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显圣称大才,身似梅花欺雪白。」
「心高不认天家眷,浩气冲霄浮屠开!」
……
时间回到过去。
仙舟罗浮,太卜司。
……
符玄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个平日里最爱摸鱼,总是踩着时间点上下班的小员工,最近显得十分萎靡。
就比如此刻,
她趴在桌上,鸦青的发丝有些凌乱,原本灵动的眼眸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而这反常的模样,也勾起了符玄的好奇心。
索性,她便趁着下班的闲暇时间,敛去身形,偷偷跟在青雀身后,看看她究竟在做些什么。
于是——
……
“哟,青雀,来摸两把?”
“不了……改日吧……”
……
“小青雀,来尝尝咱家的新品!”
“改日……改日……”
……
“嘿!小雀仔,周先生的话本,「我在女儿国里当国师」,要不要看看?”
“改……呃……周先生?那来一本吧……”
“好嘞!”
……
符玄蹙了蹙眉。
牌不打了,爱吃的零食不买了,却迷上了一本不知谁写的扑街书?
这青雀,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思索片刻,待青雀走后,走进了这家书店。
“老板,给本座拿一本那个……女儿国!”
老板抬头,看清来人的瞬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倒吸一口凉气,
“太太太太太卜大人!”
随即便哭丧着脸说道,
“太卜大人,我全招,我就卖了一次小皇书,您发发慈悲,饶我一次吧!”
符玄:“……”
不就是卖个小皇叔,至于怕成这个样子么……
而且……
我有这么吓人吗?
看到我之后,竟连侥幸心理都不存了……
“本座没这么闲!”符玄翻了个好看的白眼。
老板如蒙大赦,急忙拿出一摞未拆封的新话本,满脸谄媚地递过去,
“这是孝敬您老人家的,还请莫要推辞!”
符玄抬眸看去。
几本书的名字分别是,
「我在女儿国里当国师」
「金瓶■」
「我在极乐天的那几年」
「世界■■模式」
「转生成雷电将军,开局让裟罗侍寝」
……
话本的落款皆为“周先生”。
符玄:“……”
合着这周先生不是说书的周先生,是特么写皇叔的周先生!
太离谱了!
她算是明白,为啥青雀挂着黑眼圈了。
一个好好的卜者不去打牌,居然玩上手艺活了!
符玄小脸涨得通红。
但她并未推辞,而是将这些皇叔收进了随身空间,并扫码付了巡镝。
然后……
然后就是出门左拐,随机寻找一位幸运云骑,举报查封一条龙。
老板:为我发声!
……
一段时间过后,穷观阵前。
符玄手持那本「我在女儿国里当国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哼,竟敢蛊惑我太卜司卜者读这般话本!”
“本座倒要看看,这‘周先生’究竟是谁!”
说着,她便双手结印,启动穷观阵,意识缓缓投入阵中,试图回溯作者的个人信息。
而就在符玄的意识于无穷信息中穿梭时,
突然,一阵模糊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
「法眼……」
「宿命……」
「抱歉……小女娃……吾坚持不了多久了……」
「也只能……」
……
符玄大惊失色,厉声喝道,
“谁?!是何人侵扰穷观阵?”
“莫要紧张……且放松……心神……”那声音温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下一瞬,
符玄只觉眼前景象变幻,从无穷的信息流,变成了一个十分蒙昧的世界。
这里一片荒芜,没有花草树木,没有飞鸟走兽。
只有中央盘坐着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
看那人,
仪容俊朗气轩昂,双耳垂珠绽慧光。
凤翅三山冠上耀,鹅黄一袭韵中彰。
缕金靴踏龙纹袜,八宝带围团蕊妆。
弯似新月弹弓挂,三尖刃利绽寒芒 。
“你……我……这……”
符玄懵了,这穷观阵莫不是被黑客攻击了?
要不然,怎会发生这般离谱的变故啊!
