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得知这个村子一下子出了这么多大学生,大为震惊,也深感欣慰。为了表彰村子在教育培养上的成果,县里特意给予了奖励。奖励的物资运到村子时,村民们都纷纷围拢过来,脸上满是自豪。村长站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他感慨道:“咱们村可算是出了不少人才,这都是孩子们努力的结果,以后大家可得继续支持孩子们读书。”
拿到录取通知书后,江思年便早早开始收拾行囊。他的动作有条不紊,每一件物品都被仔细地整理着。虽然有些破旧,但他都小心翼翼地叠好,要带回家。
江思年在录取通知书下来后,就去订了一张火车票。
今天是要走的时候,江思年大包寄过去了,小的自己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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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悠长而低沉的汽笛声骤然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声音在雾中缓缓散开,带着一种别样的沧桑与深沉。一辆老式火车缓缓驶入站台,火车头喷吐着白色的蒸汽,那蒸汽如翻腾的云雾般缭绕,迅速弥漫开来,瞬间朦胧了周围的视线。
车轮与铁轨相互摩擦,发出有节奏的“哐当哐当”声,这声音如同激昂的鼓点,坚定地为火车的前行助威,又好似时光的节拍器,精准地记录着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江思年静静地站在站台上,望着缓缓驶来的火车,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随着火车的靠近,汽笛声愈发清晰,那呜呜的声响仿佛带着岁月的沧桑,又好似在呼唤着远方的目的地。江思年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车窗上,透过那一层模糊的玻璃,映出乘客们各异的面容。
【“宿主大大,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一大半了,宿主加油。”】系统鼓励的声音突兀地传入江思年的脑海中,将他从对乘客们的观察中拉回现实。江思年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仿佛这样就能驱散脑海中那些因系统声音而泛起的杂乱思绪。他望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心中却依旧觉得不真实,自己竟然已经在这个任务世界待了这么多年。
这些年的经历如同电影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放映。初入这个世界时,他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对未来充满了好奇。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列车即将抵达目的地车站。而此时此刻,远在家里的江父和江母对江思年的到来毫不知情。要知道,当初江思年决定回家时,完全就是一时冲动,仿佛他的脑袋被门狠狠地夹过一般。更糟糕的是,直到登上火车的那一天,他才匆匆忙忙地将信件寄出。在此之前,当他想要寄送一些较大的物件时,竟然连这封信都还没来得及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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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思年怀揣着原主的记忆,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步出火车站。站前广场热闹非凡,来自天南海北的旅人操着不同口音热烈交谈,汽车的喇叭声、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嘈杂的市井乐章。他抬手招了辆公交,踏上了驶向家的路途。
公交车缓缓前行,原主记忆里那些沉睡许久的画面,此刻鲜活地在眼前铺陈开来。现在已经大变模样的街道,比起原主记忆中的好了太多。如今的时过境迁,如今他以全新的视角重新审视这一切。
到了熟悉的街区,江思年下了车。刚踏上街道,就被街边老槐树下几位正在悠闲晒太阳的大爷大妈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
“哟,这不是江家二小子吗?”一位头戴黑色毡帽的老大爷,原本正慢悠悠地品着紫砂壶里的茶,见状,迅速放下手中的壶,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旁边看报纸的老人,眼神中满是惊讶,“不是说去下乡了吗,咋突然回来了?”
旁边的老人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报纸,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眯着眼仔细瞧了瞧江思年,摇着头,语气里带着疑惑:“我也纳闷呢,这孩子走了好些年了,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这时,一位身形微胖的老奶奶,手里拿着一把刚择好的青菜,匆匆凑了过来,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说:“你们懂啥,听我二姨家的表舅的三姑妈的姥姥说,今年高考恢复了,知青可以回城了。我估摸着这江家二小子,就是因为这个回来的。”
“高考恢复了?真的假的?”一位戴着帽子的一位老大爷,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脸上写满了疑惑与震惊,“这都好些年没高考了,突然又恢复,能行吗?”
胖老奶奶白了他一眼,略带得意地挺了挺腰杆说:“当然是真的,我那亲戚的消息可灵通了。听说好多知青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考试,想着回城改变命运呢。”
“那江家这孩子,不知道考上了没有?”戴毡帽的老大爷又开口问道,眼神里满是关切。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胖老奶奶摊了摊手,脸上带着几分揣测,“不过看他这回来的样子,说不定考上了呢。江家那俩孩子,可都机灵着呢。”
“要是考上了,那可真是好事一桩啊。”戴着帽子的那位老大爷感慨道,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神。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江思年听着这些议论,心里涌起一阵温暖,又有些不自在。他赶忙笑着跟大爷大妈们打完招呼,寻了个借口匆匆溜了,生怕被卷入这话题的中心,面对更多的询问。
大爷大妈们不愧是大爷大妈,好奇心丝毫不减。江思年走之后,他们的目光还时不时地朝着他离去的方向张望,嘴里依旧小声嘀咕着,讨论着江思年的归乡,猜测着他的未来,仿佛这是他们平淡生活里最有趣的谈资 。
“呼”。江思年松了一口气,然后赶紧向原主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