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突然跪倒在地,“仙君,语嫣恳请能留在您身边,侍奉左右。”
楚尧目光在她身上流转了一瞬,随后转过身去,“你出身名门,又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做我侍女?不觉得委屈了自己?”
王语嫣连忙摇头,眼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语嫣不觉委屈,能侍奉仙君,是语嫣的福分。”
楚尧轻笑一声,语气意味不明,“你知道我身边的侍女,都是怎么服侍我的吗?”
王语嫣一愣,脸颊顿时飞上一抹红晕,但还是倔强地抬起头,郑重其事道:“无论如何,语嫣都愿意。”
沉默了片刻,楚尧勉为其难的摇了摇头,“罢了,”接着伸手一托,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她轻轻扶起,“以后你和钟灵她们一样。”
王语嫣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跪地叩首,“多谢仙君!”
翌日清晨,虽不知楚尧是否已经归来,钟灵与木婉清如往常一般,仍旧携手来到他的院子前请安。
二人说笑间,正巧撞见了一身倦态,哈欠连天的王语嫣从院子内走出。
她眼底浮现淡淡的黑眼圈,显然是一夜未曾安眠。
钟灵见状,顿时怒不可遏,杏眼圆瞪,直接指着王语嫣骂道:“你这小骚蹄子,胆子倒是不小!”
“竟敢趁着主人不在,跑到主人的房间里!”
木婉清脸色亦是难看至极,冷哼一声,眸中透着怒意,“明明已经给你安排了房间,却偏要往这里钻!”
“是不是想爬上主人的床,骑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说罢,二人竟不约而同的同时伸手,想要狠狠拽住王语嫣的头发,给她点颜色瞧瞧。
就在此时,屋内骤然传来一声淡漠威严的声音。
“够了。”
话音未落,原本还剑拔弩张的钟灵与木婉清身形一滞,脸色瞬间苍白,随即不约而同跪倒在地。
王语嫣也是一惊,连忙跪下,低垂着头,心跳加速,唯恐楚尧责罚。
周围的万劫谷下人闻声而动,纷纷跪伏在地,齐声道,“仙君息怒!”
空气霎时沉寂,所有人屏息以待,只等楚尧的下一句话。
楚尧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感,“从今往后,王语嫣亦是本座的侍女。”
“钟灵,木婉清,不得对她无礼。”
钟灵与木婉清虽然心有不甘,但却不敢在楚尧面前放肆,只能咬着牙低声应道:“是,主人。”
楚尧略显疲倦地摆了摆手,“都退下吧。”
众人闻言,皆是小心翼翼地退出院子。
然而,钟灵和木婉清走出门后,却仍忍不住回头,双眼通红地瞪着王语嫣,眼中满是愤恨与委屈。
在她们看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王语嫣还一副彻夜未眠的模样,分明就是勾引了楚尧。
只是碍于楚尧的命令,她们纵有满腹怒火,也只能强忍不发,临走前仍是狠狠剜了王语嫣一眼。
尤其是钟灵,她心中怨愤难平,恨不得狠狠掐自己一把。
明明是她最早追随主人,明明自己容貌也不差,结果竟然让这个王语嫣得了先机,简直让她懊悔不已。
而王语嫣则满脸茫然地望着两人的背影,心中满是困惑。
她实在不明白,为何钟灵和木婉清会对她如此敌视。忽然,她脑海中浮现母亲曾说过的一句话。
“女人最容易嫉妒的,永远是女人。”
实际上,楚尧和王语嫣确是彻夜未眠。
在收下王语嫣后,楚尧便把她带回房间里,让她把知道的功法都背了出来,而王语嫣知道的又多,两人足足花了一夜时间。
此刻楚尧端坐在书案前,钢笔上下飞舞着,白纸上已然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汉字和各种不明所以的符号。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将各门各派的武学拆解、分析,再进行对比、融合,试图从中找出共通之处。
例如擒龙功和大摔碑手,擒龙功以气御物,可隔空摄敌,但对真气的掌控极为苛刻,一旦敌人内力强横,便难以奏效。
大摔碑手则是刚猛霸道的近战武学,以摧山断岳之势破敌,招招狠辣绝情。
若能将擒龙功的远程控制与大摔碑手的刚猛结合,便可形成既能远攻、亦能近战的掌法,令敌人无处可逃。
如果再搭配着念动力使用,威力甚至能达到1+1>2的效果。
楚尧端坐案前,思绪如潮水般翻涌,在无数武学奥义之间穿梭。
他已了解诸多门派的武功路数,但武道之极,岂能仅凭招式堆砌而成?
真正的至高武学,必然有其本源,有其心法,有其道。
他闭目沉思,心神沉浸于内,恍若入定。
“万法归一,一者何也?”
内功心法皆有根基,少林讲求戒定慧,道家讲求虚无生化,外道则讲究吞噬天地。
然而,这世间之气,究竟如何运转?如何转化?如何化无为有?
楚尧心中浮现出《易经》中的古老智慧,“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武道又何尝不是如此?
一门功法的诞生,必然有其本源,如太极之始,继而演化阴阳,分化刚柔再至四象,化为进退守攻之道,最终八卦衍生,形成无穷变化。
他提笔落下第一句心法:“一者无形,二者阴阳,四者动静,八者无极。”
楚尧继续推演,心中豁然开朗。
武道的本质,乃是生与灭。
生者,运转流转,生生不息。灭者,归于虚无,化作死寂。
真正的武道,必然是这二者的平衡。
他缓缓书写,“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法。”
“气随意动,意随心转,心若无住,则法无定。”
顿时,他心有所感,似乎窥见武学之巅的一角。
楚尧随即又皱起眉头,感受到一丝不完美。
“样本数据还是不够……”
“大宋的人应该快到了,等见完他们,就去找无崖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