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懂,少时看过几本医书。”
赵书屿可不习惯夸耀自己,何况他治好萧政和的心衰之症和宁堇安的旧疾,也是有灵泉水的功劳。
若不是有灵泉水逆天的修复力,赵书屿开出的药方药效会大打折扣。
宁堇安是个会捧哏的,像是看不懂赵书屿的眼色,“书屿你就别自谦了,我的旧伤看遍天下名医都没办法治好,结果被你几日就治好,你的医术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这话一出,不只宁北望好奇,一旁拉着楚宁交代注意事项的李晨曦也好奇的看过来。
“安儿,你之前说偶遇一位神医治好旧疾,那位神医竟然还是书屿?”
几个月前,天南海北不见人影的宁堇安回府过年,宁安侯好不容易逮到儿子,想用武力镇压宁堇安留在京都娶妻生子,谁知宁堇安竟然和自己爹打起来。
那一天可是真热闹,府中下人都知道宁堇安少时受伤无法动武,突然如有神助,竟然能和宁安侯打的不分上下。
虽然很大原因是宁安侯压着武力值,舍不得真的伤到儿子。
起先,管家担心侯爷把世子爷打出个好歹,悄悄给离晨曦通风报信,帮着世子爷搬救兵。
等李晨曦和宁北望赶到时,正好撞见宁堇安和儿子打斗在一起,两个老人当即喝止。
宁安侯亲自试过当然知道儿子的武功恢复不少,心中欢喜却还是冷着脸询问缘由,只得到宁堇安叛逆的一句:“你猜。”
若非有李晨曦阻止,父子二人又得打一架。
之后李晨曦问起,宁堇安直说无意间认识一位神医治好旧疾,可以练武。
宁堇安嘿嘿笑了声,“这不是您也没问,我上次跟您提过宁哥儿的夫君,可您的注意力都在表弟身上。”
言外之言,这可不怪他。
赵书屿:“......”作为阿宁的夫君,都不能得到外祖父的一个眼神关注?
李晨曦瞥了眼俊朗不凡的外孙婿,见他表情不变神情微舒,转过眼瞪向大孙子。
“安儿,知情不报,这都是你的错。”
若问宁堇安最怕谁,必定就是小外祖父,他可是家中食物链顶端。
接收到小外祖父的眼神杀,宁堇安缩了缩脖子,闷声认错,“嗯,都是孙儿的错。”
赵书屿嘴角牵起一抹笑,“是表哥夸张了,我只是正好能治他的旧伤,也是碰着了,实在当不得神医之称。”
宁北望看向赵书屿的眼神温和不少。
之后又仔细询问起赵书屿的情况,赵书屿耐心十足,认真回答每一个问题。
优秀的人不惧拷问,两人详谈过后,宁北望说话的声音变得和善。
沉浸在长辈的关怀之中,楚宁把自己爹没死的事都忘了,还是听到外祖父问起赵书屿的家人才想起来。
楚宁尴尬的对手指,“小外祖父,我忘了说,不久前我爹爹回来了,如今正住在我们家,今早爹爹出门办事不知道您和外祖父来看我,等爹爹回来我带他来拜见您们。”
闻言李晨曦握着楚宁的手一顿,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倏地反应过来。
“我听说你爹十多年前就没了,怎么又回来了?”
楚宁这个消息如同平地惊雷,突然抛出来炸得李晨曦、宁北望和宁堇安惊疑不定。
宁堇安之前详细调查过楚宁的身世,知道他爹在十多年前死于跑商路上,突然又冒出来实在是可疑。
宁堇安眉间掠过一丝迟疑,眉梢轻抬,带着疑问,“表弟,你确定他是你父亲?”
楚宁知道表哥担心的是什么,当即肯定的点头,“表哥放心,我确定就是爹爹。”
赵书屿跟着颔首。
李晨曦想起孙子说过,小儿子是因为夫君的死讯导致难产而早亡,嘴角紧绷,眉梢微沉,“既然你爹没死,为何这么多年都不归家?”
听出小外祖父话中有埋怨之意,楚宁一把搂住小外祖父的手臂,柔声为自家爹爹解释。
可不能让爹爹在从未谋面两位岳父心里带上不好的印象。
“小外祖父,爹爹当年也是被人害了,您听我解释。”
楚宁组织好语言,将楚博武当年之事详细道出。
知道事情原委,李晨曦面色稍缓,却又听赵书屿说到怀疑当年扮成山匪截杀楚博武之人军中士兵,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
宁北望眉头皱起,思索几息后,看向赵书屿,慎重的问道:“书屿,这个猜测你们有多大的把握?”
这件事赵书屿和楚宁也是听楚博武说的,毕竟不是他们亲眼所见,可楚博武没有理由说谎。
赵书屿收起笑容,郑重道:“岳父因为失忆从军八年,对大乾士兵的训练很熟悉,既然他能肯定当年追杀他的人所用武功路数是出自军中,我想这个消息应当无误。”
想了想,赵书屿还是将楚博武和宁如岚当年的渊源说了出来,本来他一个晚辈不好说两位岳父的事,可楚博武应当不会想再说一遍亡夫郎的故事。
旧事再度重提只会让楚博武伤怀。
这不,李晨曦和宁北望听着小儿子当年被人挑断双手手腕经脉,废掉内力,濒死流落青山村之事时,克制不住心疼的落泪。
他们如珠如宝捧着养大的孩子,在他们不知道到地方受尽欺凌,伤成这样还不敢怜惜父母,回家求助。
当年到底是发生何事,小儿子才会有此灭顶之灾。
宁北望抬手搂住李晨曦的肩头,想要劝解夫郎,喉咙哽咽确实说不出话,他自己何尝不难受。
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宁堇安也是第一次知道小叔叔这些旧事,心中激荡,愤怒涌上心头被他拼命压制住。
“祖父,我曾听父亲说过,小叔叔虽是哥儿,却在武学之上颇有天赋,甚至比他还要好,再加上小叔叔出门必定会带着护卫,为何会被人重伤,还流落到距离京都千里之外的青山村?”
李晨曦握住丈夫的手,回忆着当年的事,同样满是不解,“当年,岚儿突发急症病逝,是我亲手为他入殓,我确定岚儿当时已经死了。”
宁北望放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眉间浮现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