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顾团长的媳妇对吧!”
看着来势汹汹的人,乔诗语停下耕地的动作。
“我是,请问你有事吗?”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凭什么可以分到这块地?你知不知道,还有好多军嫂没工作可做,没地可种,而你,一来就抢了别人的饭碗,你觉得自己有理吗?”
“是不是因为你男人是团长,你就可以无视规则,无视制度!”
“你知不知道,在咱们部队,不管是分地还是安排工作,都是要看随军年限的。”
“必须是住满一年以上的军嫂,才有资格分地。而你,才来了几天啊!凭什么就能分到地,还是这么肥沃的地。”
这一闹,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伙对乔诗语一来就能分到地都挺不满的。
关乎利益的事情,必须要据理力争。
黄大丫赶紧出来解围。
“都别吵,乔同志是顾团长媳妇,她能分到地不是很正常?虽然有说过军嫂随军一年后才能分地,可也有规定说,一定级别的干部家属,是可以优先考虑的。”
“顾团长正团级,他家的家属怎么就不能分地了?”
那位军嫂根本不听这些,她就知道军嫂要随军满一年才能分地。
“住在这里的人,谁家还没有个军官男人啊!我男人是营长,张家嫂子男人也是团长,她怎么分地的时候,就等了一年?”
“还是说,团长跟团长之间,也是有差别的?”
“嘿你……”
乔诗语拦住了黄大丫。
这件事情是她引起的,处理也得她自己来,可不能让好心为她的人被众人攻击。
乔诗语不卑不亢的看着面前这人,“你说的都很有道理,可你的道理,在部队,没人在乎。”
她就是这么刚,军嫂直接被整懵了。
乔诗语一字一顿道:“我男人不仅是团长,他还是铁骨铮铮的战士。”
“他年纪虽轻,可出任务的次数、任务的艰难程度,单拿一样出来,在军中,都是顶尖的存在。”
“他为国家和百姓抛头颅洒热血,多次险象环生,我跟他结婚几个月,他出任务就是三年之久。”
“三年,我们没有任何联系,他可以为了大家放弃自己的小家,他就该被尊重,他的家属,享受到他带来的权利也是应该。”
“我男人,他的地位,是自己一拳一脚打下来的,你可以诋毁他的家世,但你不可以诋毁他的本事。”
“我叫乔诗语,是顾团长顾辰阳的媳妇,这块地,我就是享了我男人的福分到的。你要是不服气,有能耐也去找一个有本事的团长男人。”
这话实在是犀利,一般人可不敢这样说。
军嫂脸涨的通红,竟然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似乎她说的也对,可自己这么闹算怎么回事!
军嫂瞪了乔诗语一眼,“是,你男人厉害,你有本事,我懒得跟你说。”她转身就走。
别的还在看戏的人也不敢再盯着这边,都麻利的埋头干活。
没想到顾团长的媳妇看起来娇滴滴的,嘴巴确是毒辣的很。
说的话一点都不留情面,又狂妄又自大,真是不简单。
黄大丫忍不住给乔诗语竖起大拇指。
“你可真厉害,我都佩服你的勇气。”
乔诗语觉得自己刚才像是被顾辰阳附体了似的,怼人毫不留情。
果然,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地不大,乔诗语真的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地给翻好了。
结果就是,手心起了两个水泡。
真的一点都不夸张,水泡又大又亮。
她还从没因为干活,把手弄成这样。
撒小麦种子实在是没劲了,黄大丫热心肠,帮着她一起把小麦种子撒下了。
乔诗语靠坐到一棵树下休息,准备恢复体力再回家。
中午饭她是不想做了,等顾辰阳回来,让他去食堂打饭。
树后有轻微的响声,她狐疑的扭头看过去,就看到冯宝儿一脸惨白的站在树后。
感觉很慌乱的样子。
乔诗语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你怎么了?”
见到人过来,冯宝儿更紧张了。
她后背紧紧贴着树干,像是在掩饰什么。
“你……你不准过来,我不要你管。”
她骨子里的清冷劲顿时产生出疏离感。
乔诗语往她身下看了眼,看到她裤子上有少许的血迹。
来月事了?所以这么局促,不敢出来见人?
对年轻的姑娘来说,被人看到来大姨妈,是可羞耻的事情。
乔诗语没多问,脱下毛衣,走过去,半抱着冯宝儿,替她将毛衣挤在腰间。
刚好,可以挡住裤子上的血迹。
中午太阳更大了,穿着毛衣嫌热,脱了乔诗语也不怕冻感冒。
冯宝儿惊讶的看着她,“你……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帮我?”
“女同志互相帮忙不是很正常吗?来月事也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大大方方的就好。”
“你现在赶紧回家换裤子吧!”
冯宝儿深深看了乔诗语一眼,眼神警惕又探究。
她是轻易不会跟人交心的,也觉得没必要。
世界上人最恶毒,她挺讨厌结交朋友。
“我会把衣服还给你的。”
她这么说着,准备走。
吴老太东张西望,终于看到了冯宝儿。
“我说怎么看不到你人在哪儿呢,原来是在这里偷懒来了啊!冯宝儿,你身子还真是娇贵的很啊!挖个地一上午都挖不好,还想不想吃饭了?”
“赶紧去把剩下的地挖好。”
冯宝儿惨白着脸,“妈,我身子不舒服,你先让我回去。”
“有什么不舒服的,不舒服就是活干少了,你看我,干了一辈子活,身体健康的很。”
“别跟我偷奸耍滑,赶紧去。”
乔诗语看不下去了,“她来月事了,裤子弄脏了,让她回去换裤子。”
吴老太挺不满意乔诗语的,“这是我家的事,你管不着吧!不就是来个月事吗?当年我生了孩子还下地干活呢,有什么可娇气的?”
“女人就是不能惯,惯着惯着,人就懒了。”
“你赶紧给我去。”
冯宝儿闭了闭眼睛,顺从的又拿起锄头,挖地。
每挖一次,她身子就踉跄一下,实在是虚弱的很。
乔诗语皱眉,总觉得她样子不像是来月事。
刚想过去给她把脉,冯宝儿身子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吴老太以为她是装的,骂道:“又想偷懒,你给我起来。”
乔诗语跑过去推开吴老太,探上冯宝儿的脉搏,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不是来月事,而是……
“糟糕,她流产了。”
乔诗语气的对吴老太吼道:“你儿媳妇怀孕了,被你害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