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19岁那年某天。
“咚咚咚。”
“谁呀,来了。”
开门一看,稀客呀。
“郑叔,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招呼一声,我好收拾一下。”
来人正是郑阳的父亲。
“小李呀,我来是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下。”郑叔语气有些扭捏道。
“您先坐,我去给您倒杯水,还请您见谅,家里穷了点,没啥好招待您的。”
倒完水后,我又把存放的的炒花生和炒瓜子拿了出来。
“没事,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郑叔,您这次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不是,是我的私事。”郑叔面露一丝不好意思。
“什么事呀,您尽管说,有什么我能做的,我会尽可能做的。”
郑叔深吸了口气,说道:“我先要跟你说声不好意思,小李。”
“虽然我这样做不厚道,但为了郑儿,我还是得这么做。”
“我希望你能够远离淑怡那孩子。”
我先是一惊,转瞬又开始有些愤怒,但碍于礼貌,只是略微皱眉,语气有些生硬道:“郑叔,您是长辈,我尊敬您,但也希望您但也希望您能做好一个长辈的样子。”
“我和淑怡的事,您插手似乎不太道德吧。”
“郑阳如果也喜欢淑怡,我没有权利干预,我们可以公平竞争。”
“如果淑怡喜欢上了郑阳,那我可以远离。”
“可事实不是,恕我不能答应。”
郑叔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我想为阳儿争取这个机会。”
“我已经向赵家求亲了,虽然他们好没答应下来。”
“小李呀,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有一腔热情。”
“爱情这种事不是有爱就能成的,我们也要考虑一下现实。”
“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可是你能给淑怡好的物质条件吗。”
“你看你现在,你忍心看着淑怡跟你住在这样的房子,忍心以后她跟着你辛苦一辈子,要什么基本都没什么吗。”
“以你现在的条件,能给她一个婚礼吗,能办的起酒席吗。”
“最主要的是,她嫁给你之后,也要跟你一起伺候老林吗!”
我沉默了,因为这正是我一直考虑思索的。
郑叔说得对,我没钱,淑怡跟了我只会受苦。
我甚至连个婚礼都给不了她,有哪个女孩子会不想出嫁的时候有一个美好的婚礼呢。
还有老林的事,我可以照顾他,因为是他救了我,让我不至于饿死在当年。
可淑怡她没有必要,她嫁给我,以她善良的性格也会委屈帮我照顾他,这对她也太不公平了。
之前我没有答应淑怡向她家提亲也是想到了这些,所以我沉默了,可如今……
淑怡知道了郑阳向他家提亲的事,立马就来找我,跟我说她不会同意郑阳家的提亲。
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嫁给郑阳,她喜欢的是我,只想嫁给我。
同时,她还很认真地告诉我,李姨和赵叔不会干预她的决定。
听完后我很感动,我说,我当然相信你呀。
看你气喘吁吁的,这么久着急干嘛,我给你倒杯水喝吧。
喝完水后,淑怡又跟我说了很多宽慰我,以及自己的决心。
我静静的听着,回应她的每一句话,告诉她放心,我没事的。
待了一会后她便要回去了,临走时,我告诉她我喜欢的一直都是她,我也一直想娶她。
她也回应我说她想一直陪着我,不管以后怎么样。
当天晚上。
“咚咚咚。”
大晚上的,都要睡觉了,谁还来串门。
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李叔和张婶。
“李叔,张婶,大晚上的,你们怎么来了。”
“坐,我去给你们倒杯水,拿点吃的。”
我给他们各倒了杯水,把瓜子和花生放在桌上。
“李叔,张婶呀,是有什么急事吗,这么大晚上的过来。”
李叔扭扭捏捏,想说话又好像不好意思,欲言又止。
张婶看李叔这个样子,狠狠的瞟了李叔一眼。
然后开口说到“浮生呀,我们来是想让你劝劝淑怡答应郑家的求亲。”
“张婶呀,这是淑怡的事呀,看她自己的想法呀,我哪能改变她的决定呀。”
“小李,我也不跟你说废话,你和淑怡的关系大家都知道。”
“大家都认为,你和淑怡并不合适。”
我没有说话。
张婶继续道:“你给不了淑怡幸福,你的条件和郑阳比差太多了,为了淑怡着想你也应该放弃。”
“我并不认可你说的,难道只有好的家境才能带来幸福吗,我不认为我无法给淑怡带来幸福。”
“我不清楚你能不能让淑怡幸福,但至少所有人基本都觉得郑阳比你更能让淑怡幸福,无论是家境,还是样貌,你都比不上郑阳。”
“淑怡还小,她现在被迷惑,不看重这些。”
“如果她嫁给你,以后她一定会后悔的。”
“我们是她的舅舅和舅妈,我们不希望她以后过得不好,希望你能离她远一点,不要毁了她的人生。”
我依旧没有说话,保持沉默。
“你怎么这么不听劝,你就那么自私,想拉着淑怡下水吗。”
“你现在这种情况,一天累死累活赚点卖菜卖鸡鸭的钱,能攒下多少。”
“就你现在住的、吃的样子,你凭什么娶淑怡。”
“还有你家那个酒鬼,难不成你要让淑怡受那苦。”
张婶越说越气,语气也越来越重。
我很气愤,很想反驳她,可又没有什么好辩解的,只能眼神略带冰冷地看着她。
李叔看这样子下去也没什么作用,就说到:“秀兰,好了,浮生也这么大了,他自己也看的清形势,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吧。”
“浮生呀,这么晚了,也该休息了,就不打扰了,你想清楚来。”
说完拉着张婶就走了。
“你个死没用的,还要我开口。”
“这孩子也真是白日做梦,自己什么样子不清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想娶淑怡,想让淑怡跟他一样一辈子劳苦命是吧。”
“你也真是的,不能走远点再说,让人家听到了多不好。”
随着他们两人的离去,声音也渐渐消失。
而我仍旧呆坐在凳子上,沉默着,思忖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