找到顾宁，心情沉重。
“小宝啊，你爸心里有别人了。”
“还不止一个。”声音几乎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可见刘慧芳心里有多愤怒。
顾宁，“？？？”
啥玩意儿？她爸出轨？？
“妈，这会不会是误会？”
前段时间他爸被李翠芬的事情搞的心力交瘁，没这个出轨的条件。
再说了，就以她爸疼媳妇的那副德行，被媳妇打一巴掌都认为是在摸他的恋爱脑，这种人会出轨？
刘慧芳咬牙切齿道：“才不是误会，是我亲耳听见的。”
“你爸想情人想的都开始说梦话了，什么两个人一起来，用力……”
说到一半，刘慧芳连忙紧急刹车，自己闺女还是个小孩子，这种事情哪能跟她说。
“我一听就知道这不是什么正经梦，具体内容你不用知道，只要知道你爸出轨就行了。”
顾宁目瞪口呆，我去！
“小宝啊，你哥哥现在都有了自己的媳妇，如今在这个家里，就只有我们娘俩一条心了。”
顾宁感觉出来了，娘俩有多一条心，连小时候的乳名也叫了出来。
这年头大家取名字都一个套路。
简单明了一些的就教老大老二，好养活就取狗蛋、二狗这种贱名，疼孩子的则取大宝、小宝、囡囡这些小名。
以前，刘慧芳都是小宝小宝的叫。
直到有次带顾宁去公社，人太多被冲散了，刘慧芳大喊一声，结果有一半的小宝回头，在这之后家里就渐渐不叫了。
顾宁安抚道：“妈，爸他不是那种人。这样，要不这几天我帮你看着爸，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乱来。”
刘慧芳亲昵地摩挲闺女的手，欣慰道：“小宝，幸好还能跟你说说事，要不然这件事憋在心里，我堵得慌。”
顾宁轻轻握住刘慧芳的手，语气轻柔道：“妈，你别自乱阵脚，我跟你是一条心的，大哥二哥那么孝顺，肯定也是听你的话。”
“所以你要明白一点，要是爸真的做错了事，我们也是跟你的，爸才是那个会被扫地出门的人。”
刘慧芳认真思考了几秒，顿时不慌了，对啊，反正老大老二和闺女都是跟她的，那她怕啥？
她眼神坚定道：“小宝，多亏有你开解，妈明白了，到时候就把你爸扫地出门。”
顾宁眨了眨眼睛，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啊，为了这个家，她决定为亲爸说几句好话。
“妈，现在一切都没调查清楚呢，仅凭几句梦话证明不了什么？”
刘慧芳脸色不悦地说道：“都你们一起来，搞得再舒服点，这还是啥意……”
嘴巴太快，等刘慧芳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她愣了愣，连忙补救，“这些话你听听就行了，出了门赶快忘掉。我这嘴巴也真是的，生气起来就没个把门的。”
顾宁道：“妈，要是我没记错，刚才好像不是这个说法。”
刘慧芳不以为意道：“反正都差不多，再说了，你爸说的梦话又不是一句。”
顾宁沉默了一瞬，在心里默默为她老父亲点了根蜡烛，村里的那些谣言就是这样越传越乱的。
不过，要是他爸真的在梦里说这些梦话，那事情就大发了。
没吃过猪肉，她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实践经验虽然为零，但是理论经验却是满级选手。
仅凭雨水从树叶上滑落这一幕，就知道渲染的是什么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