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植园中绿光大盛,数十名木灵根弟子正朝着结界中输送灵气。
他们看不见结界中是何物,只是按照管事交代的做。也不知道结界中的是什么竟然能如此吞噬他们的灵气,他们前前后后已经换了三波人了,竟然还无人叫停。
“秋闻,我们快撑不住了!”
灵力几近衰竭,吃不消了。
被唤作秋闻的女子正是兰语的徒弟,她也是输送灵气之一的人,此时也脸色苍白,隐约感到体内的灵脉枯竭,要是再是不及时补充灵丹修补身体恐怕造成修为退阶的危险。
“我师父去请师祖出关,再撑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
“我们如何还能撑半个时辰!不行了,我全身的经脉都好痛!秋闻,你和兰管事到底做了什么!”
秋闻不敢说,也不能说。
她忽略同门问话,只是一心专注掌控灵力催生结界中的——高阶灵植!
高阶灵植的战斗力实在太强了,哪个木灵根不眼馋。只要拥有……
“所有弟子听令,全力输送灵气!”
秋闻狠下心来,说什么都要留下高阶灵植为己所用。
剩余的人脸色逐渐难看起来,秋闻此举莫不是要拿他们献祭!
刚才与秋闻呛声的女子漠然撤回灵力,“你们谁若是想死只管继续听秋闻调遣。”
其他人看看秋闻,又看看贺漱玉,紧接着跟着撤回了灵力,“秋闻,漱玉说得对你这是要拿我们的命填,我们可不愿赔上性命。”
灵植催生不可中断,秋闻只能苦苦支撑,更是恨毒了这些同门这时候弃她于不顾。经脉中的灵力在缓缓消散,她感觉自己的修为也在减退……
“我们仙灵宗竟然有你们这种贪生怕死之人。你们可知道事成之后我们木灵根修士在宗门的地位会有什么样的改变么!”
贺漱玉觉得秋闻脑子有问题,马上命都没了还管什么地位不地位的。
她怕不是被兰语洗脑了。
再想到今日允棠那片灵植地传来的异动,从送走剑峰的那两名小弟子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允棠了。
贺漱玉觉得不妙,神色凝重:“秋闻,允棠何在?”
秋闻无力回答,只是死守关着高阶灵植的结界。
不愧是高阶灵植,刚刚破土就能冲破师父设下的结界。而她能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修补。
贺漱玉见秋闻不答,直接冲上去想要打断秋闻继续输送灵力。
她刚刚出手,一股庞大的威压朝着她袭来,直接将她击落在地。
“噗!咳咳咳!”贺漱玉口吐鲜血被旁边的同门匆匆扶起来,“漱玉,你没事吧?”
贺漱玉胸口巨痛,感觉肺腑都被什么东西碾压了一遍似的。
“老祖!”
“真的是老祖出关了!”
贺漱玉心中微颤,隐约觉得事情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凌源老祖已经闭关一百二十三年,怎么会突然出关?
和结界中的东西有关?
一股威压再次袭来,不等贺漱玉想明白整个人已经在巨痛中昏死过去。
“漱玉!漱玉!”
“都不准救她!”凌源老祖童颜白发,身上毫无木灵根修士还有的温柔气质,反倒是多了几分凌厉,眉头紧皱的模样让弟子们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凌源老祖敲打他们:“贺漱玉不遵命令,枉顾同门性命,该罚!你们若是还有人与她一般,下场同样!可知?”
有人与贺漱玉关系好,正要开口说不服却被旁边的人压着一同跪下,“弟子明白。”
凌源老祖瞥了他们一眼,挥手叫他们退下,“去医修那领些灵药。”
“是。”
兰语给秋闻服下续灵丹,问她高阶灵植现在如何。
秋闻:“回师父的话,它们一直妄图突破结界,弟子无能只能暂做修补。”
“无事。个头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兰语先是冷笑一声,随后又一脸担忧的看向凌源老祖,“师父,若是傅溪真真的找上门怎么办?”
高阶灵植,怕是傅溪真也不会轻易松口。
况且她没敢告诉师父她为了留下高阶灵植对着傅溪真的徒弟说的那些蹩脚的理由。
凌源老祖摆摆手,这个时候谁还在意什么傅溪真!
“等这些高阶灵植为我所用时,他傅溪真也要掂量掂量能否与我一战。”凌源老祖出手填补封印,刚才还薄弱的结界一下密不可透,里面的灵植也逐渐安静下来,“好好好,能接我一招真是厉害!”
“语儿,再去寻一些木灵根的弟子来,一定要赶在仙门大比之前催生灵植!”
“这些年,他们欠我的该还了。还有,去通知那些人,让他们去浔阳城随时待命!”
“是师父!”
紫荆抱着浑身是血的贺漱玉小声垂泣,“张师兄,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贺漱玉进气多出气少,有了老祖的命令更是无人敢救她,难道就要这么白白等死么!
张杨头疼,“你刚才开口除了和漱玉一样上前送死外还能干什么!”
他给贺漱玉喂了丹药暂时护住心脉,警惕凑近紫荆,“今日兰管事带着秋闻去寻允棠的时候我就在附近,当时我明明感受到了奇怪的灵气波动,但是现在一点气息都没有了。”
“现在不仅是漱玉,恐怕连允棠也有危险。老祖喜怒无常久不出现在人前,这次恐怕有生变故。漱玉曾经提到她有个小姐妹是符峰长老的亲传弟子,要不然……咱们去找她帮忙?”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好!等夜深了,咱们就偷偷去丹峰。”
…………
别说月上柳梢头,现在星星都要回家睡觉了花棠还没等到她的小苗苗!
傅夜寒打了个哈欠,强撑着精神睁大眼睛,“花棠,我们还要等吗?”
这都三个小时了!
花棠揉揉眼睛,拒绝回家。
“苗苗不会骗我哒!”
夜深露重,风燃抬手为两小只挡住夜风,“你们听见什么动静了吗?”
他左右看看,那声音……好像是从地下传来的?
花棠开心:“肯定是苗苗来找我啦!”
“吭哧吭哧。”
风燃搓着下巴:“我觉得像是吃东西的声音。”
“噗~”
“呼呼!”
花棠眼睛一亮,瞌睡虫瞬间跑光:“土土!”
不远处的泥土被顶开,土黄色像个土豆的小灵植费劲爬出来。
傅夜寒认出那棵土灵花,就是它把允棠的灵田啃得不像样。但是它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中午见的时候还是颗饱满的大土豆子,怎么一会功夫变得皱巴巴的。
花棠眼泪汪汪捧起土灵花,气得大哭:“哇哇哇!土土说他们遇上坏人了!”
“坏人一直给它们喂小坏水,它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紧接着刚才土灵花挖出的洞里陆陆续续又爬出来四棵灵植。
无一例外,全都伤痕累累。
花棠坐着跟它们一起哭,哭得傅夜寒和风燃头都大了。
没办法,傅夜寒放出自己的小蓝花去安慰他们。
风燃若有所思。
傅夜寒:“师兄可是知道点什么?”
风燃:“你那朵小蓝花哪来的?”
傅夜寒:“……”
风燃:“花棠,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花?我以为你只送了我!”
哭到一半的花棠愣住了,都这个时候了二师兄还想着送花的事?!
她刚站起来,一用力,吹出个巨大的鼻涕泡……
再一用力,鼻涕泡它炸了!!!
花棠:“!!!”
“哇!!!”
“呜呜呜!都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