巨人似是感知到符玄的慌乱,缓缓垂下额头,
“莫要紧张,吾名杨戬,此处乃吾造化之所。”
“吾已命数竭尽,原道无人可候,却忽感一缕气机浮动。”
“既逢此兆,便循那丝灵韵而来。”
“气机?”符玄心下稍缓,旋即眼神微动,
“敢问前辈,是何气机?”
她心里清楚,自己这波应该是撞大运了。
这绝不是黑客能模拟出的场景!
眼前这尊存在,甚至要比之前自己谒见的星神更加伟大。
果不其然,
杨戬叹息一声,指尖轻点,将那本“女儿国”具现在了符玄身前,
“是「六道」的气息。”
“这般解释,或是难以理解。”
“你且上前来吧。”
他顿了顿,轻笑着补充了句,
“聪慧的小女娃。”
符玄:“……”
原来祂能读心的么……
这就尴尬了呀……
她犹豫片刻,还是走到了杨戬的云靴之下。
杨戬见状,解除法天象地,恢复原本的身高。
然后……然后就发现,眼前这小女娃加上头饰,才堪堪抵达自己的腰身。
“呃……汝身形怎生得这般矮小?”
符玄瞬间脸色涨红,又羞又恼地反驳道,
“矮……矮小?”
“这玲珑之躯,怎可唤作矮小。”
接着便是难懂的话,
什么,「天机垂象」,什么「命定灵姿」之类,引得杨戬轻笑起来。
一时间,蒙昧世界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罢了……”杨戬努力绷住,“是吾的错,汝莫要放在心上。”
符玄:“(╯‵□′)╯︵┻━┻”
虽然已经红温了,但她又不敢当面指责,只能默默地生着闷气。
杨戬笑意未减,伸出手指,点在了符玄的眉呃……天灵盖上。
下一瞬,
无数记忆开始在符玄脑海中翻涌。
「武王伐纣、封神、三界六道、救母、听调不听宣、司法天神……」
与此同时,
杨戬看着眼前意识陷入混沌的少女,喉间涌起一丝叹息。
符玄并不知道,这位灌江口的二郎真君看似冷峻,实则温柔无比。
方才的调侃,不过是为了舒缓她的紧张情绪。
而先让她传承记忆,陷入混沌,也是为了接下来的布置不会过度惊吓到她。
“小友,得罪!”杨戬轻声说道。
话音刚落,他动作迅疾,瞬间剜下符玄的法眼。
紧接着,又毫不犹豫地剜下自己的“天眼”,嵌入符玄眉间的空洞。
「天眼:可辨三界魑魅幻形、溯前尘因果、观来势凶吉。亦可凝聚神光、显开天辟地之威能。」
“呃……”符玄发出一阵无意识的痛呼声。
杨戬看着她痛苦的模样,脸上愧疚之色更浓,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他闭上双眼,周身仙力如浩瀚江河般涌出,缓缓灌注到符玄的天眼之中。
随后,他将三尖两刃刀、金弓银弹、开山斧等一系列法宝解除与自身的联系,送入天眼。
仙力传输虽快,但由于二者生命本质差距巨大,使得这一过程依旧漫长无比。
可即便杨戬努力控制传输速度,符玄的凡身依旧难以承受,衣衫尽毁,身躯开裂,鲜血不断涌出。
但符玄却没有理会自己完全被鲜血浸染的身躯,她只是呆滞着看着眼前这位双目紧闭的仙人。
是的,她早就醒了。
以她的智慧,处理那些不算纷乱的记忆并非难事。
可她实在无法理解,杨戬为何会选择自己?
这般强大,臻至「太乙」之境的存在,又为何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
符玄看着杨戬逐渐苍白的发丝,面露不忍,
“真君,何至于此啊……”
“咦?”杨戬闻言有些惊奇,但依旧未睁开双眼,
“汝这资质,当真是万古无一,竟这般轻易挣脱了吾的记忆。”
符玄沉默了下来。
她知道,杨戬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她是真的为杨戬感到不值,
“真君……活下去……不好吗……?”她有些难过的说着。
“哈哈哈哈哈!吾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这女娃,当真是重情重义!”
