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色中,床榻之上,那人紧闭双眸,额间细汗密布,双手如同溺水之人紧握浮木,紧紧揪扯着被褥,仿佛正被无形的梦魇紧紧缠绕。
突然,她猛地睁开双眸,眼中闪烁着惊恐与挣扎,大口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如同刚从深渊之中挣脱而出。
她缓缓坐起身,神色迷茫,口中呢喃着两个名字:“玉莲儿……小溪儿。”声音中带着疑惑,仿佛这两个名字是他在这无尽黑暗中唯一的慰藉。
她抬头望向窗外那朦胧的天际,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她鼓起勇气,下定决心般地下了床,赤脚踏在冰冷的地面上,每一步都踏出了深深的印记。
他踉跄着走到窗前,轻轻地推开窗户,任由夜风拂面而过,抬头仰望那片繁星点点的夜空,心中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这次梦境异常清晰,只是那道模糊的人影始终如同迷雾中的幻影,无法触及。以往都只是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而这次却能隐约判断出梦境中的情景。自己总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静静地观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无力改变。)
在门外守夜的木羽,听到房内的动静,心中顿时明白主人可能又被噩梦惊醒。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房间内随即传来颜云溪略显沙哑却带着一丝忧郁的声音:“准备水,我要沐浴。”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轻轻地推开,木羽担忧地看着颜云溪,那张平日里冷静自持的脸庞此刻却显得有些憔悴。
她轻声问道:“红樱呢?”
颜云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夜探皇宫去了。”
问言颜云溪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些事本不必她亲自去做,湳淮阳呢?”
木羽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带回来后就直接扔到柴房去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木羽低下头,声音坚定而决绝:“他也不配住在房间里。”
颜云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与嘲讽:“嗯,我做梦了,梦里还有美人相伴呢。”
木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他好奇地看着颜云溪,眼中闪烁着真诚与不解:“
我很好奇,你和红樱从我出生就一直跟在我身边,二十四年了,咱们三个形影不离。
直到青子和鹤矜他们的出现,你们两个有时候一个人出去都要三到五日才回来。你们究竟在图谋什么?
“能否告诉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与期待,仿佛在等待着木羽给出一个答案。
木羽以一种混合着宠溺与无奈的眼神望着颜云溪,嘴角轻轻上扬,带着一丝苦笑,仿佛是在与一个调皮的孩子对话:“没图你什么?还不是因为心里放不下你,生怕你在这深宅王府里受了丁点委屈,饿了肚子,凉了心房。”
颜云溪的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她以一种戏谑的口吻回应:“嘿,这王府虽大,但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座金丝笼罢了。谁若敢让我皱一下眉头,我便让他知道‘打一顿’的滋味!”
“至于那些不听话的、做错事还不知悔改的,嘿嘿,自然也是同样的待遇。”
“如果是美人嘛……”她故意拖长了音调,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若是真有那般绝色,我或许会考虑直接将她‘请’到床榻之上,共赏月色如何?”
木羽一听,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化作一串串问号,仿佛是在问:“你这是哪门子的逻辑?”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宠溺:“哎,你这都是从哪些稀奇古怪的话本里学来的?简直是胡言乱语!”
颜云溪却在这时转过身去,留给木羽一个倔强的背影,嘴角微微下撇,仿佛是在说:“我才不告诉你,我就是想逗逗你。”
她故作生气地说道:“不想跟你啰嗦了,快去准备热水,本公主要沐浴更衣!”
木羽看着颜云溪那略显稚气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与神主并肩作战的时光。
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好好,我这就去,你稍等片刻。”
话音未落,木羽的身影便如同一阵清风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这一幕对于颜云溪来说早已习以为常,她知道木羽有着超乎常人的能力,能够瞬间移动,但这并不妨碍她为木羽的神奇而感到惊叹。
颜云溪暗自点头,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这一幕没有被其他人看见,否则这云王府怕是要成为京城的一大奇闻了。”
同时,她的心中也充满了自豪与感激:“有他们在身边,真好。无论是木羽还是红樱,甚至是青子和鹤矜,他们都是我最坚实的后盾,让我在最后这纷扰的世间有了一份难得的安宁。”
半个时辰后———
颜云溪沐浴后,肌肤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仿佛被晨露滋润过的花瓣,她轻轻捂着嘴,打了一个慵懒的哈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木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温柔的情感,她知道,这是公主洗澡后特有的倦意。
木羽微微一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宠溺与理解。
待颜云溪缓缓步入房间,木羽轻轻退出,手轻轻搭在门把手上,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她轻轻把门关上,然后退后几步,转身仰望天空中那轮皎洁的月亮,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一抹沉思的神色。
望着那轮明月,木羽的思绪飘远。
她想到自己来到这个小世界已经二十四年了,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就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
她心中暗自警醒,最后一年可不能出差错了。神骨,会在哪里呢?
