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门口,一时竟有些不敢打扰她。
她正低头摆弄着一盒胭脂,神情专注得仿佛与世隔绝。
阳光从半开的窗棂洒进来,落在她的侧脸上,映得她的皮肤白皙如玉,眉眼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从容与优雅。
她的手指修长纤细,轻轻蘸取胭脂,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珍宝。
直到她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我,我才猛然回过神来。
她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一眼看穿人心。
那双眼睛像是深潭,表面平静无波,却藏着无数未曾诉说的故事。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带着几分审视,几分探究,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警惕。
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疏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客人,可是要买胭脂?”
我连忙走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语气诚恳地说道:“请问前辈是前御用化妆师吗,晚辈慕名而来,想向您学习‘化妆法’。”
她听完我的话,神情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地提出学习“化妆法”的请求。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柜台,发出细微的“嗒嗒”声,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片刻,她略显意外,低声说道:“这么快就有人来了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试探我的诚意。
她忽然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和深意:“你想学我的技艺?我凭什么教你?”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晚辈是真心想学,请前辈给我一次机会。”
“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无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她略带调侃地挑了挑眉:“你一个大男人,学这种手艺?”
我恭敬地回道:“任何手艺都无分男女吧,晚辈真心想学,还请前辈成全。”
她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几分试探:“这样吗?那好,先把屋外那堆土移完。”
“移完后,我心情好,没准就教你了。”
我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好的,前辈。”
于是,我在她附近租了间房,每天天一亮就来移土。
那土堆像座小山,堆在院角,显然是许久未曾动过。
我每天挖土、运土,手掌磨出了厚厚的老茧,肩膀也被扁担压得生疼。
但她从未多看我一眼,只是偶尔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我忙碌,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半个月后,我终于将土堆移完了。
我满身尘土,走到她面前,恭敬地说道:“前辈,土堆已经移完了,您可以教我化妆法了吗?”
她正低头调制一盒胭脂,闻言抬起头,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哦?这么快就移完了?看来你倒是挺有力气。”
我点了点头,语气依旧恭敬:“前辈交代的事,晚辈不敢懈怠。”
她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年轻人,你倒是挺能吃苦。”
“不过,你可知道,我这门技艺可不是光靠力气就能学会的。你确定你能坚持下去?”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晚辈愿意付出一切努力,只求前辈指点一二。”
她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描淡写:“付出一切努力?哪怕最后可能一无所获?”
我坚定地点头:“是。”
她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可惜,我今天心情一般,不太想教你呀。”
我依旧恭敬地回道:“那好吧,我就不打扰前辈了,我等前辈心情好了再来。”
说完,我转身离开,但第二天依旧准时出现在她的店门口。
第五天,她略带无奈地说道:“既然你如此执着,那便再帮我个忙吧。”
“你帮我把我需要的材料收集全,我再考虑教不教你。”
接着,她说了一大串物品的名字。
我一时没记住,连忙回租房拿了张纸,请求她再说一遍。
看我拿着纸回来,她一脸无语的样子,但见我态度诚恳,还是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我跑遍了镇上的药铺、杂货铺,甚至去了邻近的城市,终于将她清单上的材料凑齐。
当我将材料交给她时,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随手放在一旁,似乎并不在意。
我忍不住再次问道:“前辈,材料我已经买回来了,您是否可以教我‘化妆法’了?”
她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语气依旧平静:“哦,材料齐了?”
“可是,我还是不想教你呀。”她的脸上满是戏谑。
但我依旧不为所动,再次诚恳地问道:“那不知如何前辈才肯教我呢?”
她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小子,你是傻吗?”
“我根本就不想教你,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我依旧恭敬地说道:“请前辈给个机会,我是真心想学这门手艺。”
她沉思了一会,忽然笑了:“那正好,我这儿有封信,你帮我送到城东的李记绸缎庄吧。”
“送完之后,没准我就教你了。”
又是同样的话术。
我接过信,心中有些无奈,但还是恭敬地点头:“好,我这就去送。”
她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年轻人,你倒是挺有耐心。”
“不过,你可知道,我这门技艺可不是光靠耐心就能学会的。”
我坚定地回道:“不管需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把这门手艺学到。”
我转身要去送信,她再次说道:“小子,你可要想好,别又白费力气,送上门来让我耍。”
我没有回她,继续去送信。
送完信回来,我站在她面前,心中忐忑却又充满期待。
她看了看我,忽然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赞许:“年轻人,你倒是有些耐心。”
我深吸一口气,恭敬地说道:“前辈,信我已经送到了,您是否可以教我‘化妆法’了?”
她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不行。”
我依旧恭敬地问道:“为什么?那要如何前辈才能教我?”
她淡淡地回道:“我就是不想教,怎么样?”
我坚定地说道:“那我就等前辈肯教我的时候。”
说完,我转身要走,她却忽然开口:“你就这么想学化妆法?”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语气坚定:“是的。如果前辈铁心不教我,我也会想尽办法学到来。”
她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既然你如此执着,我便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