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二公子的高考宴举办过后没几天,徐有方就开始了自己的一个重大行动。
“老焦,陪我去一个地方!”这天,徐有方像是给焦腹水下命令似的说。
不用问,焦腹水就知道徐有方要去的这个地方是哪里。
“我说兄弟,老徐啊!你还真去呀?”
“那你以为我是说着玩的吗?你记得高考考完试,我就说要去。这个事儿一直在我心里搅动着。我这人是言必行行必果的。说话算数呢!绝对算数的。”
“哦,老徐,就算是你去,你寻找你的爱情,你有理由,那我呢?我有什么理由啊?你让我当电灯泡吗?”
“你也有理由啊,陪着我去啊!不让我寂寞,到时候身边有个哥们儿说说话,出出主意,这就是你的理由。而且,我是请你去啊!所有的费用我花。”
“可是,老徐,你去找李月篱,能找到吗?你这不是整天方夜谭吗?”
“嗨,老焦,你就陪我去吧!如果不去这一趟,我会闷死的。找到找不到李月篱,倒其次,关键是我得去这一趟。”
“那好吧!老徐,我陪你。你请客啊!起码还能到松花江边吃大鲤鱼,也不错不错。当做是旅游了!”
走嘞,上路了!上路了!
于是他俩就买了票,坐大客车,直奔肇源那个小县城去了。准备在肇源玩个三四天,四五天,再回来,然后就是到大学里报到了!上大学了,该有多美啊!
两个人都跟家长请好假了。说是到肇源那个鱼米之乡,去松花江边去玩玩,去钓鱼去吃鱼什么的,还没有到肇源呢!
一大早,徐有方和焦腹水就坐进了长途大客车。车仍然是很破旧的。大概得颠簸四五个小时,路不平啊!没怎么修路呢!
他俩在车上除了昏昏欲睡,就是在那聊天。聊天的时候多,聊天聊累了,就睡。
“老徐,想不到你还真上了大学了,真牛逼,你哥是最高分,你是最低分。这碎花师范学院好像跟你们哥俩儿特别有缘似的。”
“那当然。”
“你哥,大象,他可是太冤屈了!他是学霸嘛,你小子倒是捡了个金元宝,你他妈的太合算了。”
“我不管我哥怎么样,他有他的命,我有我的命,反正我进了大学,我起码是大学生了。我有了大学生这张门票了。你不知道,真是好险的,如果不是我那科卷子抢回那三分,我恐怕进不去!录取的分数就是录取分数线呢!多危险啊!没有那三分,我这次肯定完了!”
“老徐,你呀!你追李月篱,这是万里长征走开了第一步,有了大学门票了,可以和李月篱一起看电影了。哈哈!”
“是的,仅仅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而已。真没想到,咱俩都是历史系,大学成了同班同学了。”
“也是啊!老徐,我也特别高兴,这下咱俩都是朝夕相处形影不离了!”
“到现在还没有听说李月篱到底考哪里了吗?你没听肖芊惠说了吗?老焦?”
“说呀,她也不知道啊,我昨天和她见面还问她了呢!而且现在居然谁也联系不上李月篱,想写信都写不了,因为不知道他家在肇源的什么地方!”
“老焦,真是郁闷。到现在,马上大学开学了,我们这波人,都知道各自的去处了,怎么偏偏没有李月篱的消息?她到底考上了哪里呀!怎么就没个信儿呢?真让人着急!坐卧不安呢!”
“喂,老徐你要搞清楚,是让你着急,坐卧不安,不是让别人着急啊!”
“所以我说这次我出来嘛,我就一定要找到她。就是找不到,我也要熟悉熟悉李月篱家乡的路线和味道。”
“唉,老徐,你不觉得李月篱一直是这么很神秘的吗?”
“知道,她特别神秘。我能不知道吗?”
“肖芊惠说,他们在一块儿说起来,谁的家乡如何如何,家乡有什么什么,别人都叽叽喳喳,就是李月篱不说她的家乡,只求你她家是肇源的,至于她家是城里的还是农村的,她们这帮同学都不知道。”
“农村?有意思!老焦,我看李月篱那气质,不像农村的,她那长相,一点都不土里土气,好贵着呢!她绝对是肇源县城里的,我敢打赌,她不是农村的。”
“老徐,可以确定的是,不管李月篱是不是神秘的,她是能考上大学的。她是肯定在上大学的。她考试的成绩不错的。”
“是的,老焦,我也估计她至少能考进哈尔滨的重点大学,也许,还能考上北大清华呢!”