“快哉,快哉!”
杨戬大笑出声,却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又是一段漫长的时间过去,
喷涌的仙力逐渐停止,杨戬的身形,也肉眼可见的变得透明起来。
符玄知道,这就是最后一刻了。
这位仙人已经吐出了胸中五气,燃尽了顶上三花。
他快死了。
“真君……何至于此啊?”符玄泪流满面,再次悲声问道。
杨戬喘息了两声,转过头去,背对符玄,
“汝已传承了吾之记忆,当知吾亲友皆已神形俱灭。”
“不!”符玄拼命摇头,哽咽道,“我看过真君的记忆。”
“真君行事,从不会将希望押在旁人身上。”
“哪怕您的亲友被「大天尊」削的形神俱灭,您也只会打上凌霄宝殿,而不是像这般……这般逃避……”
杨戬沉默了一瞬。
旋即再次轻笑道,
“汝就当吾软弱一次罢。”
“切记,莫要为吾寻仇,去了那三界后,定要多看、多想、多学。”
符玄看着他透明的身影,抿了抿唇角,声音颤抖,
“那你呢?”
“真要葬身在这陌生地界?”
杨戬听了,突然仰天长笑,腰杆挺得笔直,坦然道,
“吾本天地逍遥客,自破桃山踏云来。”
“饮罢灌江千斛酒,战遍八荒未言败。”
“此番不过归太虚,汝且看——”
话音刚落,他衣袖轻挥,卷起了漫天罡风,指尖在身躯上挑起了最后一丝神辉,
“星河倒卷犹作陪,何须挂怀!”
下一瞬,
他的身形散成了漫天光影,将整个蒙昧世界的天空点亮。
破碎的神魂化作纯粹的生命力,坠入干涸的土壤。
眨眼间,碧色如浪翻涌,漫过焦岩砾沙。
群山拔地而起,青黛染就眉峰。
百川奔涌成练,银绸系往九穹。
枯木抽新芽,荒土孕芳华。
风里裹挟着灌江口的酒香,杨戬消散前的笑声混在簌簌的叶声里,
“这天地,便替吾再热闹些吧!”
……
……
……
时间回到现在。
福陵山中,
「云栈洞」内的修行被一声轻叹划破。
符玄缓缓睁开双眼,澄澈的眼眸中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怅惘。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天眼的纹路,仿佛还能感受到杨戬仙力注入时的灼热。
“真君啊真君,您让我莫要为您寻仇。”
她望着洞外摇曳的青竹,声音里满是无奈,
“可承了您的因果,又怎能当做无事发生呢……”
“太乙境的门槛如此遥远,金仙修为在这三界之中,终究还是太过渺小了……”
符玄轻轻摇头,将思绪抛诸脑后,
“罢了,与其沉溺于虚无缥缈的复仇,不如先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先去庄里给那些老人调养下身子吧。”
她利落地起身,素手一挥,蒲团化作流光没入袖中,脚步轻快地朝着洞外走去。
福陵山不大,但风景却极美。
至少在仙舟,是看不到这般自然景色的。
符玄虽然不知道二郎真君为何将自己送到这处地界,但她对周遭的一切还算满意,索性也不再纠结。
……
金仙之力,朝游北海、暮栖梧桐,只是等闲。
不消片刻光景,符玄便已降临至高家庄。
还未踏入庄子,远远便听见村民们热火朝天地议论。
……
“听说了吗?高太公家来了几个大唐圣僧啊!”
“我也看见了!为首的还是位女菩萨!”
“可不是嘛!说是要去西天取经,这一路得吃多少苦哟!”
“补兑,我总感觉怪怪的,女僧人不削发也就罢了,为何男和尚还留着那般长发?”
“你这么一说,她们确实不像是啥正经僧人!”
