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精神病院回来,他没有见到自己的旧友,反倒是知道了自己与旧友的精神力,这让他又好奇起郁荀几人的精神力如何。
思及此,他直接跟精神病院院长谈了一次检查,最好是他们能来到自己这边做检查。
毕竟他还是觉得,前几任院长不给他们同时出院放风是有原因的。
所以他也不想冒这个险,一次性把那么多人带出院。
院长听罢,跟时欢谈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价格,最终以预估最低价谈下了这次体检活动。
院长一脸心痛的送走时欢,转头在工作群里发了体检招人通知。
对方要体检的人并不多,院长也没多想,只要了三个医生以及八名护士。
次日一早,几人就带着设备,坐上专用的体检车哼哧哼哧的上路了。
院长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体检非要跟过来,医生护士也没有在意,只有外出的轻松感。
体检可要比待在院里工作轻松些,要是待在其他医院或者其他精神病院他们倒是不在乎这个体检活动。
但这个精神病院不知道为什么总在收奇葩病人。
他们都后悔来这个医院上班,但工资相对其他医院算得上稳定,而且也没有什么补扣一说。
所以他们还是任劳任怨的来干这份工了。
而且体检补贴也比其他医院高。
别人最多200,这里每人400。
爽啊!
能拿四百,哪怕就这一天也很爽啊。
*
疯人院内。
时欢组织好所有人,包括新来的楚宇轩、刘喜两人,全部都坐到前院等候。
时迎一站在他身旁,给每个人排好顺序。
时欢则是坐在一旁摇椅,等着体检车的到来。
“院长,我需要测吗?”时迎一弄好一切后,就站到了他身旁问道。
时欢摇头:“你不用。”
“为什么?”时迎一不解歪头。
【?_?】
时欢奇怪地看向他那大大的纸箱头:“你应该是类似仿生人的造物吧?”
【(●'?'●)】
时迎一脑袋上的表情变回了初始形态,他沉默半晌,大概是在消化时欢反问的话,最终回了句“差不多吧”就不再有下文。
其余人看着他脑袋上的表情,无一例外都露出了似有似无的嫌弃表情。
郁荀更是嗤笑出声。
也不知是在笑那纸箱,还是某人的一句话。
“哔哔!哔哔!”
体检车子在门外按了按喇叭,时迎一很迅速地开了门,车子驶入院内停下,车门打开病院的院长就一溜烟地跑到时欢身旁。
其余刚要整理物品的医生护士,看着他们那快要迈入老年人行列的院长,如同一阵风跑过身旁。
脸上的表情都不知该是什么样了。
院长与院长的会面,在时迎一的抬手下硬生生打断。
时迎一朝精神病院的院长礼貌伸手:“您好,我是这里的管家,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聊。”
“呃…你好。”院长看着眼前伸来的手,又看了看旁边悠哉得不管不顾的时欢,最终还是握上了身前的这只手。
“很高兴认识你,”时迎一扫个眼前人的白大褂,最终目光定格在他身前的名牌上,“……梅院长?”
那一边,已经准备好,开始排队上车做检测的众人,在听到时迎一的那声称呼,齐刷刷地向那望去。
尤其梅诫。
即使知道那不可能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但她还是第一时间看了过去,就连身子都在小幅度地颤抖着。
仿佛下一秒就会跌倒。
站在她身后的殷玉茉见状,不由扶住她那颤抖的身子,正好被梅诫看到,并荣获了一个白眼与一声轻哼。
还未抚上去的手,中道崩殂了。
她差点忘了,这位梅小姐是非常讨厌她的。
唉。
殷玉茉不解轻叹,不动声色地跟身后的花易容让了位。
而梅院长迎是面前人疑惑的纸箱脑袋,听出他话中的迟疑,以及身后人突然坐直身子的动作,奇怪道。
“是啊,我姓梅,叫梅新实。”
时欢听到这似曾相识的名字,眼神复杂。
之前待精神病院的时候,他好像……从来的没注意过院长的名字。
病友们就算了,就连院长都没注意啊。
时欢被自己蠢笑了,他问:“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叫梅新诚?”
“嘶,”梅院长倒吸气,“你开我户了?”
“真有?”时欢被他这一动作搞懵,不是,他就是随便问问,怎么真是啊?
世界那么小的吗?
一个小小的精神病院里,居然还有疯人院前前任院长的亲戚?!
“是啊,之前是有一个,不过……”梅院长被时欢的问话,勾起往年回忆,他遗憾又后怕道,“死了,而且不止他一个,那是17年前的事了。”
正好是梅新诚下岗,时泽东接手疯人院的时候。
时欢掩去眼里的情绪,目光不由移到正排着队,专注偷听的众人。
视线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梅诫身上。
只见她紧抿着唇,双手紧握成拳,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怨恨。
梅新诚,唯一一任在疯人院待上二十几年的院长。
就连时泽东都望尘莫及。
“看来提到你的伤心事了,不好意思,”时欢收回视线,从系统背包中调出一把椅子放到身旁,“来坐着聊。”
时迎一接收到目光,悠悠地收回手,摆出一副您请的气势。
梅院长迎着时欢奇怪的目光,缓慢地坐到了椅子上,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就听时欢一副唠家常地说。
“那还真是巧了,我们这里正好有一位患者的家属叫梅新诚。”
梅院长:!!!
听到这句话,他瞪大双眼,两只眼睛直直看向时欢,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怎么了?同名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时欢试探。
只见梅院长连连摇头,不认可道:“不会,我记得我哥曾经跟我说过,他收养了一个女儿。”
“哦,然后呢?”时欢继续问道。
梅院长叹气:“我也不知道,他很多事我都不知道,在我十七八的时候,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只会在固定时间里给我们寄来信,后来他在信里说他收了个孩子,后面也一直在围绕着那个女孩的生活展开。”
“他很爱他的孩子啊。”
“是啊,很爱,几乎条条框框都写满了对她的爱,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笔下又全是对女孩的愧疚,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能通过只言片语中找到他所在的城市,发觉他的工作。”
时欢了然:“所以你来到这里,以为他会是在精神病院上班,就去到那里工作了?”
梅院长耸肩:“是啊,就因为他我来到这里,然后一不小心干到院长位置了。”
时欢:……
“你真牛逼。”
梅院长谦虚一笑:“你也不错啊,一样混到院长了啊。”
时欢:……
“哈哈,一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