她回忆起第一次感受到神骨气息是在云梦泽和东海渔村,但等到她赶到时,那股气息又神秘地消失了。
还隐约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谁?
又是谁在阻止他寻找神骨?第二次,神骨气息出现在魔兽森林,但当红樱追去时,又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三次,是在回来的途中遭遇刺杀,那个魔族的公主玉莲儿身上,他察觉到了一股很微弱的神气息。
再加上她说主人长得很像她那死去的妹妹……
想到这里,木羽突然抓住了重点,他皱着眉头,心中默念:“妹妹”很像……一个计划在他心中悄然形成。
她手中出现一张传音符,念出一段咒语,向青子和鹤矜下达了命令:“你们两个明早就出发去魔族,查一下玉莲儿的底细,多收集一些消息,特别是关于她那个死去的妹妹!”
随着传音符的消散,木羽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她深知,这一年的寻找与努力,将决定他们所有人的命运。
西城门的天穹之下——
一艘飞船划破长空,宛如一颗划破夜空的流星,带着无尽的期盼与渴望,疾驰而来。
船舱内,一位青年的声音因激动而略显颤抖,穿越了风声与云层的呢喃:“啊!历经三日三夜的不懈飞行,我们,终于抵达了这片梦想之地。”
他的声音里,既有长途跋涉后的疲惫,更有即将揭开命运新篇章的兴奋与期待。
此刻,东方的地平线上,一抹晨曦正温柔地拂去夜的寂静,第一缕阳光如同希望的使者,缓缓铺洒开来。
青年站在飞船的甲板上,凝视着这一幕,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感慨!
“黑夜,终将逝去;而黎明,正以它最温柔的姿态,迎接每一个勇敢追梦的灵魂。”
在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曙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与勇气。
“你在吵,我把你从这里扔下去,你信不信?”一句平静而危险的话说出。
青年……………
…………
红樱的手指灵巧地在颜云溪乌黑的长发间穿梭,每一缕发丝都被她细心地梳理得柔顺光滑。
坐在梳妆台前的颜云溪,面容清丽脱俗,宛如画卷中走出的仙子。
“公主,这次宗门大比可是个大事件。”红樱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主要是为了选拔出一些家族子弟和那些宗派的亲传弟子,前往一处秘境进行历练。听说那秘境中藏着无数飞升大能留下的仙器、法器,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遇见神兽呢!”
颜云溪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置身于那神秘的秘境之中。然而,红樱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有些疑惑。
“还有啊,昨天晚上我不小心听到了皇上的墙角。”
红樱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他和那个死太监说,这次宗门大比要请你出面,震慑一下那些从各州赶来的散修和宗门弟子,特别是那些家族来的骄傲子弟。”
颜云溪闻言一愣,不解地问道:“等等,这次……白米饭又是代表着什么?”
红樱扑哧一笑,解释道:“啊!公主,白米饭就是白月光啊!是指那位备受瞩目的小女子,她是多少人心中的白月光呢!”
颜云溪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心中暗自嘀咕:“这都是些什么奇怪的称呼啊!”
随即,她又想起了什么,轻叹一声:“呃!还得进宫见一下老头,总感觉自己的小金库要少点什么了。”
红樱心领神会,笑靥如花:“是啊,公主,福安的鞋子也要换新的了,得好好准备一番呢。”
窗外,春风轻拂,带着一丝丝暖意。颜云溪望着镜中的自己,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忧郁。
再过一月余,立春将至,而宗门大比也将在半个月后举办。前几天还是大雪纷飞,如今进城后,大雪已消,人们的衣服也穿得少了许多。
颜云溪突然坐直了身体,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光芒:“这叫做要风度不要温度!还有,我的话本好像看完了,晚上得出去找李老头再给我安排一些!”