“奇哉……”
……
符玄:“?”
等会儿,大唐高僧?
西天取经?
这他妈给我干哪来了?
西行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再说了,我也没在周边找到猪妖啊!
符玄懵了。
不行!
我得去看看咋回事!
想到这,她直接化作一阵清风,快速向高员外家掠去。
……
另一边,高家大院。
高太公和高翠兰一脸无奈的看着镜流三人,哀声道,
“圣僧容禀,我们这真没有叫猪刚鬣的黑胖壮汉啊!”
两人对面的星宝一脸不信,“怎么会没有呢?”
“肯定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高太公急得直跺脚,眼眶泛红,“圣僧明鉴啊!我们这当真没有什么猪妖!您要是不信,把庄子翻个底朝天都行!”
这圣僧到底什么毛病啊?
上来就说要砍死个猪妖。
我说没有,她还不信,还非要跟我比划比划……
真是服了!
一旁的景元见高太公不似作伪,微微皱眉,开口问道,
“既无猪妖,那敢问太公,山中云栈洞住的是哪位仙家?”
高太公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笑道,
“原来圣僧是来拜访符先生的!符先生可是活神仙,常来庄里给老人们调养身体,大伙儿都念着她的好呢!”
“符……符先生?”景元心头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高翠兰怯生生地补充道,“是啊!符先生神通广大,心肠又好,每次来都能治好好多人的病……”
星宝和镜流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开始眼神交流。
星宝:“咋回事,猪八戒呢?怎么变成符先生了?”
镜流:“我也不知!”
星宝:“莫非是世界线变动了?”
镜流:“莫慌,倒也并非是件坏事!”
星宝:“怎么不是坏事?咱俩吃不到猪肉了!”
镜流:“这……”
星宝:“好烦啊,好不容易有个神仙猪肉……”
镜流:“别,别说了,我魔芋爽要犯了……”
景元看着身旁突然垂头丧气的两个女人,脑袋上挂满了问号。
这是咋了?
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低气压了?
而就在这时,
宅邸外突然传来了一道故作老成的娃娃音。
“敢问高太公可在家中?”
然后便是家丁惊喜的声音,
“老爷,老爷,天大的喜事啊!”
“符先生来辣!”
高太公自然听到了声音,面色都带上了红光,
“快请,快请!”
可他却不知,身旁的景元已经开始找速效救心丸了。
景元以为,自己离开罗浮之后,符卿会将罗浮治理的井井有条。
结果……
好家伙,直接把我们罗浮上层尽数打包带走了啊!
而且!
是驭空不香,还是彦卿不机灵?
为何偏偏是符卿啊!
这下好了,
一个星,一个镜流,再加一个符卿……
未来的日子算是一眼望得到头了……
……
很快,门外便响起了寒暄声。
“老太公近来可好?”
“好,好!托符先生的福,身子骨硬朗着呢!”
“那便是好事,对了,符玄听闻老太公家中来了几位大唐高僧?”
“正是!此刻正于大堂饮茶。”
“可否引荐一二?”
“哈哈,符先生开口,那自无不可!”
高老太公脸上都笑出褶子了,赶忙前面带路,引符玄向大堂走去。
看那矫健的模样,完全不像是百岁老人。
然后……
然后符玄便看见了自家将军正坐在侧位,一脸痛苦的唉声叹气。
符玄:“……”
“将军!你怎么会在这?!”
她整个人都懵了,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都拔高了十个度。
“啊哈哈……”景元脸上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是符卿啊,你也是来旅游的吗?”
他无比的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噩梦。
符玄见他脸色不对,也意识到了什么,惊叫道,
“布豪,我的罗浮!!!”
景元:“……”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是我的罗浮!
真就演都不演了呗?
但符玄不这么想,她的眼底迅速闪过一道喜色,嘴角高高上翘,完全绷不下去,
“将军,你怎能擅离职守?!”
“嘻……等回去后,我定要向元帅谈驳于你!”
