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秋夜,华灯初上。
李山河坐在黑色奥迪后座,指尖轻轻敲击着车窗边缘。他刚参加完一场不得不去的酒局,席间觥筹交错,尽是些虚与委蛇的客套话,让他兴致缺缺。
“司长,前面堵车,要不要绕路?”司机老王低声询问。
李山河揉了揉太阳穴,随意瞥向窗外:“不用,等等吧。”
车流缓缓挪动,拐过一条幽静的胡同。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
青砖灰瓦的四合院门前,商楼月正拿着竹扫帚,低头清扫台阶上的落叶。她穿着素雅的青色旗袍,发髻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耳畔,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温柔的光晕。
李山河的手指蓦然顿住,忽然间对这个女人甚是想念,以前还对她有点避之不及,或许随着修为以及地位的提升,整个人心态也变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车无声地停在胡同口。
李山河摇下车窗,任由微凉的夜风拂过面颊。他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她,看她弯腰时旗袍下摆露出的纤细脚踝,看她指尖被竹枝磨出的淡淡红痕,看她扫完落叶后轻轻捶腰的小动作。
司机老周识趣地熄了火,连呼吸都放轻了。
一片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商楼月肩头。她伸手去拂,忽然似有所感,转头看向巷口——
隔着十步的距离,两人的目光在夜色中相撞。
扫帚“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山河?”
商楼月的声音有些发抖,像是怕惊散一场梦。她向前迈了半步,又迟疑地停住,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旗袍侧缝。
李山河推门下车。
皮鞋踩在落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身上还带着酒席间沾染的淡淡烟味,混着熟悉的龙涎香。
“好久不见。”他说。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商楼月瞬间红了眼眶。她急忙低头去捡扫帚,却被李山河抢先一步握住手腕。
掌心相触的刹那,两人都是一颤。
“你…..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她强作镇定,睫毛却颤得厉害。
“上个月。”李山河松开手,替她拾起扫帚靠墙放好,“你手机号换了?”
商楼月苦笑:“是你根本没存过吧?”
沉默在秋风中蔓延。
“要进来喝杯茶吗?”商楼月轻声问,“武夷山大红袍,我记得你以前喜欢的。”
李山河望向她身后亮着暖光的院落。
窗台上摆着一盆他送的君子兰,廊下挂着青铜风铃,门楹上是褪了色的春联——“山河无恙,楼月常圆”
“好。”他听见自己说。
茶香氤氲间,商楼月的手指不小心碰到李山河的手背。
像被烫到似的,她慌忙缩回手,茶匙撞在杯沿发出清脆的声响。李山河却突然反手握住她。
“这四年过得好吗?”他问。
商楼月摇头,眼泪砸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
李山河叹息一声,将她拉入怀中。
她比他记忆里瘦了许多,肩膀单薄得像纸,发间幽兰香气却丝毫未变。
“对不起。”他在她耳边低语。
商楼月攥紧他西装后背的布料,终于哭出声来。
窗外,最后一片银杏叶悄然坠落。
夜深人静。
商楼月的闺房内,暖黄的灯光透过纱帐,在雕花木床上投下暧昧的光影。
李山河的西装外套早已被扔在地上,衬衫领口敞开。
“这几年有没有跟别人做过?”他握住她的手腕,将人压进锦被里。
“你以为我……”商楼月还没说完,却被他以吻封缄。
这个阔别多年的吻,凶狠得让她指尖发麻。真丝睡袍的系带不知何时散开,李山河的掌心抚过她腰窝时,明显感觉到她瘦了许多。
“怎么不好好吃饭?“他咬着她耳垂问。
商楼月仰起脖颈,眼角泛红:“你不在...吃不下......”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李山河的克制。床幔剧烈摇晃起来,檀木床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商楼月咬着手背不敢出声,脚踝上戴的红绳铃铛却随着动作响个不停。
院门“吱呀”一声响时,李山河正把商楼月抵在雕花屏风上。
“月月?我们回来啦!“商母欢快的声音穿过回廊,“给你带了苏绣的料子!”
两人同时僵住。商楼月慌乱地去抓散落在地上的睡袍,李山河却低笑着又把人搂回来,在她耳边吹气:“慌什么?”
“你..!”商楼月急得去掐他赂膊,“爸妈不知道我们.....”
话音未落,脚步声已到廊下。商父疑惑道:“这丫头,灯亮着怎么不应声?”
最要命的是商母突然“咦”了一声:“哪来的男士皮鞋?”
床幔内,商楼月羞得把脸埋进李山河胸口。后者倒是从容,随手扯过锦被裹住两人,扬声道:“伯父伯母,是我。”
正厅里,商母手里的苏绣料子掉在了地上。
“小李?!”商父又惊又喜,“真的好久没见你了,听说你出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山河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给二老沏茶。商楼月红着脸缩在太师椅里,脖颈上的吻痕用丝巾堪堪遮住。
“上周刚回。”李山河面不改色地撒谎,“本来想明天正式登门拜访的。”
商母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突然拍手:“哎呀!我说月月这四年怎么谁给她介绍对象都不肯见。”
“妈!“商楼月差点打翻茶盏。
商父乐呵呵地捋胡子:“当年小李救了你妈和星儿,我就说这是天定的缘分!”
“他忽然压低声音,”那蛊毒发作的模样,我至今想起来都...”
“老商!”商母急忙打断,转头热情地拉住李山河,“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酒?星儿在复疍读大三了,正好寒假……”
李山河的茶壶在半空顿了顿。商楼月猛地站起身:“爸、妈!我们.我们还
没...”
“不急。“李山河放下茶壶,在桌下握住她发抖的手,“等楼星毕业再说。”
送父母回房后,商楼月靠在廊柱上长舒一口气。
李山河从背后环住她,鼻尖蹭着她发间幽香:“不高兴?”
“你明知道...”她声音发涩,“我不过是...”
“我的女人。“他咬着她耳垂打断,“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夜雨忽然落下,打湿了院中那两株山茶。
商楼月转身埋进他怀里,心里的委屈终于化作眼泪。李山河抱起人往厢房走,经过父母房间时,隐约听见商母压低的惊呼:“老头子!你听这铃铛声…”
“嘘!年轻人都这样…”
床幔再次落下时,李山河扯开那条碍事的丝巾,吻住她哽咽的声音:“这次,不会让你等那么久了。”
窗外雨打芭蕉,一晌贪欢。
次日清晨,商楼星在家族群里收到消息:
【母上大人】@星儿你姐要结婚了!
【星儿】???我昨天还梦见姐夫在非洲被食人族追!
【父上大人】图片](李山河在院子里打太极)
【星儿】卧槽!诈尸了?!