提到李老头,红樱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是啊,国师还不回来,公主确实有点想他了。”
颜云溪微微一笑,随即吩咐道:“你别打趣我,给我准备糕点吧,我不想吃早饭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让人无法拒绝。
红樱的话语仿佛被春风轻轻吹散,未及尾声便已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颜云溪那抹淡淡的忧虑与怀念,萦绕在心头。“唉,忆往昔,吾之主上,风采绝伦,超凡入圣。而今我身,却唯余口腹之欲,拳脚之争,与那虚无缥缈之虚荣心。世人面前,尚可维持那份清冷孤傲,然内心深处,唉……那遗失的神骨,究竟隐匿于何方天地?”
正当红樱沉浸于往昔回忆,颜云溪已霍然起身,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耐:“用餐之时已至,怎无一人前来通禀?”
言罢,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如乌云蔽日,预示着即将有风波降临。
恰在此时,一声急促而稚嫩的呼救划破了清晨的宁静,那是她那不省心的弟弟颜云祈:“姐姐!救我!”
紧接着,是父王那震耳欲聋的怒喝,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逆子!休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颜云溪闻声,自己脚步加快,已至院中,焦急地呼唤着红樱:“红樱,速去看看,究竟是何事?这一大早的,连顿饭都不让人安心享用。”
红樱身形宛若流火,自颜云溪身后掠出,留下一抹绚烂的红影。
颜云溪目光紧随,却忽觉一阵晕眩,那红影竟与梦境中的某个身影奇妙地重叠,令她心头一颤。
她轻轻摇头,试图驱散这份迷离之感,随后步履轻盈地走出院子。
院中,一片喧嚣。一众小厮、丫鬟围成一圈,拦着怒气冲冲的王爷,而王爷手中紧握一把鸡毛掸子,犹如怒龙出海,追着颜云祈满院奔跑。
颜云祈如同灵巧的猴子,上跳下窜,躲避着父亲的攻击,口中不住大喊:“姐姐!快救我!父王要打死我了!”
颜云溪望着这一幕,不禁哑然失笑,轻轻抚额:“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大早上的,不让人用餐,倒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她的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本以为会掀起一场风暴,却只见她轻轻打了个哈欠,仿佛对这一切浑不在意。
众人见状,皆是瞠目结舌,心中暗道:这位公主殿下,真是性情古怪,难以捉摸。
颜云溪轻轻掠过他们,眸光中带着一丝淡然与超脱,仿佛眼前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如同晨曦初照,温暖而不刺眼,却藏着几分对世事的洞若观火。
“些许琐碎,何足挂齿。”言毕,她轻盈转身,裙摆轻扬,如同林间仙子,留下一抹飘逸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定是自家那顽皮弟弟又惹怒了母亲。
众人被颜云溪那清冷中带着几分温柔的声音猛然惊醒,紧接着,她的目光如同秋水般扫过,深邃而清澈,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一时间,所有的动作都凝固了,连空气都仿佛静止,只有颜云祈与颜让礼被丫鬟和小厮拦下的身影,以及那略显尴尬的静默。
就在这时,一个奇妙的场景悄然上演,所有人的脸颊不约而同地泛起了红晕,像是被春风轻拂过,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颜云溪。
颜云溪对此只是微微一笑,心中暗自调侃:“这世间的美好,大抵都逃不过我这双眼睛吧。”
红樱在一旁,眼神中带着几分留恋与惋惜,轻声叹息:“我的‘老鹰捉小鸡’,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逝去时光的怀念,却未曾察觉颜云溪正以一种复杂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颜云祈趁着这片刻的宁静,如同狡黠的小狐狸,迅速溜到了颜云溪身后,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与神秘:“姐,我看中的姐夫回来了!这次我可真没惹母妃生气!”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那位“姐夫”的认可,以及对姐姐即将知晓真相的期待。
颜云溪的目光从红樱身上收回,落在了颜云祈那张稚嫩却充满狡黠的脸庞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好奇:“哦?你认定的姐夫是谁?”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却藏着几分探究。接着,她又问:“还有,你没惹母妃生气,为何父王要追着你打?这已是家常便饭了。”
颜云祈挺直了胸膛,眼神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国师!我认定的姐夫就是他!”