景元无奈的捂住了脸。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这下算是热闹了……
一旁的星宝见状,眨了眨眼,朝景元小声问道,“你们认识?”
“没错。”景元无奈解释,“这是我罗浮太卜司的当任太卜。”
星宝若有所思,旋即看向符玄,意有所指,“你是猪八戒?”
符玄:“……”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拿出了自己的三尖两刃刀。
随即,又将隐于皮下的天眼显现出来。
星宝&镜流:“?”
我靠,二郎神!
这么离谱的吗?
那咱们还取个屁经了!
孙悟空,二郎神,无天,外加一个半步大罗。
直接西天抢经不好吗?
景元也有点儿头皮发麻,“是灌江口的二郎显圣真君?”
符玄点头,旋即便意识到了什么,反问道,“你是?”
景元默默地拿出了自己的金箍棒。
镜流见状,在手中具现了一朵黑莲。
星宝想了想,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也只能拿出自己的棒球棒凑数。
一时间,屋内气氛凝滞。
四人心思各异。
符玄:难道真君将我送来这个时间线,是要我重走西行之路?
景元:杨戬……大圣……看来,此方世界应该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也不知是谁在操控这一切。
镜流:少了这一难,却不影响西行仪式,当真是有趣至极。
星宝:老公!救命!我好没面子,快给我送把武器!
周牧:“……”
他自然听到了星宝的求助。
但他真是万万没想到,求助的内容居然是“我好没面子”……
下一瞬,
星宝的随身空间突然出现了几样事物。
其一,为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子,其上流淌着清浊二气。
其二,是一个庞大的机械装置,内蕴无穷无尽的暗物质能量。
其三,则是一张泛着灰雾的羊皮纸,上面是周牧镌刻的四个大字——「写谁谁死」。
星宝:“……”
开,开天斧、以太相引擎、还有老登的神权……
啊这……
老登为啥突然对我这么放心了?
他不怕我毁灭世界吗?
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
老登绝不会拿生命去开玩笑……
所以……
他是在提醒我什么吗?
……
与此同时,女儿国,国都。
鎏金宝座上,黑塔晃着被链铐锁住的手腕,朝阶下斜倚玉榻的周牧翻了个白眼,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当初信誓旦旦说要让星宝吃瘪,结果还不是偷偷塞法宝。”
周牧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我是想看她受挫,又不是想看她受委屈。”
“我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自家宝贝被人算计得死死的,毫无还手之力吧!”
“切!”黑塔看着身上束缚自己的镣铐,撇了撇嘴,“你就宠她罢!”
“怎么?”周牧的声音带着揶揄,“吃醋了?”
黑塔又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吃不了一点儿!”
“我只是在想,等小星核精到了女儿国,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该有多无语。”
周牧再次一笑,但这次,却笑的很坏。
他搓了搓手,兴致勃勃地说,
“你说,要是让景元喝了那子母河水,生个孩子怎么样?”
“这子母河水也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对吧?”
黑塔:“……”
当个人吧!
欢愉星神见了你都得叫声大哥!
“你……”她有点无语了,吭哧瘪肚憋了半天,憋出了句,
“……你开心就好。”
周牧哈哈大笑,“我当然开心。”
“这当女儿国的国师,祸乱朝纲,可真是一件美事啊!”
黑塔闻言,看了一眼将自己拘束在王座上的镣铐,又看了看台下的文武百官,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
而台下,
无论是朝臣亦或是将官,尽皆一丝不挂,双手被镣铐缚于背后。
有人垂泪、有人痴笑、有人挣扎。
再将视角拉远,
国都内,边郡、边城、周边村落。
所有女子,尽皆如此。
痛苦、麻木、欢愉、沉沦……
众生百相在此间翻滚,不一而足。
而这,
便是周牧的神性之路。
也是「化身万千」下的——
一人万生。
——(其实最后一句不想发的,但我想了想,要是不发容易挨骂,所以还是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