“老徐,北大清华好像没有,我看了有关资料,黑龙江省各地市考进北大清华的名单都公布了,没有李月篱的名字。”
“管李月篱考进什么大学,只要是大学就行!哪怕是她考进碎花师范学院也行,而且,她最好也考进碎花师范学院。这样,我就在本校内解决我的爱情问题,不用到哈尔滨,乃至外省去解决我的爱情问题了。”
“你想的美!老徐,你真没个数,就李月篱的那成绩,怎么的,最低也是省城哈尔滨的重点大学!怎么可能是碎花师范学院呢?你不是太小瞧李月篱了吗?”
“老焦你这话说的太绝对了!啥事都有可能。我哥呢,北大清华只差50多分,最后不也漏进了碎花师范学院了吗?”
焦腹水不说话了。是的,谁不说是呢!
“老徐啊,既然你知道李月篱多么清高自傲,你却去找人家,她会认你吗?或者以后你跟她谈恋爱,人家不干,你怎么办?
“那有啥的呀!我就追呀!死追不舍呀!紧追不舍呀!我拦在道上追她,在她起床的窗外追她。为她我甘愿当做小鸟,为她一年四季歌唱。在下雪天,在下雨天,我都是她的雨伞,是她的雨披。我就不信,我感动不了她!”
焦腹水笑的哈哈的,“别说了,别说了,你个疯子,你就信口开河,反正不交税。你这说的是你俩在一个校园,但现在的问题是,人家李月篱不和你在一个校园,你怎么天天在道上拦截人家呢?”
“老焦啊,你来摸摸我的心有多么的燥热呀!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呀?睁开眼睛,闭上眼睛都是她。”
“醒醒吧!兄弟,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简单。”
“我看李月篱看在我对她这么痴情的份上,只要我跟她表白我的心意,表明我爱她,我娶她,我要和她生很多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过日子,多好啊!多美呀!她应该能嫁给我的,我有这个自信。”
中午时分,客车就到了肇源。
哎呦,我的天呐,这个小县城,南北就一条小街,二里地不到,就是县城大街了。繁华程度,那是比碎花市差远了。
他俩在肇源县城的这条主要街道晃荡了一个多小时。别说是外面的大世界茫茫人海了,就是在这条不到二里地长的小县城的主要街道,哪里去找得到李月篱的影子呢!
就是魂断蓝桥,你也遇不到她。
后来他俩直奔城北的松花江去了。到了之后才发现,什么美丽的松花江,其实就是白花花的一条水,两岸边啥也没有,只是鱼码头,几条船,荒草满地,太失望了。
江边倒是有渔民买鱼卖鱼,不远处还有几家小饭馆,现杀现做大鲤鱼的鱼饭馆。
徐有方和焦腹水他俩进了一家小饭馆,美美对吃了一顿松花江里的大鲤鱼,好鲜呢!这鱼一点土腥味都没有。
不愧是松花江江里的大鲤鱼,一江春水滚滚北下,由南向北而流,流到哈尔滨,流到黑龙江,流到我亲爱的女孩的心田。
江边实在没啥看头,饭后他俩又回到肇源街里。找好街头旅店之后,猛猛的睡上一觉。他俩实在是太累了。
晚上两个人到街里去逛。徐有方期待在街头上遇到李月篱。焦腹水说你做梦去吧!
就这么不足二里地的一条小街,李月篱要是到街上买东西,买菜什么的,和同学出来玩什么的,也许能碰到她。
于是于是这三天时间里,徐有方和焦腹水,就在这条街上逛啊逛啊!玩呗!
最终徐有方在肇源县城的街上,没有遇到李月篱!他打算到肇源农村去,可农村可多了,挨家挨户的去吗?不可能的。
三天过去了,除了能吃到鲜鱼,其他的都平庸至极,连李月篱的一根头发丝都没遇到。最后徐有方只得无功而返。
但是,尽管肇源街头奇遇李月篱这事空空如也,徐有方也认为自己做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向心爱的女孩,挺进了一步。
将来,就有机会有资本跟李月篱说:我都到你家乡去找你三天了,看在这个面子上看在这个份儿上,我如此辛苦,你就嫁给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