在提及“国师”二字时,他的眼神不自觉地瞟向了自家父王,却发现父王手中的鸡毛掸子不知何时已换成了锋利的斧头,吓得他心头一紧,差点失声尖叫。
颜云祈咽了咽口水,强作镇定:“他昨晚就回来了……”
颜云溪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你说糊涂蛋回来了?那他为何不来找我?”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几分撒娇,让人心生怜爱。
紧接着,她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般射向颜云祈:“你怎么知道他会来?还有,你们两个的关系何时变得如此亲密了?”
颜云祈被问得有些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回答:“咳……咳!我和琰哥的关系一直很好啊!”他的脸上写满了真诚与无辜。
“哈哈……”颜云溪闻言,不禁大笑起来,那笑声如同山间清泉,清脆悦耳,瞬间驱散了院中的沉闷与尴尬。
她的笑声中充满了对弟弟的宠溺。
“嘿,云祈,你是不是藏着掖着什么神秘礼物,不肯让我大开眼界啊?”颜云溪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俏皮地凑近颜云祈。
颜云祈一听这话,就像被点燃了火药桶,满脸兴奋:“哈哈,说出来怕吓着你!是颗蛋,从秘境探险中带出来的绝世珍宝!”
“而且,姐夫说了,这颗蛋只有我能孵化!我已经跟它滴血认主,契约达成了!”颜云祈得意地晃着脑袋,炫耀之情溢于言表。
颜云溪瞪大了眼睛,惊讶得合不拢嘴:“已经……契约了?你这家伙,公的也能孵蛋?”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被这颗蛋的神秘力量迷惑了吧?”颜云溪旁边的红樱也忍不住插嘴,一脸狐疑。
“还有啊,就为了这么一颗不知名的蛋,你就心甘情愿地叫人家姐夫了?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红樱故意拉长了音调,眼神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奸情!肯定是奸情!”红樱突然蹦出一句,让颜云祈差点没呛到。
颜云祈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哎呀,你们别乱说啊!我跟姐夫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别误会!”
他急忙转向颜云溪,拍着胸脯保证道:“姐,你放心,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你们在一起!姐夫心里喜欢的可是你!”
说完,颜云祈又补充道:“而且,你们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虽然你们比我大几岁,但我还是看得出来,从小你们感情就深厚得很。除了那个范府大公子,谁能比得上姐夫啊!”
颜云溪哭笑不得:“等等,你和琰哥在一起的时候,你整天大哭大闹,说我们不适合。”
“你现在这样说,好像我多恨嫁似的,还有啊,你这话说得有点差劲哦!”
颜云祈:那时候我想不懂事!
颜云溪:哦!然后你现在突然长大了,懂事了。
红樱挤在两人中间,一脸八卦地说:“他们两个肯定有事!不过啊,主子虽然和国师是青梅竹马,但人家国师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个女的呢。竹马可抵不过天降啊!”
“再说啊,国师出现在公主身边的时候已经是个成熟稳重的大男人了,哪里还算得上青梅?”
“他这叫老牛吃嫩草!不过话说回来,公主啊,你得小心了,这老牛吃起草来,可是连叶子都不剩的!”
红樱一脸认真地分析着,还不忘添油加醋地调侃颜云溪。
颜云溪无语至极,眼角抽搐!
“啊?什么女的啊?昨晚琰哥来找我给我这颗蛋的时候,可没说他这次回来带了什么女人啊!”
颜云祈一脸茫然,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情敌”一无所知。
红樱这才把话题拉回到蛋上:“哈哈,看把你急的!咱们现在最关心的可是你那颗神秘的蛋!不过话说回来,你这颗蛋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会是从哪个母鸡窝里偷来的吧?”
颜云祈这才恍然大悟:“噢~原来你们两个说这么多,就是为了看这颗蛋啊!我还以为你们平时没这么逗我呢!”
这时,颜让礼气呼呼地走过来:“小兔崽子!把我的赢子还给我!”
颜云祈躲在颜云溪身后对着自己父王扮鬼脸:“花没了!不是跟你说过完元宵再还给你吗?”
