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野心是好事，但别人盯上了，对你不好。”百斩语重心长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响起。
余闻客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带着段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就在这个时候，百斩拉着时欢，露出一副担忧的神情，严肃地说一大串婆婆妈妈的话。
“……”
这尼玛是百斩？！
那个高冷如同第二个齐司乘的百斩？！
之前那个天天冷着一张脸，时不时看他一眼的那个百斩呢？
他去哪了？
你又是谁？
时欢看着对方叨叨不停的嘴，神情变化不断，最后也只是沉下一张脸来，点头同意着对方的发言。
虽然他没怎么听进去就是了。
百斩见他一副木楞样，自然看出他的心思并不在此。
但一想到Vi那突然出现在这的身影，还有他所带来的讯息，担忧之情不降反增。
百斩双手捧起时欢脸庞，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彼此，板着一张脸非常严肃道。
“院长你年纪还小，心思不够容易被人坑的，有的时候自以为靠的住的人，不一定是真的靠得住。
尤其那个……算了。
你只要知道上周的梦魇，你去的、小落她们去的，都有他们的手笔。
我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为何，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暗示什么，但她不会像你父亲一样温和……
她心狠得，也许你想做的每一步都在她意料之中，你要想清楚一切再做抉择。”
百斩一本正经，话语也比刚才的念叨话认真了许多。
时欢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是止不住的发酸。
许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砸乱了阵脚，他无言地看着对方，从眼眸看到嘴角，试图从中看出任何破绽。
结果就是没有。
一点也没有。
完全出自于真心的话语。
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他有些懊悔自己为什么学了心理，早知道去学临床也不学心理。
现在连辩驳的话都没办法昧着良心说出口。
他垂下眼帘盖住眼里的慌张，如同一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
但同样的，还也在思考着对方话里的含义。
他的确在进梦魇前，思考着从棋盘中脱离，试图与那持棋者平起平坐，亦或是从中撕下一块肉的想法。
但那也只是理想中的计划。
现在的他，一没能力，二没时机，就连他们在布置着什么样的棋盘都还没窥探完整。
他怎么可能会在没有万全的准备之下，直接莽上去呢？
究竟是百斩会觉得，还是……
百斩口中的他们？
不像父亲那般温和吗？
父亲温和吗？
这个暂时不清楚，也不重要。
百斩口中的他们，在精神病院与画中画两个梦魇都有做过手脚，不用想也知道说的是Vi。
利用梦魇暗示什么东西，百斩也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但是又从中知道了时欢的野心。
是Vi他们告诉了百斩吗？
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时欢会有这样的想法？
是他们意料之内吗？
看来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呢。
那父亲知道吗？
时欢抬眸重新回望过对方，对方的双手不知何时放下，后者看出时欢的若有所思，不由松了口气。
“我没有要阻止你的意思，”百斩轻声道，“也许你真的可以……”
他们自以为很了解你，但你并不是他们的提线木偶，而是拥有自我思想的个体，也许这个所谓的意料之内，是个无法预估的变数呢？谁也说不准。
剩下的话百斩没有说出口，也没必要说出口。
有些事只有自己发现了，接受度才会高。
他并不想通过自己的手，去摧毁时欢心中的幻想。
也许会成为一根无法咽下的刺。
百斩在说完那句话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时欢眼见对方不愿多说，也没有要继续问下去。
只是感受了下系统的存在，确认叫不出来后，又打开了直播间。
同样的一片黑屏。
看来一样被屏蔽了。
但也不知道是否连系统一起屏蔽了。
毕竟百斩说的这些，就好似将棋盘中一角轻轻掀开让他知晓其中一环。
也不知道作为院长这一角色的他，是否可以通过他们的嘴了解这盘棋现在的局面，还是一直无知无觉地为持棋者所操控？
在Vi出现前，他以为一切都在父亲的掌控之中。
直到Vi出现后……
貌似一切也不完全被父亲掌控，或许还隐隐站在被动方的局面？
说不定呢。
时欢摩挲着下巴，思绪纷飞之间，头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墙皮唰唰地塌陷。
两人闻声而望，只见破了顶的大洞，以及站在大洞之下，脚踩墙皮的余闻客。
他皱眉拍灰，随意跳开大洞袭来的攻击，顺手朝上一挥，类似于蜘蛛网的丝线将整个大洞缝补成一面大网。
“怎么了？”时欢见他晃悠悠地走来，又好奇地看了看头上巨网，“那是什么？”
“噢，你老父亲做的道具，院里杂物间多了去，”余闻客跟着他的视线瞥了眼巨网，淡淡道，“倒也没怎么了，就是那个阿姨被自己的“神”给融合了，利用她的躯体成功在梦魇里登录。”
“啊？”
“本来系统要把祂杀死来着，结果祂先一步吞噬了这里的boss，强壮自身，虽然还是被毁了差不多。”
“那你……”时欢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头顶的大洞。
余闻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眼珠子一转，又有些愤愤道：“拉那个女人出去的时候，才发现祂没死透，还想洗脑我然后附身我身上，结果被我从灵魂撕下来的时候，被系统检测到了，一道雷直接劈下来，也不管我的死活。”
“噢哇。”
就在两人对话之时，被余闻客蛐蛐的系统便出现在几人脑海中。
【叮——检测梦魇核心boss被毁，没出梦魇的玩家们自动通关。】
【叮——本场梦魇检测到偷渡者及协助偷渡者的玩家存在，当前未退出的玩家得到梦魇补偿。】
【叮——本场梦魇检测到不可控因素存在，当前未退出的玩家将获得梦魇补偿。】
【叮——恭喜玩家通关梦魇，本场梦魇属于非正常性通关，梦魇将不提供任何奖励及补偿。】
“……”
草，不想给就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