颜云溪一脸茫然:“什么银子?我们在说蛋的事呢!父王你是不是搞错了?”说完,三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气氛一时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红樱眨巴着狡黠的眼眸,忽然对颜云祈抛出一句:“嘿,小财神,你那五两银子的大手笔,都挥霍到哪儿去了?口袋里还剩几个铜板响叮当?”
颜云祈摸了摸后脑勺,笑得有些腼腆:“嘿嘿,基本上都给风卷残云了,连个铜板渣都没剩。”
这话一出,颜让礼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炸了毛:“什么?五两银子?你就这么轻轻松松给‘呼啦啦’花光了?”
“这还叫‘基本上’?一分不剩?你这个兔崽子真是财大气粗啊!”
颜云溪一听,柳眉倒竖,一把揪住颜云祈的耳朵,边走边开启了“唐僧念经”模式:“好啊你,府里吃喝不愁,穿戴也不用你操心,银子都往哪儿撒了?”
“说!是不是又背着我们偷偷养小金鱼了?”
红樱见缝插针,凑近那颗传说中的神秘蛋,眼里闪烁着探险家的光芒:“来来来,把那颗能让人叫姐夫的神奇蛋亮出来瞧瞧!”
“我红樱今儿个就做回大方鬼,替你把债还了,但前提是,得让我开开眼,这蛋究竟有啥魔力!”
颜云祈被揪着耳朵,却似乎乐在其中,一米八的大个子跟颜云溪一米六九的小身板形成了有趣的对比,画面莫名和谐。
三人就这么嘻嘻哈哈地走了,留下颜让礼在原地风中凌乱。
颜让礼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默默念叨:“哎,这臭小子。”
“还有一年啊,景小子那边续命的药可得快点找到啊!”转念一想,他又乐呵呵地追了上去,打算加入他们的欢乐队伍。
“乖女儿,告诉你个好消息,你阿娘今天亲自下厨,说是要做顿丰盛的早餐迎接你回家呢!这两年,她可是连锅铲都没摸过哦……”颜让礼话未说完,目光就被颜云祈手里的那颗蛋牢牢吸引。
那颗蛋,黑得深邃,表面光滑如镜,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散发着诱人的神秘气息。
颜让礼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问:“嘿,儿子,这颗蛋从哪儿淘换来的宝贝?”
红樱和颜云溪的眼睛瞬间亮成了两颗璀璨的星星:“哇塞,好蛋一枚!”
颜云溪歪着头,一脸好奇宝宝样:“父王,这颗蛋的来头不小吧?快说说,你是不是一眼就看穿了它的身世?”
颜让礼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短须,故作高深:“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魔族那颗传说中的圣蛋!”
颜云溪和红樱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响起一个声音:“国师大人,您这是改行做‘偷蛋侠’了吗?”不过,这念头也就一闪而过。
颜让礼看着两个丫头一脸八卦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有可能是魔兽森林里的那颗,只不过从未有人见过。”
“所以,这颗蛋到底是魔族的圣蛋,还是魔兽森林的遗珠,就不得而知了。”
红樱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你是说,这世上总共有两颗龙蛋?一颗在魔族享尽尊崇,一颗在魔兽森林默默无闻?”
“那这颗蛋,到底是何方神圣的后代呢?还有,这两颗蛋,到底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颜云礼身后冷不丁插了一句:“是在秘境黑暗森林找到的。”
颜云溪、颜让礼异口同声:“你怎么知道?”
红樱也好奇地追问:“真的长得一模一样?”
颜云祈挠了挠头,一脸无辜:“不是你刚才说是在秘境黑暗森林找到的吗?”
颜让礼一脸懵:“我没说啊!”
四人突然静默,齐刷刷地环顾四周,仿佛在玩一场“谁是卧底”的游戏。最后,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颜让礼身后。
就在这时,一位身披黑白相间长袍的男子缓缓步入,他身姿挺拔,气质清冷,如同从画中走出的仙人。
他的眼眸深邃,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笑意,为这清晨增添了几分暖意。
颜云溪一见来人,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飞奔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糊涂蛋,你昨晚就回来了怎么不先来找我?”
“趁我不在,你给我弟弟送什么神秘大礼了?快说,你们俩是不是背着我有啥小秘密?”
男子轻轻拍了拍颜云溪的背,眼中满是宠溺:“下次,你就乖乖站在那里,我会走向你。你的身体不好,万一摔了怎么办?我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